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刚绑好安全带,闻言很是惊讶地看了萧裔远一眼,“远哥?你干嘛问这个啊?”
她跟萧裔远认识十几年了,萧裔远从来没有问过跟她爸爸有关的问题。
不仅没有问过,而且平时还小心翼翼地对此避而不谈,生怕踩到她的“雷区”。
温一诺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所以才对萧裔远问她这个问题有些不解。
萧裔远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纳闷地说:“其实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从小就没有爸爸,你就没有向温姨问过这个问题?”
温燕归是离婚回到老家的,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儿,曾经也被很多三姑六婆背后议论过。
不过她和张风起把温一诺保护得很好,温一诺基本上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嚼舌根的霸凌。
后来等她长大了,进了学校,成绩那么好,又乖巧又可爱,而且还经常请病假不来学校,大家也就习以为常,没人再提这件扫兴的事。
而温一诺自己呢?
别人不提,她自己也没想过?
萧裔远很是好奇。
温一诺也正经想了一想,然后摇摇头,也很纳闷地说:“好像真的没有耶……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好像就没纠结过这个问题。”
“那是为什么?”萧裔远的目光从她面上飞快地扫过。
温一诺自从减肥之后,这张脸是越来越美了,桃子脸艳色逼人,而那双比一般人更黑沉的墨玉瞳仁看你一眼,真是心都要飘起来了……
温一诺浑然不觉,以手托腮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哎嘛!我突然明白了!”
“我好像把我大舅当爸爸了!所以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缺失!”她坐直了身子,双手一阖,笑得烂漫至极,“大舅真好!”
萧裔远:“……”
不过想想张风起跟温一诺相处的模式,他也了然地点点头,笑着说:“好像是这样,我觉得你大舅也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的。”
因为他跟温一诺在一起后,张风起那个酸啊,简直跟一坛开了盖子的陈年老醋一样,迎风酸十里。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现在想明白张风起的心情,大概就跟爸爸看见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女儿,被“狼”叼走一样的感觉吧!
温一诺使劲儿点头,很坦诚地说:“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可巧我大舅拜师的时候,师祖爷爷不许他结婚孩子!不然我还真的会嫉妒呢!”
“哎嘛!难道我真的要感谢的,是师祖爷爷?!没有他,我就没有这么美好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哦!”
她从小就跟着张风起到处跑,这份情谊,甚至连一般人的父女之情都比不上。
萧裔远笑道:“这倒是。现在老神仙跟你们一起住,你可要多孝敬他。”
“远哥,我是他小徒孙,不用孝敬他也喜欢我。不过你呢,就要努力了。”温一诺斜睨他一眼,“话说你的厨艺学的怎么样了啊?还是只会做一味蛋炒饭?不过真的好好吃!”
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觉得肚子饿了。
萧裔远笑着说:“正在学,老神仙说要我蛋炒饭过关了,就教我别的。”
萧裔远其实不喜欢做家务,包括做饭在内。
从小家里做饭是姐姐,家务则是姐姐、妈妈和爸爸一起承担。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萧裔远虽然不需要做家务,但是该学的他都学了。
大学加研究生四年,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现在跟温一诺在一起,他却不觉得做饭很麻烦,而是学的津津有味。
“远哥加油!”温一诺笑着给他打气,“可也不用样样都学。远哥你是做大事的人,以后想吃什么,请个好厨子就行了。”
毕竟不是谁,一上来就能忽悠到十亿的!
