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疯痴娘睁开眼睛，一如既往地伸了个懒腰。
结果一转头就见姜浮梦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姜浮梦很期待，能不能让疯痴娘修炼就看小阿烨了！
结果等了一会儿，小阿烨也没动静，姜浮梦不由得一愣。
咋回事儿？
难道小阿烨还没醒？
好在很快，小阿烨的灵力就从疯痴娘体内涌现而出，伴随着稚嫩的童声。
“娘，早~”
“师父，早~”
姜浮梦和疯痴娘顿时一脸融化。
想来也是，小阿烨毕竟还是个小宝宝，喜欢睡觉无可厚非。
不过姜浮梦可没忘了正事儿，于是颔首示意了一下。
小阿烨一下就明白过来，立刻就准备给疯痴娘灵力传音。
结果话未出口，疯痴娘就一脸开心道：“宝宝，娘做了个美梦！”
小阿烨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好奇道：“什么梦呀？”
“娘梦到你师父跟你洞房了，当晚就怀了仨！”
姜浮梦：“……”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而小阿烨则是懵懂道：“什么叫洞房啊？”
“洞房就是……唔……”疯痴娘正要解释，姜浮梦连忙捂住她的嘴，一手扶额。
痴呆儿的话不能当真，但带坏小孩子就不好了。
咱可是正经师徒！
随后姜浮梦朝小阿烨催促道：“乖徒儿，快说正事儿。”
“哦哦，”小阿烨点点头，朝疯痴娘道：“娘，您和我一起修炼好不好？”
“好~”疯痴娘顿时一脸宠溺地点点头。
还得是小阿烨啊！
姜浮梦开心不已，连忙乘胜追击道：“那事不宜迟，为师来教你修炼……”
“我已经会了。”疯痴娘说道，然后盘坐而起，然后……
猛吸气！
姜浮梦：“……”
你会个炉子！
有你这么吸收灵气的嘛？！
可没等姜浮梦出声纠正，她突然感受到，周围的灵气真的被疯痴娘吸入体内，而且速度丝毫不比小阿烨修炼的时候慢！
姜浮梦惊愕万分。
还真行啊……
果然，儿子是妖孽，娘也是妖孽！
这吸收速度，聚灵阵汇聚灵力的速度都快跟不上疯痴娘吸收的速度了！
就是吸收灵气的方式怪了点……但无伤大雅，快就完了！
然而还没等姜浮梦高兴多久，疯痴娘突然停止了吸收灵气，而后身上飘起了氤氤氲氲的雾气。
这是灵雾？
姜浮梦眉头一皱——疯痴娘的身体正在向外排出灵气，刚刚吸收了多少灵气，这会儿就排出了多少灵气。
由于是体表毛孔排出，因此灵气呈现出雾态，不一会儿就消散了。
而疯痴娘的修为，则没有任何变化。
“这……”姜浮梦有些愕然。
而疯痴娘则是努了努小嘴：“灵气都侧漏了……”
姜浮梦：“……”
姜浮梦眉头紧皱，如果是修炼方式出了差错，不会灵气侧漏……咳，灵气外泄。
所以疯痴娘吸收灵气又将其排出，只能是体质或者灵根的问题。
疯痴娘到底是个什么体质？
灵气吸收多少就排出多少，这倒是和传说中的空灵根有些相似，但姜浮梦也不敢肯定。
这时候，姜浮梦突然想到，自己还没给疯痴娘测灵根呢。
小阿烨测不了，疯痴娘总测得了吧？
想着，姜浮梦掏出一颗水晶石递给疯痴娘：“来，握住，测一下灵根。”
疯痴娘握住水晶，可等了半天，晶石也没有任何反应。
姜浮梦一脸疑惑，于是道：“你握紧点。”
疯痴娘点点头，握紧晶石。
可还是没反应。
姜浮梦咧了咧嘴：“双手握紧，再试一次。”
疯痴娘点点头，用上了双手。
这下，晶石有反应了。
“诶诶，亮了亮了！”疯痴娘看着晶石中间泛起的白光，兴奋得像个孩子。
然而下一刻，白光突然蔓延开来，姜浮梦顿时瞪大眼睛。
那哪里是什么白光啊……分明是晶石的裂缝啊！
“咔！”伴随着一声脆响，晶石……裂开了。
直接被疯痴娘跟掰红薯一样掰成了两半。
