秦海源心里更加确定,陈曼芯肯定是知道长乐的身份了,估计就是刚刚回宫的云珠告诉她了。想着淡淡地应道:“唔,多谢皇后娘娘了,那便麻烦你们送到长乐房间里去吧。”
说是这样说,可是却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反倒在心里想,看来以后在宫里想要保平安,自己和无忧还都要指着长乐了。
她心事重重地和无忧、长乐、小翠一起用了晚膳,然后和两个孩子一起休息,只是她这一夜也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地想,骆凤泽让自己和孩子进宫或许只是为了提防,没有十成恶意,可是陈曼芯却肯定不是那样,她如果已经知道真相,那么她的打算肯定是既要得回女儿,又想让自己彻底封口,永远守住儿子身世的秘密,情势越来越危险,自己究竟要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关键还是在骆凤泽身上,毕竟这天下还是他的……
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可是她却没敢轻举妄动,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自从她们住进皇宫之后,陈曼芯便时常找各种借口接近长乐,想尽办法在讨好。
只可惜长乐像她一样的记仇,深深在记住了那次本来不怕自己,却被打到半死的惨痛教训,每次见到她都唯唯诺诺,恭敬里透着无比的疏离,生怕再在她身上吃亏。
陈曼芯被女儿搞得恼火,认为肯定是秦海源这样教女儿的,于是每每看向秦海源的目光便更加不善。
转眼便是一年过去,三个孩子又长大了一些,长久住在宫中调皮的无忧比从前稳重了一点,而长乐或许也是呆习惯了,也逐渐开朗起来,只是有一点让秦海源有些担心。
因为她和将来要成为她夫君的太子没有表现出亲密,反倒是和许灿关系十分要好,这四个孩子,每次读书间歇的时候都分成两对,骆止轩和无忧一起玩,而长乐却只和许灿在一起。
这天许文渺身体不适告假,陈曼芯以看太子为名过来看长乐。
见到长乐和许灿在一起,骆止轩和无忧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陈曼芯绷着脸质问秦海源:“安国夫人,你这是怎么教这几个孩子的,为什么在郭不和长乐在一起,每天只和无忧玩,你要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这样下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秦海源悄悄瞥了她一眼,说道:“皇后娘娘,孩子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当然是觉得和谁在一起舒服就和谁在一起玩了,她们能单纯的时间也没有几年,何必去过多限制他们。”
陈曼芯瞪眼道:“秦海源,你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是民间疯跑的普通孩子,他们生下来就有自己的使命,他们没资格像那些孩子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现在不对他们加以限制,等到将来长大,他们所以承受的痛苦就更多!”
秦海源讨厌她对自己指指点点,更讨厌她对孩子们这样霸道,说道:“皇后娘娘,我倒觉得不是这样,他们的命运似乎不是天生的,如果不是后天人为的强加,他们不会这样吧?!”
陈曼芯被她说得一滞,现在孩子们的身份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只是各自因为各自的原因,全都不能说出来罢了。
陈曼芯噎了一下之后咬了咬牙,挺着胸膛说道:“安国夫人,这么多年了,想必你也能知道,这世上的有些事情是讲不理的,因为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有些人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就是容不得旁人置疑的,因为……旁人没那个权利,也没能个本事,所以,最好还是乖乖的!”
说完之后神气活现地向外走,边走边朝云珠说道:“走,把太子妃带到我那里,本宫好亲自己教导儿媳!”
云珠走到和许灿站在一起的长乐观前,说道:“长乐小姐,请随我来。”
长乐转头看了看秦海源,知道这事情自己反抗不了,而且也知道皇后现在不会再轻易伤害自己了,于是只能低着头怯怯地跟去。
她们走了之后许灿一个人无聊地到一旁去读书。
秦海源站在那想了想,觉得一直这么下去实在不是回事,于是便也出了太子书房,到御书房去铜陵骆凤泽。
这一年除去她和两个女儿要住在宫里之外,骆凤泽对她们还都很客气,但心秦海源有所根求他都会尽量满足,从没有推脱怠慢过。
秦海源来了之他马上放下手边的事情诏见,问道:“不知安国夫人见朕有何事?”
秦海源躬身说道:“皇上,臣妾想请求皇上准臣妾出宫,臣妾和无忧、长乐已经在皇宫里住了整整一年了,这样把自己的家扔下实在不好,臣妾还有一个养子,作为母亲,这样实在太不负责任。”
骆凤泽看着秦海源的表情不对,也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说道:“呃……这样的吧,如果夫人实在担心家中,那么夫人便回家去住几天吧,待夫人把府中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
他虽然准秦海源出宫,可是却提也没提无忧和长乐,明显是不准这两个孩子出去,秦海源再次在心里叹气,没办法也只能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回去看看,过些天再回来吧。”
虽然不能成功带出无忧和长乐,但是她也确实该回府去了,府里的平安这一年全权交给银杏和楚先生,自己再如何有理由也不能这样把他扔下。
于是她回到宁华宫交待了一下小翠,便独自一人出宫回府。
她不在府中,姜氏也把董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毕竟也是当过家的,如果不是秦铭去世,现在人家也是一个府的当家主母,打理家事当然不在话下。
见到秦海源突然回来,姜氏惊喜道:“弟妹,你怎么回来了,皇上和皇后肯放你们了?”
秦海源摇头道:“如果他们肯放,回来的会只是我自己么。”
姜氏听了心情又黯淡下来,从前家里有梁氏、有秦海源,她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死的死,被软禁的被软禁,她才感觉到没有靠山的日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