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立刻停住脚步,四下望去只见周围楼房格局始终,绿化郁郁葱葱是个环境极好的区域。
这时我心目中的装逼犯卢十一越众而出,他的面色比宁陵生还要凝重。只见他表情严肃的四下探视一圈道:“宁先生所言极有道理,此地确实煞气极重。”
王殿臣忍不住笑了道:“大哥说这话时我真是心里一紧,老卢说这话我就想笑,你别跟着后面鹦鹉学舌成吗?”
卢十一嘿嘿笑了两声道:“其实我早就想说,只是宁先生说在我前面了。”
宁陵生微微一笑没说话,王殿臣道:“老卢,我就佩服你敢装,真是不顾一切的装高人,你皮真厚。”
宁陵生回头看了王殿臣一眼道:“殿臣,你怎么说话呢?”
“大哥不是我说话难听。老卢就知道……”
“给卢道长赔礼道歉。”
“给他赔礼道歉。为什么?”
卢十一哈哈一笑道:“宁先生太客气了,我和小王开玩笑开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谈不上道歉。”
宁陵生道:“必须道歉,您是长辈,最起码的规矩要懂。”说罢对王殿臣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宁陵生说话时很少提音,但这次他的声音略微提高,王殿臣不敢硬拧,低着头道:“老卢……”
“是卢道长。”宁陵生纠正道。
“卢道长,对不起。”王殿臣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与无奈。”
卢十一连连摆手道:“宁先生不要责备小王了。我们是朋友,所以就随意了些,再说我也没啥真本事。小王说的也没错。”
宁陵生狠狠瞪了王殿臣一眼没再说什么,随后带着我们走到一株槐树下道:“辨识一地煞气轻重的手段其实很简答,找一株最大的大树看树身表面的树皮,如果平滑则地气正常。如果树身表面结满了疙瘩,说明此地地气郁结,也就是常人俗称的煞气。”
只见粗大的槐树树身表面确实结满了拳头般大小的黑色木疙瘩。
“观测一地煞气就是看树身的木头疙瘩?这么简单?”我惊讶的道。
“你以为有多复杂,风水先生说的天花乱坠那都是骗人的,如果不把一件事情往复杂了说你会愿意掏钱吗?”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卢十一说他看出此地有煞气就不奇怪了,难怪宁陵生要让王殿臣给他赔礼道歉。
“煞气重的话是不是会对此地居住的人造成危险?”王殿臣道。
“秦边,你看了不少风水着作,给殿臣解释一下煞气的意思。”宁陵生道。
“煞气从风水上来说指的就是一处区域的凶险之状,但凡煞气郁结之地遭遇风险的概率大于别地,煞气越重,发生风险的可能就越大,而且一旦发生凶险状况就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哦,也就是说煞气本身是无害的,只是起到引导的作用?”卢十一听的比王殿臣仔细多了。
“准确的说是一种放大效应吧,说白了煞气能触霉头,而且让倒霉的效果成倍放大,所以当一地煞气郁结时首先要做的就是平煞。”我道。
“平煞的手段我倒是听说过。”卢十一道。
“哦,请教道长你们道门平煞的手段怎么做的?”宁陵生道。
“别派的我不知道,但我师门平煞用的是皮鼓。”
“屁股?平煞和屁股有什么关系?”王殿臣是真没听明白。
宁陵生脸色瞬间闪过一层青气,我暗道:不好。赶紧把王殿臣拖到一边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和宁哥作对。”
“去你的吧,我和大哥作对干吗,那话不是老卢自己说的吗?”王殿臣还愤怒了。
“他说的是皮鼓,你怎么能说屁股呢?你没看出来宁哥很尊重卢道长的。”
“我看出来了,就觉得奇怪,以我大哥的智慧怎么可能对这种人虚以委蛇,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夹叉肠圾。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想不到?我看卢十一很有可能是高人,只是假装自己啥都不懂。”
“你这个推论根本不成立,他如果真有本领跟着咱们干啥?还有他插你那两刀是怎么回事?在医院又被鬼附身那副狼狈样,你忍心说他真有本事?”
“他到底有没有真本领不重要,反正宁哥很尊重他,你就别再招惹他了。”
“开开玩笑都不成吗?”
“你去和宁哥说。”王殿臣没话了。
慕容御走过来散了两支烟后道:“王哥你真别再惹大哥不开心了,再说人卢道士也没得罪你啊,何必呢?”
“我错了成吗?怎么都冲着我来了?”王殿臣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这就叫失道者寡助。”我笑道。
正说笑着宁陵生道:“先回去,我有事布置给你们三个。”随后我们回到了六栋别墅,开门的是位四十多岁胖胖的中年妇女。
进去后宁陵生道:“是鲁总让我们来的。”
“我知道,能来这个地方的都是鲁总的朋友,我叫李玲,你们有事情尽管吩咐,不要客气。”
“好的,我们不会和李姐客气的。”宁陵生道。
这女人很懂规矩,说了开饭的时间后就出了客厅去厨房忙活了,坐下后宁陵生道:“此地之所以会积郁煞气,说明当地风水并不好,懂行的先生都会化解煞气后在定阴阳宅,但此地压根没有化解煞气就建了活人居所,这是极为不合理的。”
“这么说鲁总找到的风水先生其实是水货?”我道。
“能养阴兽的绝对不可能是水货,这么做我看是有意为之。”
“有意把自己的祖居建在煞气积郁之地?他傻了吗?”
“他一点都不傻,煞气积郁之地虽然凶险,但同样对于阴毒的风水手段也有克制之效,如果有人想在这儿下狠招首先就得破煞气,而煞气一破自然就暴露他的手段了。”宁陵生道。
“那马福友的停棺兽破不破的都无所谓了?”我诧异的道。
宁陵生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怕没那么简单,能养阴兽的都是有真本事的风水先生,无论是鲁总还是马福友如果真养了阴兽,那么此地的煞气早就被平了,所以我估计这件事里恐怕是另有文章,我们来这儿绝对不是为了马福友的停棺兽。”
“那是为了什么?”王殿臣道。
“不知道,只能等鲁总亮底牌了。”宁陵生想了想道:“你们三个出去转一圈,看看这别墅区里是不是住了人。”
我们三人出了屋子分三路在别墅区内转悠起来,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那就是虽然每一栋别墅外都被刻意营造出有人居住的状态,但其实没人住在里面,这里一共有四十多栋房屋,我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每一栋别墅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不见一片落叶。
反正也没啥事儿,转完了别墅区我们三个人顺着古色古香的围墙转了出去,顺着墙根一路向前,只见眼前是一大片荒废了的农田,估计不下六七十亩的面积,在别墅区对面大约四五十米的距离有一处孤零零的破瓦房,门口坐着一位老汉悠闲的抽着烟,在他屋前屋后的土地上种着各种蔬菜,在一片荒土中十分显眼。
这老头应该也是油籽村的人,为什么被孤立了?
走过去后我道:“老人家,这大一片土地就你一家种菜啊?”
“是啊,农民都住上别墅了还有谁种田呢。”他呵呵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住进去呢?”慕容御道。
“住那里面?”老头将旱烟锅在鞋帮上磕了磕道:“那里可不是给人住的。”
“不是人住是谁住啊?”我诧异的道。
“死人呗,那可是死鬼住的屋子,每间屋子里都住了一个死人。”老头似笑非笑的对我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