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娘气得脸色铁青,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楚怀安:“楚怀安,你威胁我?”
她的样子让楚怀安十分不安,下意识朝那两名护卫看去,却见两人跪坐在地上,正满脸痛苦地抱着膝盖。
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他自己又是个文弱书生,根本就不是顾元蓁和顾云娘的对手。
硬拼肯定不行,只能先拿话威胁,让这对贱人不敢对他下毒手。
楚怀安正想着,谁知顾云娘突然幽幽说道:“只要你死了,就没人会知道蓁蓁做了什么!”
说完她突然抓起发簪,狠狠刺向楚怀安的心口。
楚怀安眼看着她发疯似地扑过来,吓得心脏猛地一缩,本能地抬起脚,狠狠踹向顾云娘,想要把她踹开。
傅元蓁见状,立刻将顾云娘拉了开,使巧劲夺下了她手里的发簪。
她看得出来,顾云娘是真的对楚怀安动了杀心,想要杀了他一了百了。
可她不能让顾云娘杀了楚怀安。
楚怀安一个烂人,根本不值得顾云娘给他陪葬。
趁着傅元蓁拉开顾云娘的功夫,楚怀安猛地爬了起来,飞快跑了出去。
傅元蓁见状,立刻将手里的木簪扔了出去。
木簪正对着楚怀安的大腿而去,谁知跑到门口的楚怀安突然往前一倒,接着木簪便“噗”的一声,射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啊”地惊叫了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屁股上还扎着那根黑色的木簪。
傅元蓁:“……”
顾云娘:“……”
偷袭的孙婆子:“……”
傅元蓁惊讶地朝孙婆子看去,刚好看见她收回了伸出去的脚丫子。
她有些不解,想不明白孙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孙婆子的额头上也有一道猩红的印记。
这是执念?
傅元蓁心中更加狐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知孙婆子秘密的时候,先解决了楚怀安要紧。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楚怀安,用脚踩住他的手指:“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怀安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疼,屁股上还传来刺痛,让他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都灭了口。
傅元蓁看着他眼中的愤怒和杀意,脚下渐渐用力。
霎时间,楚怀安只觉得手指都像是要被踩碎了,痛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顾元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你当真想要杀我不成?”
傅元蓁看着楚怀安那张痛到扭曲的脸,不仅没有松开脚,还用力碾了碾。
她现在的力气可比普通人大多了,楚怀安一个手握笔杆子的娇弱文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楚怀安痛得惨叫出声:“啊啊啊啊啊!”
声音难听又刺耳。
傅元蓁嫌弃地皱了下眉头,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站着的孙婆子。
她像是隐形人一样站在阴影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到她刚才故意伸腿绊倒了楚怀安,傅元蓁说道:“拿东西堵住他的嘴。”
她倒要看看,孙婆子会怎么做。
这人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执念。
如今她没人可用,倒是可以试试这孙婆子。
她倒要看看,这个孙婆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虽说这里是小说世界,可这地方跟真实的世界根本看不出区别来。
这里有官府,有皇室,而且权利极大。
她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不可能鲁莽地直接杀人,对抗整个朝廷。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想变成朝廷的通缉犯,整天东躲西藏。
所以,楚怀安暂时还不能杀。
既然如此,她就得想个法子,把这王八蛋控制起来。
楚怀安气得怒喝出声:“顾元蓁你敢!”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这话对“顾元蓁”根本就没用,于是又警告地看向孙婆子:“贱婢休得放肆!”
孙婆子沉默地站着。
楚怀安以为她被吓到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顾元蓁再凶又如何?他才是这楚家的老爷!贱婢岂敢放肆?
谁知打脸来得太快!
孙婆子突然有了动作。
她飞快脱下脚上的鞋子,然后一把扯下臭袜子抓在手里,阴着脸朝楚怀安走了过来。
楚怀安见状,当即又惊又怒:“贱婢你干什么?你敢呜呜呜呜——”
他的话还没说完,孙婆子已经把那又脏又臭的袜子塞进了他嘴里。似乎是怕他吐出来,还用力往里头塞了塞。
因为是冬天,天气冷,她穿的袜子也厚实,一下子就把楚怀安的嘴给塞满了。
楚怀安被迫品尝着嘴里的怪味,恶心得瞬间反胃,偏嘴里塞着袜子,根本吐不出来,把他恶心得够呛。
不过片刻的功夫,楚怀安就被折腾得面无人色,一副饱经蹂躏的模样。
孙婆子始终阴着脸,见他被自己折腾成这样,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居然骂她贱婢,那她就让楚怀安尝尝她这贱婢的臭袜子!
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儿罢了,还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么?
呸!什么东西!
孙婆子幸灾乐祸地看了楚怀安一眼,突然问傅元蓁:“不知大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爷已经铁了心要害死大小姐,大小姐又忤逆了老爷,若是让老爷缓过劲来,定不会放过大小姐!
依奴婢之见,大小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老爷和这两人死了,那就没人会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便官府来查,也可以把这事推到刺客头上。”
这话一出,傅元蓁和顾云娘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楚怀安和那两名抱着腿的护卫更是又惊又怒地瞪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凶残的话来。
三人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
孙婆子却没理会他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傅元蓁。
像是已经铁了心,想要楚怀安和那两个护卫的命!
傅元蓁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倒是有胆色。”
这个孙婆子果然有问题,明明是个伺候人的奴婢,却有这么大的胆子,甚至敢谋杀朝廷命官!
这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