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御天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如刀:“你还敢胡说!”
他气得想要捏断傅元蓁的脖子,却被傅元蓁死死拽住了手,巨大的力道,让他心惊不已。
傅元蓁毫不示弱地跟他对视:“摄政王当真想要杀了我?”
墨御天被她那嘲讽的眼神看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虚,连忙松开了傅元蓁的脖子。
冷冷说道:“你若是再敢冒充她,我定会杀了你!”
留下这句警告后,他瞬间化作一道缥缈的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傅元蓁冷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挑了挑眉,缓缓勾起了唇角。
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墨御天真的很有意思!
随后,她走过去将窗户关好,回到床上躺好。
心念一动,直接进了小岛空间。
……
另一边,墨御天离开后,一路回了摄政王府。
他回到房间,拿出珍藏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打开。
卷轴上,是他亲手画的昭华长公主。
只见她明眸善睐,手中拿着一支盛放的红梅,嘴角含笑。
墨御天怀念地看着画里的人。
这支红梅,是他亲手为傅元蓁折的。
她当时收到后很喜欢,便像这般拿在手里,眉目含笑。
那一幕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直到现在也无法忘怀。
他本打算,等再长大一些,就偷偷杀了宁修,然后告诉她,他喜欢她。
然而没等他长大,她就死在了大火里。
宁修!
顾元蓁背后的人是你吗?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墨御天冷冷一笑,又重新看向画里的人。他看了许久,才深吸了口气,小心将画收了起来。
然后继续喝酒。
……
同一时间,丞相府。
宁修同样在看着画里的女子。
只见她一身红色骑装,正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马的前蹄抬起,她却面不改色地拉着缰绳,一派从容。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转头看着宁修的方向,眼神淡漠,找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宁修伸手触摸着那双淡漠的眼睛,突然叹息了一声:“你为何……总是不喜欢我呢?”
倘若傅元蓁也像寻常女子那般喜欢他,或许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不知回想到了什么,宁修突然变了脸色。
下一刻,他猛地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
声音很轻,透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宁修瞬间冷了脸色,不满地质问:“谁在外面!”
一道女声柔柔地响起:“玉儿担心公子,为公子煮了醒酒汤,公子用一些吧。”
宁修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冷漠拒绝:“不必,你回去吧。”
名叫玉儿的女子语气担忧:“可是公子,夜寒露重,喝酒伤身……”
宁修不耐地打断她:“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我说了,不必!你身子不好,快些回去吧。”
好半晌,外面的女子才轻轻应了一声:“玉儿遵命,这就回去,还望公子保重自己的身体。”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听起来楚楚可怜。
宁修皱起眉头,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画里的女子,沉沉叹了口气:“蓁蓁,我后悔了。”
……
淑华长公主府。
傅宜薇懒洋洋地靠在一名俊美男子怀里,吃着男子剥好的葡萄。
葡萄是玻璃房里种出来的,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能结果成熟,只是量不多。
傅宜薇尝着甜滋滋的葡萄,嘲讽地笑了笑:“傅元蓁虽然惹人厌烦,给母后修建的玻璃房倒是不错,以前这样的日子,可吃不上葡萄。”
男子跟着笑:“是啊,可惜昭华长公主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死在了契丹刺客手里。不像殿下,天生尊贵,长命百岁。”
这话取悦了傅宜薇,她笑得越发得意:“是啊,她没本宫命好。”
就算是元后所出的嫡长公主又如何?
就算当上了摄政公主,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了?
辛苦折腾出来的那些东西,也都便宜了他们。
只是,那短命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竟让宁修直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想到宁修的态度,傅宜薇的眼神越来越冷。
半晌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问道:“那个叫顾元蓁的,还活着吗?”
男子面不改色地剥着葡萄,用修长白皙的手指送到傅宜薇嘴边,轻笑着说道:“楚家传出来的消息,顾元蓁已经病重,这会儿想必人已经没了。”
“呵,算他们识相!”傅宜薇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又嘲讽道,“一个低贱的蝼蚁而已,叫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叫元蓁!还生了那样一张脸!真是阴魂不散!”
傅元蓁都死了十年了,居然又冒出来一个跟她长得极为相似的顾元蓁!
不是阴魂不散是什么?
即便知道这个顾元蓁绝不会是傅元蓁的转世,傅宜薇还是觉得心里膈应。
好在,那个顾元蓁也死了。
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呵呵呵呵。
她得好好庆祝一番才行。
傅宜薇得意地拿起一杯红酒,看着透明杯子里颜色猩红的葡萄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酒液润泽了她的唇,让她看起来越发艳丽夺目,唇上犹如染了血一般,艳丽而危险。
……
皇宫。
傅元朗一手搂着丽贵妃,一手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
灌了一口后,他将酒壶嘴送到丽贵妃嘴边,豪爽地邀请道:“阿莺,你也来尝尝!”
阿莺朱唇轻启,饮下壶嘴里倒出的酒液。
傅元朗喂了她,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不知喝了多少壶酒,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皇宫里,显得苍凉又寂寥。
笑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阿莺,你说姐姐她会原谅朕吗?”
阿莺笑了笑:“殿下向来最在意陛下这个弟弟,定会原谅陛下。”
“哈哈哈哈——”傅元朗像是听到了笑话,又笑了起来,笑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是啊,她最在意朕这个弟弟,定会原谅朕。”
阿莺依旧面带微笑,心里却有些不安:自从昭华长公主死后,傅元朗的性子越发喜怒不定了。如今她已经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