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一条巷子的人这么,一张嘴就能说出几百种原因来。
真正发生什么事情,还得由我们进屋之后慢慢去细找。
但是李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我们千万不要靠近七栋,我也就没有告诉他今天晚上我们要扫屋的事儿。
“看也看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吃饭吧。”李先生催促。
我这时候才发现天已经慢慢的变暗了,他估计是有点害怕在的,所以说话语速也变得快了。
时间未到,我们也只能等着。
先去吃个饭再说吧,之后的事情也不着急。
走到了殉葬铺,李先生家已经做好饭了。
殉葬铺依旧人来人往的,可能是因为临近清明,过来买纸钱的人也多了。
那几个半大小子刚吃了没两口饭,又得去招呼客人,看着也是辛苦。
“那三个小孩是村里来的,说是很小就辍学了,现在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李先生没话找话,我知道他是故意躲避开,我们问关于七栋的问题。
吃完饭我们又聊了一会,殉葬铺有了那几个小子之后,再加上又是清明节前后,买东西的人也多,所以他们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
我们就在门外坐着聊天,也没打算走的意思。
说来也奇怪,李先生压根就不赶我们,甚至还好客的问今天晚上要不要在他这里留宿。
见我们坐着,李先生又要让那其中一个小子去巷口的杂货铺,买了一点小零嘴,和几瓶啤酒。
酒我们是不能喝,毕竟晚上还有活,忙完了还得开车回家。
那小子刚提着酒回来,脸上身上都是汗。
他的步伐很着急,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小子把东西一放,我进店里面拿了一捆香又往外跑。
“杂货店的老板说要一捆香,我送货去了,等会我把钱拿回来。”他跑着跑着突然回头朝着李先生喊了一句。
杂货铺的老板要香?
“他有敬拜土地神之类的?”我有点疑惑。
一般杂货店都有这种信仰,目的也是为了招揽客人。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在清明节要买香的,但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是刚好到了清明节,他店里的香用完了。
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呀。
“没有看见他们有土地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先生不解,叫了另外一个小子过去看看。
没过多久,小子们回来了。
说是杂货铺那边出事儿了,有个拾荒的老太太,好像被阴秽之气缠身了,在杂货铺又是哭又是闹的。
我跟表舅对视了一眼,东静已经站起了身来,朝着巷口走去了。
李先生跟着我们的后面。
到了杂货铺,果然就看到了那个老太太。
她的眼神一看就是着了道,看人没有焦点,但是她眼里放光。
这种眼神让人觉得好可怕,附近看热闹的居民,都躲得远远的。
李先生绕开了那个老太太,走了进去杂货铺。
老板姓郭,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
他看起来也是那种不怕事儿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勇敢将人带到自己的店门口。
郭哥嘴里叼着烟,这会儿光着膀子,身上一条条被指甲抓破了的血痕,手上还拿着一捆刚才小子送过来的香。
“郭哥,你搞得定吗?我这几个朋友是先生,或许可以帮得上忙。”李先生跟郭哥商量了一番,又不知道说了什么,郭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个红包,往我们手上塞了过来。
那红包的厚厚一叠,我一拿上手,都惊呆了。
后来才知道,这杂货铺的郭哥祖上留下来的,靠着巷子里乡里乡亲帮忙,熬到了孩子们上了大学。
郭哥就是其中一个大学生毕业之后,回来看店的。
平日没事儿就在店里,他是个室内设计师,只要有个电脑就可以接活。
因为得到了乡亲们的关照,所以这巷子里谁有什么事儿,他都会帮忙。
至于这个拾荒的老太太,家也是在巷子里的。
她是一个孤寡老人,平时就靠着拾荒转来的钱,到了郭哥这里买点米。
既然是这巷子里面的人,郭哥是怎么样都一定会帮忙的。
“你们就只管帮我把她治好就行,之前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费用是多少我也不知道,只能估摸着一人给了一些。如果不够了,你们就再跟我讲,我想办法给你们凑起来。”
郭哥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
表舅没说话,他转身走到了老太太的边上。
那老太太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的话也没人听得懂。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表舅就蹲了下来,他跟坐在台阶上老太太的高度是一样的。
“你不要过来,我跟你说了我不要,你为什么还要过来。”老太太一脸惊慌。
可是这声音很明显是个妙龄女子的声音,人的声音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一般的老太太声音会比较低沉一些。
而且是不是妙龄女子,这声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了。
“我也不想生病,可是那有什么办法?”老太太看着表舅,突然泪流满面。
这什么情况?
我们在边上吃瓜的群众看着都傻了,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老太太好像自说自话,又好像在回答表舅的话。
“没关系的,生病了我没有钱治,你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表舅又问。
“我脑子不舒服,总是疼,太难受了,死了算了。”老太太哭着锤自己的头,锤着锤着,突然又抬头看向了表舅:“你是槿郎吧?”
什么槿郎?
还是锦囊?
“什么?!”站在我旁边的郭哥大喊了一声,我回头看他,他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槿郎又是谁?
“她果然是被阴秽之气缠了身!”
郭哥在我旁边大喊。
我和东静一脸不明所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七栋那一户人家,最后一个男主人就叫初槿!我小时候,也听过那女主人叫他槿郎。除了女主人之外,基本上就没人这么叫过他了,看来是女主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