看着那断裂的晶石，姜浮梦颤抖着用手接过：“我花了十块上品灵石才买到的上品测灵石啊……”
心痛……
姜浮梦平时省吃俭用，一块下品灵石都恨不得掰两半儿用，更何况是上品灵石。
这极品测灵石还是她被废修为那会儿，为了重塑灵根重新测灵，她省吃俭用，抢了……攒了好久的灵石才买到的。
现在说没就没了，姜浮梦感觉心都在滴血。
她这样无背景无靠山无人带的三无散修，得忽悠多少萌新修士，抢多少魔修，才能换得这十枚上品灵石啊。
看着姜浮梦欲哭无泪的模样，疯痴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顿时捏着小手，低着头，看着脚尖画圈圈。
“对不起……”
姜浮梦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愣是生不出半点火气，只能含着泪挤出笑容：“没……没事儿，多大点事儿嘛，为师一点都不心疼，真的……”
这天，小阿烨见识到了自己这便宜师父的又一大特点——嘴硬。
而姜浮梦也确定了。
疯痴娘没灵根，没有任何修炼天赋，但力气很大……
片刻后，姜浮梦收拾了一下碎掉的心，沉思着。
疯痴娘没有灵根，测了三次灵足以证明，但凡有点灵根，哪怕只有一点，这上品测灵石也能测出来。
十块上品灵石换来的上等货，精度是可以保证的。
可没有灵根为啥能吸收天地灵气？
“疯痴娘，你是怎么吸收天地灵气的？”姜浮梦问道。
疯痴娘：“大口呼吸。”
姜浮梦：“……”
好吧，回想当时疯痴娘大口吸气的样子，姜浮梦服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疯痴娘没有灵根，但体质特殊吧。
但没有灵根，不论体质多特殊都无法修炼，这是铁一般的法则。
姜浮梦摇摇头：“看来你是无缘仙道了……”
疯痴娘点点头，并没有多少失望。
但小阿烨却坐不住了：“不能修炼，娘岂不是……”
不能修炼，疯痴娘就不能承受他的存在。
除非他不修炼，但那样他就不能保护娘亲。
并且凡人只能活百年，而以小阿烨的修为，就算接下来不修炼，怎么也能活个两三百年。
百年以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化作冰冷的墓碑……
他不要这种结果……
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能将希望放在姜浮梦身上：“师父，您帮帮娘亲吧，我不要娘亲死……”
听着小阿烨颤抖的声音，姜浮梦心头莫名一痛。
唉，到底是心软啊，修了百年的道心，依旧敌不过这世间多情。
“没事没事，这不是有为师在嘛，为师想想办法昂。”
“嗯……”小阿烨连忙安静下来。
而疯痴娘则是温柔地抚摸着小腹，安抚着：“宝宝别怕，娘才不会死呢。”
“唔……”小阿烨吸了吸小鼻子。
虽然疯痴娘这么说，小阿烨也很想相信，但小阿烨知道凡人终究是凡人，敌不过那天上的仙人，也更不可能长生不老。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娘亲活下去。
而姜浮梦则看着疯痴娘，思索着，忽然她眼睛一亮。
“修仙不行的话……就练体！”
“与修仙不同，修仙是通过灵根，吸纳天地灵气，开拓灵海，提升境界。”
“而练体虽说也是通过灵根吸收天地灵气，但不入灵海，转而以灵气引动气血，淬炼体魄！”
“虽说你没有灵根和灵海，但你依旧能吸纳天地灵气，完全可以走练体之路！”
“练体士虽说前期不如修仙者，但后期气血如龙，一拳开天，丝毫不弱修仙者！”
“而且因为体魄强悍，生机较同阶修仙者更为旺盛，因此练体士的理论寿命也比修仙者来得更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