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候和孙晴很快也出了理疗馆,不过两人的状态就是天差地别了。
孙晴是浑身清爽,出来的时候还不忘舒爽的伸了个懒腰,而孔候则是脸色苍白,仿佛刚刚才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一样,以至于刚出门的时候还在心有余悸的瑟瑟发抖。
“你怎么一副白天见鬼的样子?”孙晴皱紧眉头,“这理疗不是做的挺舒服的吗?”
孔候瞪大眼睛:“舒服?要不是我在里面守身如玉,今天非得被那个许妹给强上了不可!妈的,还好我急中生智,说是下次带她出去约会,这才让她放弃了当场把我吃干抹净的意图!”
张洋也在旁边笑道:“那感情好啊,我看人家也不错,要不你考虑一下?”
“去去去!”孔候用力摇头,仿佛是想要驱散掉脑子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别迫害我了,你的计划到底咋样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成功。”
张洋微微一笑:“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说。”
等回到临时据点之后,张洋将手机上的录音放给两人听完,孔候和孙晴立即表情大变。
“虽然知道王乾祥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事也太骇人听闻了。”孔候有些脸色苍白,“如果王丰不是在吹牛的话,那就说明王乾祥已经吸了旧城区人民的血几十年了,那是什么概念?”
孙晴则捂着嘴:“更关键的是,这里的人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他们还天真的以为王乾祥给了他们工作和生活呢。”
张洋倒是没有过于惊讶:“这才是王乾祥的统治基础,他依靠着例金和工资分成的手段来大肆敛财,再用搜刮到的财富维持自己的势力规模,以此来更好的盘剥和控制旧城区。”
“换句话说,他这套体系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完全就是无解的。”
连孔候都难得义愤填膺:“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把大黄找来,让他把这段录音公之于众,我就不信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旧工业区的人还愿意乖乖对王乾祥俯首称臣!”
然而张洋却摇头道:“不行,还不到时候。”
孔候瞪大眼睛:“这还不到时候吗?这都铁证如山了呀,王丰的录音都在你手里,这还要等啥时候?”
张洋解释道:“王乾祥在这地方坐镇了几十年,他的影响力可不是光靠这么一段录音就能颠覆的,而且咱们手头也没证据。”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先逐步削弱他的影响力,以及削弱他在本地人心中的权威和地位,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出证据,将他的丑行公之于众。”
张洋目光锐利:“尖刀就得用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致命一击!”
孔候和孙晴对视一眼,都没明白张洋的意思:“你是说,咱们还要接着等下去?可这时间也来不及了呀。”
张洋笑道:“放心,等过了今晚,你们就知道了。”
......
一夜无话,至少对于旧工业区的人们而言,这一晚照样是平常的一晚。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人陆陆续续前去上班,然而等他们到达岗位之后,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人都不见了。
所有原来留在旧工业区的运营人员、包括工地、饭店、超市,所有地方都是大门紧闭。
而且里面的管理人员也都走的一干二净。
不止如此,旧工业区很快还发生了大规模的停电停水,连本就不好的网络都断掉了不少。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在这时候,人们才想起了昨天流传起来的,那一则不被人重视的谣言。
一时间,恐慌顿时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王乾祥生活规律,每天清早起床后都要在自家的阳台上打一会太极。
然而今天,刚等他打出起手式,外面便传来了手下人咋咋呼呼的叫喊。
“进来。”王乾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着自己手头的动作,同时听见身后凌乱慌张的脚步声时,他还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不是教育过你们,凡事不要慌张,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到底......”
“秦氏集团的人全跑了!”手下人的声音几乎撕心裂肺,“所有人,他们留下的管理层、技术工种都跑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不少地方的门都给关了!”
“什么?!”
王乾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等回过神来时,他自己的眼睛也瞪得老大:“秦氏集团的人为什么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他们跑得毫无预兆,我们的人汇报说他们好像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陆续续续撤走了,刚开始咱们的人还没在意,以为他们只是去新城区那边团建而已,谁成想到现在都没回来!”
王乾祥惊疑不定,而他的居民楼外也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外面是什么动静?”王乾祥下意识的皱紧眉头,“有人在闹?”
手下人个个都苦着脸:“不是有人,而是所有人几乎都在闹!”
王乾祥已经不自觉的流下了冷汗,等他快步来到居民楼外时,才发现外面已经乌泱泱聚集了一大批人,几乎全是本地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乾祥怒不可遏,“谁给他们的胆子赶来这里闹事?”
“老大,我们也没办法,如果只是单纯停工了还好,但现在连不少地方的水电都给停了,加上......”
王乾祥怒目圆睁:“加上什么?”
“加上昨天的那一起谣言,导致街坊们现在都恐慌的很,我们的人更没法把他们赶走,毕竟大家都是本地人,那些闹事的里面指不定还有我们自己的亲戚家人呢。”
与此同时,外面的叫喊声也在一声声传到王乾祥的耳朵里:
“王老大为什么不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是不是他的合作出了问题?咱们这些人以后该怎么办啊!”
王乾祥咬紧牙关,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