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猛的睁开眼。
双腿狠狠蹬出,那杀手被她踢出了轿子,而后滚落在外用剑狠狠止住,却刮起了一片草地。
“月儿,你醒了!”刘姨娘惊喜道。
慕容月冲姨娘先笑了下,而后指着轿子对翠兰道:“看好我和姨娘和你弟弟,别离开轿子。”
翠兰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拉着姨娘重重点头。
慕容月揭开帘子下了马车,墨色的眸子扫过诸人,那地上的杀手早已爬了起来,连同另外三个一起拿剑比着她。
慕容月从袖口中摸出短刀来,眼神也似刀刃一般冷寒,“伤我姨娘者,死!”她红唇勾起,身影鬼魅一般上前。
谁会想到病中的柔弱姑娘会武?
而在他们的诧异眸光中,慕容月已经近前一刀割喉。
比的就是谁动作快,在另一人刚反应过来时,她短刀一转狠狠刺穿他的手腕,鲜血四溅在她脸上,她短刀迅极,又捅入另一个人心窝。
狠辣的招数不要命的手段,她比杀手还杀手!
其余两人已生怯意,正要后退,却在此时马车上传来一身呼叫。
竟然有黑衣人摸到了车厢旁边,此时正拿匕首比着刘姨娘细嫩脖子!
刘姨娘怕的动也不敢动,那人道:“把你手里的刀放下,不然我杀了她!”还怕慕容月不信,他手一重就割破了刘姨娘的脖子。
慕容月的眸子被姨娘的血染红,却哑声道:“别伤我姨娘。”
很快将手中染血的刀扔了下来,又一脚踢的老远。
那人放下了心,“快动手,她没兵器,杀了她!”话音刚落
便见眼前影子闪过,本离他有些距离的慕容月不知何时竟到了他的身前?!他不可置信的垂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伸出来一只手,洞穿了他的胸膛,那手上似乎还握着一颗火热的心脏。
轰的一声,黑衣人倒下。
刘姨娘重获自由,怕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
慕容月手上鲜血直流,她道:“闭眼。”
刘姨娘早就懵了,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翠兰捂住了弟弟的眼睛,而自己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姑娘的身影是如何鬼魅上前,看着她是如何——如何赤手对穿那两人的胸膛!
眼看人都解决了,翠兰呼出一口气,却见眼前姑娘猛吐出一口血。
她刚跑过去刘姨娘却比她更快,“月儿?怎么了?”
慕容月含着血,道:“姨娘不怕了?”
怎么能不怕呢?亲眼看她挖心?
可她是个女儿奴,别说女儿挖心,倘若她吃心才能活她说不定都得给她偷偷买。
“噗……”慕容月又突出一口血来,刘姨娘连忙用袖子给她擦了,紧张的摸着女儿的小脸,“月儿,你现下如——”却是她脸上的毒疮都掉了下来,那丑陋疤痕下一双美的惊人的苍白脸儿露了出来。
刘姨娘又是忧又是惊,喜的是毒疮掉了。
忧的是女儿还在吐血。
慕容月眼眸突然一变,“有人来了!”
“那我们快,快走!”这么多尸体说也说不清!
刘姨娘连忙要扶女儿起来,只是她自己方才都吓得腿软,站立困难,又如何扶的起慕容月。
“晚了。”慕容月轻声道,勉力站起来,将姨娘挡在身后。
马蹄声连带着哨声和呼喊声,很快便是一群马贼打扮的人呼拥的将慕容月等人团团围住。那最前头的马贼手中刀指向慕容月:“慕容月,黄山上,我的兄弟们都是你杀的?”
慕容月唇染鲜血抬头看着包围了自己和姨娘的众马贼,她用了那种药强行醒了过来,自是伤身体的,方才又强硬运功——现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也怪自己计划不周全。
“姨娘,你去马车里等我。”慕容月道。
刘姨娘想护着女儿,却被翠兰拉着,“姨娘,我们不要拖姑娘的后腿。”
这才躲去了马车里。
“要战便战,那么多废话”慕容月狠狠抹去唇边的血,狠笑:“找死吗?”
“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给我上!”
慕容月拿刀便上,方才那四个杀手武艺不错她杀人都如同切菜,何况一群马贼?但马贼们看出她受伤没力气,佯攻不上,他们要耗死她!
慕容月咬牙,发抖的手再捏起刀来,却在此时被另一双手压住。
“别强撑,剩下的交给我就是。”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耳膜。
她扭头,圆润漆黑的双眸却映入了一张滑稽的鬼面面具——
这个时候本该是最警惕的时候,可她却不知为何脚一软,竟是彻底的没了力气。
“交给我。”鬼面人低声道。
扶着慕容月后退两步,又将她安置到了一颗树下。
鬼面人抽出银色软剑,直指周围马贼。
“你是何人?!”该死的,马上要耗死她了,竟来个搅局的!
“取你们命的人。”鬼面人纵身上了上去。
慕容月在树荫下看,她学的是杀人的招,追求一击毙命。
而鬼面人显然是有正统的武功底子的,慕容月从前总以为这些不过是花架子,可如今正儿八经由他使出来,她却不得不赞句漂亮!
而后便微沉了脑袋,侧身晕了过去。
有他在,便不必担心姨娘有危险了。
隐隐约约察觉自己靠在那抹健硕的胸膛上,男人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慕容月,庆州等我。你欠我的。”
便再无意识。
……
待慕容月再醒过来时,马车已至庆州地界。
她手中捏着一封信,姨娘说是鬼面人给她的,若到庆州需要人手便去找信上的人,她将信封捏紧,唇角缓缓勾起。
从今日起,她才算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至于那些害她和姨娘之人,风水轮流转,会转回去的。
她闭上眸子,在马车的颠簸中假寐。
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已经到了老宅。
“乖乖,你先歇着,我下去敲门。”刘姨娘道。
便和翠兰一同下去敲老宅的大门,马车内只剩下慕容月和翠兰的弟弟阿竹。那阿竹是个胆小的,亲眼目睹神仙一样的姐姐杀人,岂能不怕。
慕容月见状勾唇,双手捏爪,“啊呜~”
阿竹哇的一声哭了,大叫起了阿姐。
翠兰此时哪有功夫,跟刘姨娘叫门叫的口舌都生火了,门还不开。刘姨娘气的都到处寻起了板砖准备砸门,却在这时大门从内打开,还不等二人高兴。
结结实实一盆子粪水被泼了上来,腥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