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归墟可一直站在大纪和这片天地的对立面,若是天已经有了意识,我们如何能够争得过他们?”
石人位置在阏逢下首的旃蒙开口问道。
“大纪和天也不一定就是一条心,而且上天能够有意识,我们难道不能有其他的帮手吗?我知道我们之中有人已经投奔的域外的邪神,对此,我并不在意,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你们投奔那些东西是为了信仰还是别的什么,不能透露给他们我正在做的事。”
阏逢说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笼罩了这片山谷之内。
即便不是真身在此,仅仅是石人上传来的压制,就足以让这些在外都是大人物的归墟统领感受到阏逢的强大。
“您真决定了要和他们合作?”
坐在归墟十二石人最下首的昭阳开口问道。
“没错,除了和他们合作我们还能找谁呢?毕竟,我们的处境大致相同,在几方势力之中处于最为弱势的地位。”
阏逢平静的说道。
“对了,趁着上章引动天罚,去给娘娘的转生做些布置,吸引一下天地和大纪的目光。”
阏逢说着再次开口。
坐在最下首的昭阳石像之上的气息开始逐渐隐去。
眼见昭阳离开,其他几人也要离去,可就在他们想要脱离石像之时,旃蒙却突然发力。
“诸位还是多留一会,免得被天地或者大纪的人发现,招惹麻烦。”
旃蒙一边说着,他散发在外的力量将所有人死死限制,若不动手必然无法摆脱此刻的束缚将自己主要的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可是身处此地,他们没人敢随意动手。
阏逢的沉默也代表着他对旃蒙所作出的举止采取的是认可的态度。
没人敢随意动手,他们只得平静了下来。
山谷的雾色升起,将周围再度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阵阵石块碎裂的声响,一座硕大的石人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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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
众多正在朝着跛脚男人方向敢去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以他们的实力足够看见那里发生的一切。
不停的雷电洒落在跛腿男人的头顶之上,他的四周已经如同一座雷狱的海洋。
天罚之中的雷电对于跛腿男人仿佛格外的愤怒,一道一道雷电从未停歇。
在雷电的肆掠之下,他周围那冲天的怨气和他的身体都被雷电劈得消散无踪,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布料或者身体上的组织。
在这般狂轰滥炸一般的轰击之下,跛腿男人的身体仿佛已经完全汽化。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赶往跛腿男人所在的人不敢在上前,纷纷离去,生怕被天地余威波及。
如此威势,即便他们已经是天灾,却也难以抵挡。
感受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嗔戒和尚停下了脚步,他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天空之上,仿佛在抱怨老天不给他一个亲自报仇的机会。
而正在行走的墨家钜子也是停下了脚步,他看向远处,神色有些奇怪。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和悲喜,按照常理来说,他是不想为了鲁班门的后人来淌这趟浑水的。
可是此刻当看着鲁班门最后的传人当着自己面前消亡之际,墨家钜子还是久违的沉默了。
天空之上,一只有些陈旧的木鸟飞到了墨家钜子的肩头,墨家钜子伸手示意木鸟停在手上,盯着木鸟看了足足好几分钟。
墨家钜子口中轻叹了口气,那只木鸟瞬间裂成了一片片精致的木质零件。
“往事以逝,始终是我墨家欠了你鲁班门。”
墨家钜子摇了摇头,那些精致无比的零件瞬间仿佛经历了时间一般,开裂腐朽,最终无影无踪。
它仿佛随着跛脚男人的离去,也在这片天地间失去了最后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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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那便是天罚吗?”
大纪皇城,一座偏僻的宫殿之内,纪鼎正和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坐在一起。
通过一面水镜,纪鼎和孩童目睹了跛腿男人被劈得粉碎最终汽化消失的一切。
“没错,那便是天罚,你怕了?”
纪鼎看向身边的孩童,开口问道。
身边的孩童名叫纪恒,他是纪鼎的第七子。
虽然活了两百多年的岁月,但是纪鼎并不好女色,所留下的子嗣也不过只有男子四人,女子三人而已。
而眼前的纪恒便是纪鼎最小的儿子,虽然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身高,但却只有六岁的年龄。
因为年幼,尚且未曾被分封,也正是因为纪鼎日渐虚弱,眼前的纪恒便也成了纪鼎的几个儿子之中除了还是世子之时诞下长子之外为一个和纪鼎相处的最后的后人。
听得纪鼎发问,纪恒点了点头。
方才的一幕幕纪恒都看在了眼中,对于他一个六岁的孩童来说,那一幕太过可怕,而天罚也就难免给他留下了让人畏惧的印象。
“你怕?你怎么能怕?你是大纪的皇帝,是天下的王上,你谁都不能怕,哪怕他是天地,是强者,是诸天的神佛,甚至是那些肮脏又诡异的东西。天下间不该有你畏惧的东西,除了人心,你不应该在意所有的一切。”
听着纪恒的答案,纪鼎看向了纪恒。
他的双目圆睁虽然未曾站起但是却依旧让纪恒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纪恒的身体忍不住向后挪了一寸。
纪恒这几乎难以捕捉的动作却依旧被纪鼎看在眼中,他看向纪恒,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的性子,太过软了些,也怪我太过自信,甚至一直都忘了,你们也是要经过成长和培养的。”
纪鼎自顾自的说着,眼神之中闪烁一丝失望。
“父亲,您生气了?”
听得纪鼎的语气,纪恒忍不住问道。
“我并非恼你,只不过是有些埋怨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