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芯把牙咬得咯咯直响,道:“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秦海源这个贱人实在太张狂了!她真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她是诚心想造反了!”
钱山立刻说道:“奴才看也是,估计秦海源的轻狂劲都是安王董良的授意,这夫妻俩见先皇去世没了震慑,开始图谋不轨了!太后,小人看您就得给他们点痴然看看,直接把她的两个女儿抓起来咔嚓了,看她不敢不敢跟皇家作对!”
陈曼芯听了这话不仅没有高兴,气得抬手也给了他一个耳光,道:“怎么不把你咔嚓了!”
且不说她这主意有多糟,关键是秦海源的两个女儿里有一个却是她的,咔嚓了谁也不能咔嚓了自己的女儿。
钱山被打得委屈,自己只是想讨好太后,狠狠收拾一下安王妃,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陈曼芯虽然气得要死,可是想来想去却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把秦海源叫回来,毕竟人家是在给侄女张罗婚事,这理到哪都说得出。于是想到宁华宫去找无忧的茬让秦海源难受,可是到了宁华宫却发现,无忧和长乐都被骆止轩叫到身边去侍候了,说是没人陪着安不下心来读书。
陈曼芯找不到机会把无忧如何,便只给先憋下这口闷气,核计着秦海源回宫之后自己要怎么对付她。
再说秦海源,一边和姜氏一起张罗秦书琴的婚事一边等着弟弟回京,让他想办给自己帮忙。
等了半天多月,得到消息的秦陌带着秦平安骑快马从锦州来到京城。
他本不想带平安回来,可是平安已经一年没见到娘,每每说起总在介怀自己不是亲生儿子的事,秦陌想着让他回来,秦海源也能安慰他一下,便把他带回来了。
三人见面之后,秦平安一句话没说,却已经扑进秦海源的怀里,眼泪汪汪地叫道:“娘,娘!平安好想你,每天在锦州都想着娘!”
秦海源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心中暗想着,他不过比骆止轩小了几个月,如果没有这种种意外,恐怕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就是他,儿子取代了他的位置,他却在以捡来孩子的身份活着,无论从哪里讲,自己都亏欠他太多。
她越想越愧疚,抱着做平安说:“平安,娘也很想你,你在锦州过得好么?有没有听舅舅的话?”
秦平安连连点头:“有,娘,平安很听话的,只这次,舅舅不想带平安回来,可是平安太想娘,就求舅舅把我带回来了。”
秦海源微微叹气,这孩子确实是不该回京城的,可是既然回来了,也不能立刻赶他走,便让他暂时留下吧。
她们母子俩亲近够了,秦陌才过来见礼,说道:“姐姐,你专程出宫,又急急叫我回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吧?”
秦海源说道:“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力气……”
说着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说道:“你跟我来。”
进到秦海源的院子,秦海源把平安交给银杏,让她带平安去梳洗更衣,然后和秦陌说道:“姐想见你是有事让你办,如果不是我答应皇上出宫不出京,我就去锦州亲自安排了。”
秦陌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秦海源向外看了看,悄声说道:“我要你帮我算计死陈禀常那个老鬼,那老东西心眼太多,有他在,陈曼芯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我们!”
“算计死他?!”秦陌小声惊讶了一下,说道:“要怎么算计?刺杀么?可是我不认识做这种生意的人!”
秦海源摇了摇头,说道:“那样算计不行,太明显了,万我被查出来我人瓣麻烦就大了,我是想让你狠狠地气他一场,那老东西年纪大了,如果气到极处,不死也要他半条命,只要让他没能力算计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气死?这个有趣!”
秦陌虽然也二十几岁的人了,可却童心未泯,不作官之后又恢复几分从前的跳脱气,急急地说道:“姐,快说说,要怎么气死这老家伙?”
秦海源说道:“我打听到这老家伙爱十分爱财,而且又爱收藏奇珍异宝,我们便从这里算计他一下,没准就能得手。”
秦陌说道:“哦,如果是样的话,那就要搜罗一个价值连城,又十分被这老东西喜欢的东西。”
秦海源说道:“这个不难,只要把传说中的东西弄出来一个就行了,但是在出售这东西之前一定要先搞出些名堂,这些便要你办了。”
秦陌点头:“嗯,我需要怎么做,姐姐只管说。”
秦海源低低的声音说道:“你先帮我办一个拍卖行出来,然后再这样……”
几天之后,京城最繁华的正阳大街上突然冒出一家十分新鲜的商铺,名叫恒升拍卖行。
拍卖行这个词所有人都没听说过,觉得十分新鲜,便来研究它是做什么,研究来研究去才搞明白,原来也是一个卖货的,就是把货物标一个十分低的价格,然后让众人哄抬,最后谁出的价格高就归谁所有。
一开始到这里来的人并不算多,以为这肯定是个骗人的买卖,可是第一次拍卖会过后声名大噪,因为这家拍卖行的老板极守承诺,一块上好的翡翠标价十两银子,拍卖的时候只被人叫了一次价,结果就十两银子卖了。
买下翡翠的人不相信是真的,拿到珠宝铺子去买,结果转手就卖了五百两。
这下把可把其他人眼馋坏了,都觉得恒升拍卖行是个能捡到便宜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再到第二次拍卖会的时候就人满为患了。
有这样的新鲜事,别说平常老百姓,当官的也要来凑个热闹,于是朝里的几个大臣就相约着来了,其中甚至还有辅政大臣程彦。
偏偏程彦运气好,用二百两银子拍下一幅前朝名画,当时同来的几个人都以为是假的,结果第二天上朝前在待漏院里和精研古玩的几位大臣一研究,竟然是真的,其价值不下于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