温一诺想一想就觉得与有荣焉,骄傲得跟这钱是自己赚的一样。
你守护这个世界的钱,我守护你……棒棒哒。
她笑眯眯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
萧裔远点点头,“承温小天师吉言。苟富贵,不相忘。”
“远哥你真好。”温一诺恨不得凑过去亲亲他的脸。
“这就好了?”萧裔远失笑,“我好像只说了句空头承诺而已。”
“你现在有十亿都没翻脸不认人,已经很好了。我大舅说,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才值得考虑。不肯花钱的,根本不用考虑,直接pass。”温一诺振振有词。
萧裔远现在对张风起教育温一诺的方式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甚至还能自得其乐地往反处想,就是正因为张风起这样教育温一诺,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别的“狂蜂浪蝶”让温一诺开窍……
她心里没有别人,她人也没有别人。
是他的,都是他的,里里外外都是他的。
萧裔远手里紧紧握着方向盘,觉得有些热。
他脚下不由自主狠踩油门,特斯拉车一声低吼,上了高速。
上去之后,他习惯性地往后视镜看了看。
现在没有车跟踪他们了,他松了一口气。
温一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着话,说自己休息这么久,人都快废掉了。
担心蓝如澈是不是有好好在工作,她接近三周没有去管他,是不是在消极怠工。
还有,岑氏集团跟她对着干,听说那个公关部前总监岑夏言被从岑氏集团踢出来,却在组建岑氏自己的娱乐公司,就叫新新人类娱乐公司!
你品,你细品!
完全就是跟他们新人类娱乐公司唱对台戏云云。
萧裔远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在想自己给威远智能换股权的那套人工智能程序。
严十辉那个家伙在测试之后,发现比他原来的程序好太多,就把威远智能所有机器人都更换成萧裔远的那套人工智能控制程序了。
这也证实了萧裔远的预期。
说实话,在做这些准备之前,萧裔远真不确定会不会成功,因为变数太多了。
就像是钓鱼,他能做的,只是抛出一个鱼饵。
至于对方会不会咬钩,完全不在他,只在对方。
这种时候,只有等,心平静气地等,看谁耗得过谁。
温一诺说了一会儿话,有些渴了,打开车上的储藏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车里刚刚安静下来,萧裔远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微微一怔。
这是他给赵良泽设的专属铃声。
他忙戴上蓝牙耳麦接通了电话,问道:“赵总?”
赵良泽被路近“威逼”,不得已给萧裔远打电话,说:“阿远,一诺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萧裔远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你一个小时前摆脱那两辆车用的方法,是不是一诺教你的?”
萧裔远:……
他有些不安。
这种事他们也能知道?
赵良泽见萧裔远一时沉默,立刻明白他的心情,马上说清楚来龙去脉:“是这样的,你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派人去处理那两辆跟踪你的车,结果发现他们已经被你们收拾了。”
“我的人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他就在你们后面,把前面的情况都拍下来了发给我。”
“我一时好奇,调用了那附近监控摄像头的录像,想从高处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发现你们开车看似没有章法,其实另有玄机。——路教授就是想问问你们那……‘玄机’的事。”
赵良泽一口气解释下来,有些尴尬地看看路近。
路近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抢过赵良泽的手机,对萧裔远说:“阿远啊,你能不能让一诺接电话?”
萧裔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电话按了暂停之后,有些担忧地问温一诺:“你今天早上露的那一手,被赵总的人发现了,他们想问问你。——这些事情,方便透露吗?”
“我早上露的那一手?哪一手啊?我这人啊,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们不要瞎崇拜我。”温一诺以手托腮,歪着头笑眯眯说道。
“别贫了,是那位路教授想跟你说话。”萧裔远失笑摇头。
“路教授?啊,是那位路近先生吗?他挺有趣的。”温一诺点点头,“行啊,没问题,可以问。”
“真的没问题?”萧裔远还是有些担心,含蓄地说:“你不用问问你大舅和你师祖爷爷?”
“这要看他们想问的是什么了。”温一诺耸了耸肩,笑着说:“其实我根本不懂,所以他们就算问,也是白问的。”
“好吧。”萧裔远看了她一眼,把免提键打开,同时摁了继续通话,说:“路教授吗?诺诺就在我旁边,您有什么事就问吧。”
温一诺也打了个招呼,“嗨!路教授您好!”
“一诺好!会算命的小姑娘,我想问问你,今天那辆车开的那个路线,是你整出来的吗?”路近迫不及待问道。
温一诺点点头,“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路近激动了,“……那个东西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温一诺想了想,说:“叫九宫莲花阵,是我们道门的不传之秘。”
在路近身边旁听的赵良泽顿时跳起来叫道:“哈!我就说是莲花!您听听!——九宫莲花阵!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哈哈哈哈!”
赵良泽笑得前仰后合。
路近死亡凝视,成功让赵良泽笑容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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