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炽白的光辉闪过,火柱被平直撕开,并不爆裂,只是锐利至极。
它极静谧,但那光辉却盖过了漫天的星辰。
望向夜空的王子夏怔住了。
和静止的王子夏不一样,太白不受控地开启自己的“振动”功能……
太白是只有梦想的猫妖。
它一直想替入云山众妖解决心头之患——白玉修罗!
但是这一瞬间,这只猫咪失去了梦想。
今晚它本来打算在家里打修仙荣耀的……
为什么要带它来看这个!
可恶的人类,它只是只小猫咪而已,它幼小的心灵如何承受得了这种程度打击?!
……
只是一瞬,夜空中的异象便消散了。
但足以这一幕足以令王子夏今生难忘。
日穷实不愧是白欲过去的同伴,哪怕火柱被彻底撕碎,他依旧屹立在空中。
只不过他衣上粘了飞灰,嘴角多了丝鲜血,模样也多了分狼狈。
日穷实抬手,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眼中满是不甘。
耀眼的火光在他身上点燃,他犹如划过夜空的火流星向白欲猛撞!
随日穷实疯狂挥拳,烈火再次在空中翻腾起来,化作一阵阵巨浪,席卷天边。
但之前的优势却已不复存在……
炽白的光剑再次在白欲手中凝成,剑身较之前更为凝实。
他仅是轻轻一挥,狂暴的烈焰就尽数破碎。
随剑刃向前,日穷实只能退避。
而这一退,他就没法再向前了。
随白欲一剑一剑地挥砍,升于夜空中的炎阳正渐渐失去了耀眼的光辉。
……
王子夏吞咽了口唾沫。
她这下是看明白,白欲之前确实在演!
日穷实根本拿白欲一点办法都没有。
“尽目先生,那位日穷实……现在好像很惨啊。”
“这不是正常的吗?反正只要被白欲暴打的不是我,我都无所谓的。”
尽目在看戏,他也掌握着吃瓜的精髓。
瞧见尽目那随意的模样,王子夏不禁心叹,登楼都是你们这样的人,难怪白欲当初要单飞。
……
陷入颓势,日穷实渐渐心烦意乱。
这些年,他分外刻苦,为何依旧不敌白欲?!
他不甘心啊!
日穷实身上的烈焰再次明亮,他握紧右拳。
光芒向拳心集中,收束。
这次他没有直接释放,而是带着那恐怖的力量向白欲袭来!
炎阳斗法本就是刚烈的肉搏打法,他要回归本源,实施真真正正地近战。
望见向自己袭来的日穷实,白欲去仅是平淡地道:“你该清醒了。”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来。
光剑再次散去,但随后所发生的一切却有了区别。
平静的夜,忽然下起了雪。
寒风萦绕着白欲的手臂旋转。
白欲的银发随之飞舞了起来。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他蔚蓝的眼瞳中,竟亮起淡淡的光……
这一瞬间,天地间的水汽凝结,一枚枚细小的冰晶随之显现,夜空忽然迷蒙。
“千霜。”
寒雾中一声低吟,一切自白欲指尖倾泻。
狂风呼啸,巨大的冰脉瞬间形成,仿似湍急的河流,在漆黑的夜空中奔涌向前。
但那涌动的冰之河却诡异地平和。
它就这么轻盈地拂过,然后一切随之静止。
前冲的日穷实停了下来,身上染了层白霜。
他身上狂暴的火焰也随之冻结成冰。
随后冰晶粉碎,散下一片星光。
星光消融于黑暗,夜风却更为清爽了。
……
没有梦想的猫咪已放弃挣扎。
它不再妄想打败什么白玉修罗了。
作为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干嘛总想不开呢?
是手机它不香了,还是修仙荣耀不好玩了?
没用被冰脉击中,王子夏却凝固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但她的思维仍未解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这个?!这?!尽目先生!”
“野比子夏”分外震惊,有事便呼叫“多啦尽目”。
因为太过慌张,以致她转头看向尽目时,没有发现尽目的表情有些改变——望向夜空,尽目眼中多了一丝怀念。
“尽目先生,这是冰!水行仙法的冰!然后白欲之前用了火!这个!这是怎么回事?!”
白欲强大是一回事,但存在bug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子夏是九年义务修仙出来的人,修仙的理论课并没落下。
五行仙术,根据修行者灵根划分为金,木,水,火,土。
修行者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渐渐掌握与之灵根相对应仙法。
若想施展其他属性的仙法,那就必须花费更多的努力,进行补足。
但这方面的修炼有个顺序,五行相生。
五行相生即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生属性相互促进,才不会破坏修炼者体内的平衡。
也就是说木灵根修行者掌握木行仙术后,可尝试修炼火行仙术,之后又可以接着练土行仙术,就这样按五行相生顺序逐一练就,像衔尾蛇一样形成一个五行相生环,才可以同属掌握五种属性。
这种修炼极费劲,花费大量精力投入其中,成效却很一般,有种泛而不精的感觉,不如去修炼其他。
所以修行者通常只掌握一种,或两种属性的仙法就足够了,很少有人练就五种。
白欲现在的情况却非常奇怪!
白欲之前在战斗中施展出了火行仙法,现在用的居然是水行。
五行之中,水火相克,存在两种相克的属性会影响人体平衡,是不能同时存在于修炼者体内的,除非白欲已把其他属性都练全了。
但白欲之前曾告诉过王子夏,他没有木属性灵根,不会木行仙法。
也就是说白欲在没有完成五行相生环的情况下,同时掌握水行,火行这两种相克的仙法?!
“冷静点,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是惊讶于白欲所施展出来的仙法,和自己在学校中学到理论知识相驳是吗?”
王子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在学校学的东西没错。”
“那他为什么……”
“哎。”
尽目长长一叹,“哪有什么为什么,他是白欲啊。”
王子夏第一次感到尽目的回答是那么的苍白与无力,但她却从中体会到了一点……
何为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