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夫在一定程度上看,倒也算是一个通透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样帮忙,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阿旺暗中怀着心思,便没有多言。另一边的金迪则表现得熟练很多,挥手示意阿旺躲开。
阿旺立即会意偏头,将窗口让出。
金迪一手拉开一半隔窗,另一只手递出一小袋玉钱。
车夫耳根动了一下,也不回头,将赶车的鞭子往后一递,将玉钱和金迪的玉手一起挡了回去。
顺势关上隔窗,车夫才开口说道:“玉钱是好东西,但不应该现在拿。等我能花得出去的时候,自然会找大小姐讨要。”
金迪原本以为,车夫要么是嫌钱少,要么就是有别的企图。
此刻看来,车夫还是想要玉钱,就是打算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回来拿。
金迪靠近隔窗,小声说道:“以后再有早出晚归的机会,免不了经常麻烦师傅,这玉钱就先记下了。”
车夫没有答话,凌空甩了一下鞭子,催促拉车的猰貐卖力赶路。
“你这是要去哪里?”阿旺问金迪。
金迪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知道?”
阿旺干瞪眼,心说:我上哪知道去?
金迪微笑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阿旺心知现在的处境不是细问的时候,也便安坐不动,尽量避免横生枝节。
一路行去,阿旺明显感觉盘查越来越严密,却每每被金迪和车夫巧妙化解。
见到此景,阿旺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有钱能使磨推鬼。
唯一一次差一点被人进入车厢搜查,是一队骥图驿的捕员。
他们见到金迪的面之后,也不知道生出了什么心思,硬是说只有一个人的出租车,行动起来不会是这个状态。
就在捕员的手已经抓上了车厢的布帘时,车夫连忙出手挡了一下。
捕员当时色变,眼看就要抄家伙动手。
金迪冷着脸说道:“我金家人出行,就算不是乘坐私家车架,总也要带一些私人物品。
你们只是觉得,这猰貐车行动之间不似只拉了我一个。
又何曾注意到,如果这猰貐车里只拉了人,又岂会是三两个人的重量?
这车厢一共就这么大,若是人多了,我又怎么敢打开车窗与你们说话?”
捕员们被金迪说得动心,虽然觉得金迪的说辞好像哪里有漏洞,却一时又不想不起是哪里不合理。
万一车上真的只有金大小姐一个人,虽有正当理由,也免不了要被记恨。
而在这正气城中,被金家记恨,怎么看也不会是什么痛快的事。
出了事左右有金家顶着,捕员们自然乐得卖金迪一个面子。
为首的捕员抱拳向金迪隔空行了一礼,抱歉道:“对不住大小姐,得罪了。”
这话说完,他却没有向金迪发难,转而贴近车夫身侧。
泄愤似的用刀鞘推挤了车夫一下,嘴上吼道:“闪开点!”
车夫不敢抱怨,赶忙闪身躲开,捕员快速拉开隔窗向内望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东西,捕员似拉开隔窗时那般快速地将隔窗关好,嘴里连称得罪,便带着手下捕员一并离开。
车厢里的阿旺紧紧贴着隔窗边挡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