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丽莹说到还真做到了,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陈曼芯还在前面上朝,丽莹借口回到后宫,让秦海源换成宫里嬷嬷的打扮,又刻意画妆画得老些,然后在她的带领之下来到后宫的角门,对看守的侍卫说道:“她要出去给太后办事,你们放她过去。”
侍卫们往秦海源的脸上看了几眼,没看出一点破绽,可是也稍微有些为难,道:“可是丽莹姑姑,出宫需要人令牌的。”
丽莹不悦地绷了绷脸,说道:“太后派出去的人,还要什么令牌……”
说着把她自己的令牌掏出来给侍卫们看,说道:“诺,看这个吧,就当她替我出宫,回来的时候你们也别拦着,让她进来就是。”
侍卫们想了想,毕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出宫还能做什么不了得的事,于是便把秦海源放出去了。
秦海源出宫之后再次换衣服,打扮成普通妇人的模样,一路来到舅舅程彦家。
她知道舅舅最近负气请假没去上朝,自己到府里就可以见到他,于是便从程府的后门进到里面。
进府之后向家丁打听舅舅的所在,家丁却说道:“老爷在太老爷的房里,太老爷病重,恐怕没几天了。”
秦海源吓了一跳,自己两看前骗死陈禀常的时候外公身体还算硬朗,耳不聋,眼不花,怎么这就病重了。
她一边揪心着一边来到外公的住,推门进到房里。
此时程彦和儿子程恪都在房内守着,父子俩个都没想到秦海源会来,见她进来大吃一惊。
程彦说道:“红菱,怎么会是你?”
程恪也道:“表姐,你竟然从宫里出来了?”
“是啊,我想办法出来的。”
秦海源来不及向舅舅见礼,边说边扑到床边,看着床上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的外公,眼泪哗地便流了下来。
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外公的时候,他虽然也上了点年纪,可是精神头却很好,转眼十多年过去,当年精神矍铄的老人,现在已经气息奄奄,而自己作为外孙女,不只没能在床边尽孝,甚至都没能来看望他,实在不配为人子孙。
“外公,红菱来看您了,你可能听见红菱说话?”
程应举已经八十多岁,在这个时代算是十分长寿之人,他的身体几乎没什么毛病,之看所以卧床不起完全是年纪太大,身体机能枯竭到极点。
秦海源没来的时候他还有些糊涂,可是听到秦海源的话后却精神起来,挑起眼皮看着秦海源,说道:“红菱、红菱你终于来了,外公已经很久没看到你了。”
秦海源见他还能认出自己无比欣慰,说道:“是的,外孙女来看外公了,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红菱对不起您!”
程应举说道:“没事,没事,外公知道你不自在,出不来啊!是外公无能,不能让我的外孙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他的一句话把秦海源说的泪如泉涌,做老人的就是这样,无论付出多少都觉得自己亏欠儿孙的,外公直到这个时候还在惦念着自己,甚至还在想着要保护自己。
“外公,您别这么说,是外孙女无能,不能好好的守在您身边,不能替母亲向您尽孝,都是红菱不好……”
见秦海源哭成泪人,程应举安慰道:“红菱不哭,本来……外公都以为、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开眼,让你能回来、见我最后一面,这样、我到那边对你娘、对你外婆也就有交待了……”
秦海源边哭边摇头,道:“不会的,外公不会去见娘的,外公还能活十年、二十年,我们我些子孙还要看着您长命百岁……”
看着程应举说话吃力,程彦过来把秦海源拉到旁边的房间,说道:“好了红菱,你先别哭了,你外公毕竟年纪大了,虽然我们都不愿意了承认,可是这一天也总要来的,倒不如我们平平静静地送他走,也让他走得安心。”
秦海源抹着眼泪点点头,:“唔,我知道,我是责怪自己没能来侍奉外公,觉得对不起外公、对不起在那边的娘。”
程彦道:“你的处境我们都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外公也不糊涂,从来没怪过你……唔,对了,你怎么会出宫,看你这身打扮,莫非是偷偷出来的?想必又有什么事吧?”
秦海源点头说道:“正是,只是现在外公都这样了,我的什么事都不是大事。”
程彦道:“红菱不要这样想,你以前不是也常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外公的状况已经是必然,但你却不能因为些而放弃你的计划,还是和舅舅说吧,为什么要出来?”
这时秦海源终于止住悲伤,说道:“是这样的,我打算离间许文渺和太后,想让许灿和长乐私奔,但是只凭他们两个的能力肯定逃不出去,所以想请舅舅帮忙,把他们送到董良那里去。”
程彦一阵惊讶,道:“许灿和长乐私奔?红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敢确保她们能成功,或是万一不成被抓到,许灿许文渺保着肯定没事,可是长乐岂不完了,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啊,胆敢与人私光,肯定会被处以极刑!”
事到如今,秦海源不能再瞒着舅舅了,说道:“舅舅,其实才乐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而是先帝和太后所生的公主!”
程彦呆若木鸡,道:“红菱你不是糊涂了吧?长乐怎么会是公主?这太不可思议了!”
秦海源道:“这是真的,不只长乐是太后和先帝的女儿,就连当今皇上,他也是、也是我和董良的儿子,他们的身份是互换的!”
程彦彻底被震惊到,连忙问道:“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海源就把当年陈曼芯用长乐换走骆止轩的事情说了一遍,程彦听完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也消化不了这样的信息,两眼发直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