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率先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然后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
在这个互相盯着看的过程里，圣夜的眼睛一直没有眨过，仿佛一个木偶一般。
“还是要回到老话题，你到底是谁？”
牧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率先丢出了问题。
“你先说，我再决定说不说。”
圣夜语气很淡然，也很盛气凌人。
牧月胡乱抹了一把脸，扭头看向窗外。半晌，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如梦似幻。
“那就我来说吧，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意思是，身体是这个世界的，灵魂不是。套用一个流行的词，叫做穿越。
我是个穿越者，五年前来到这颗星球。”
说到这里，牧月扭头看向了圣夜，观察着他的反应。
圣夜依然面无表情，牧月的这种情况，他略有耳闻。
一个将死的灵魂，在时间空间维度紊乱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飘到了其他世界。如果幸运的话，在其他世界找到一个将死之人，进入她的体内，融合肉身，取代她的存在。
如果牧月是穿越者的话，那她一些奇怪的言行举止，以及她所带来的一些新思想，都能解释了。
“你从哪个世界来？”
圣夜淡淡道。
牧月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她长呼了一口气，捂着心口，看着圣夜的眼神有些出乎意外。
“这是我第一次跟人说起我的经历，你居然没说我在胡说八道，看来，我找对人了！”
看到圣夜点头，牧月继续说了下去。
“呃，我的那个世界叫做水蓝星。跟这个星球不一样，里面充斥着高科技，比这个世界繁华昌盛多了。
不过，由于人类活动过于频繁，过度消耗了资源，世界崩坏了。
崩坏之后，灵气复苏，人又可以修仙了。”
圣夜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水蓝星，那似乎是银河系的一个星球。
“来自银河系？”
牧月看着圣夜，眼睛里闪亮亮的，惊讶道：“是的，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是穿越者？”
“不是。”
听到圣夜没有感情色彩的回答，牧月突然笑容凝住了，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我已经说出了我的秘密，你的呢？”
“我不是穿越者，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圣夜没有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这已经是他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牧月定定地看着他，有些失望。
“本以为，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会很坦诚。没想到，就算我说出了我秘密，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圣夜眼睛眯缝了一下，他看着牧月，意有所指道：“彼此彼此，你还有事情隐瞒着我。”
牧月被他这么一看，打了个激灵，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是穿越者，那是什么？”
圣夜没有说话，他知道牧月在试探他。
牧月再次将目光投到了窗外，幽幽道：“其实，我大概猜到了你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是这颗星球的神之类的。
你说你失忆了，那么久了，也从来没见你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而且，你的修为境界实在是进步得太快了，那不是人能做到的。
还有，你走遍了全世界，去了那么多未知之地，应该是在平衡这个星球的生态吧。
以你这种有些冷酷甚至漠然的性格，我猜你是神。
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说罢，牧月再次看向了圣夜，圣夜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他淡淡道：“随你想。”
牧月嘴角扯起一个笑容，她托着腮帮子，看着圣夜甜甜地说道：“圣夜，我们把事情简单化吧，猜来猜去很累。
你要去五行宗的禁地，我有办法让你去。
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全部秘密。”
圣夜想了想，沉吟道：“一、你全部说出来。二、带我去禁地。”
“一言为定！但是，事先声明啊，你知道我的秘密，或者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都不能杀了我。”
牧月开玩笑道，她脸上一副得意的样子，似乎奸计得逞了，哪里还有刚才的犹豫纠结。
圣夜颔首表示同意。
“我是星球放牧者。水蓝星是我放牧的唯一一颗星球。
由于性命太长，人生太无聊了，我打算过来其他星球看看，算是一种旅游经验吧。
有人喜欢世界旅行，我喜欢星球旅行。
这颗星球是我旅行过的第一个有生命的星球。”
牧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圣夜的神色，她第一次看到了圣夜脸上出现了一丝讶异。
“由于这里不是我自己放牧的星球，我要来，就必须要跟穿越者走一样的流程。
来到这里之后，我的修为境界只能跟牧月的一样，但是由于我修炼的功法比较高级，所以还是会比一般人快很多。
不过，跟你相比起来，我就差多了。这是题外话。
要离开这颗星球，我必须要修炼到五行圣以上的修为境界，才能飞升出星球，再次穿越到其他星球，或者回到本来的星球。
这就是我的全部秘密，毫无保留。我发誓。
现在，轮到你说出你的故事了。”
牧月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然后搂着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圣夜，等他说话。跟圣夜相识那么长的时间，她还是很喜欢看圣夜脸上出现其他感情。
老实说，圣夜作为一个漠然的星球放牧者，极少有惊讶的情绪。
但是，牧月让他感到了震惊。
是的，他是星球放牧者，但是，他从没有接触过别的星球放牧者。他知道，有别的星球放牧者的存在，但是没见过。更不用说，在自己放牧的星球，见到了一个。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无父无母，独自放牧星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现在，他的面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星球放牧者，她是来五行星旅游的。
圣夜动了动嘴，心中有许多问题，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他开口了。
“你猜得对，我不是神，我跟你一样，是五行星的星期放牧者。
我来五行星，是为了给它修补漏洞，让五行星上的物种繁荣发展。
过个千百年，我会将它卖给宇宙统领，卖个好价钱，想换个任意门。”
圣夜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看向了牧月，发现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