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愣在原地。
慕容月指尖点着脑袋,似想起了什么,改变声线又问她了一句。
她用男声讲话,和当日一模一样的声线,燕琅忍不住嘴微张。
“姑娘问你话呢~”一旁翠兰提醒了一句。
“回姑娘的话,我叫燕琅。”她道。
“燕琅,”慕容月嘴里念着这两个字,“美玉为琅,看来你家人对你期望很高。”
燕琅垂着头,想起惨死的父母兄弟,手忍不住捏了起来。
慕容月眸光轻轻扫过,随后道:“你说要跟我学本事,我看你十五六岁的样子,也没什么基础,这个年纪要学武可不容易?”
原主不过十二岁,她当年打起基础来且要日日头悬梁锥刺股。
燕琅生怕她不要自己,连忙道:“我什么苦头都吃的,只要姑娘愿意教我!”
慕容月勾唇,“话莫要说的太早了。”
“你是燕地的人,燕地最近生乱,燕王惨死,如今朝局正是混乱—”慕容月看向燕琅,她倒是胆大,假名竟也化用了燕字,生怕人不知她是燕地来的。
燕琅咬着唇:“我是燕地之人,亦是要给燕王报仇。姑娘,莫不是怕收了我惹来旁人的报复?”
“姑娘若是怕,那也是人之常情,我走便是。”
慕容月听完却是笑了起来,“激将法不错。”她鼓掌。
燕琅心中一紧,又听她道:“可我偏偏就吃这激将法。”
慕容月起身,“你有多少仇人我不在乎,但就一点,只要你在慕容家一日,便得为我驱使。倘使你为报仇害我家人半分,我亦容不下你。”
燕琅忙发誓:“我只为学本事,若害姑娘和您家人,叫天公惩我,五雷轰顶!”
慕容月道:“哪里需要老天?”她自己动手就是。
又上上下下扫了燕琅一眼,颇为嫌弃的挥了挥手,“好好一个美人儿穿成这样浪费了这张脸,”吩咐道:“翠兰,带她下去好好打扮一番。”
既生的赏心悦目,日后她是要带在身前的。
翠兰点头,“是。”
燕琅又抬头,却见旁边一抹青衫自远处走来——是他?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慕容月关切走了过去,“身子还好?”
“你医术高超,哪有不好的?”徐应天道:“今儿日头不错,我同你去山上游玩,可好?”
慕容月想起了从前二人赛马,也有些意动:“我叫张老七备马~”
燕琅在旁看着,见那人的手自如的摸着慕容月的脑袋,心下蹙眉。
翠兰回头,见她还不走,催道:“你怎么还不走啊,快些啊~姑娘要出门我还要跟上去伺候呢~”
燕琅忙是跟上,又问:“方才那公子是姑娘的兄长吗?”
翠兰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蹙眉道:“那是妖妃。”
燕琅:……
“你就在这个屋住吧~”翠兰将人带至房间,很快之前的陈妈妈拿来了新的衣裳和收拾,金银玉器的,叫燕琅有些惊讶,“我穿这些,合适吗……”
“你又不是下人,再说,是姑娘吩咐的。”翠兰道。
又摆了摆手,与陈妈妈道:“陈妈妈,我还要去伺候姑娘,您今儿就负责安顿她。打扮的好看些,姑娘喜欢看美人儿。”
“是。”
翠兰走了,陈妈妈伸手去拆燕琅的衣领子,燕琅后退两步,“你作甚么?!”
“换衣裳啊,你这旧衣裳还不赶紧换了?”陈妈妈道:“都是女人家,大惊小怪的。”
燕琅嘴角抽了抽:“我……我不习惯,我自己来罢。”
“行行行,你动作快点儿。”陈妈妈道:“一会儿同我去库房领了日用。”
“记得,日用都是登记好的,就算是甚么坏了也得有尸首才能领新的。”
燕琅点了头,见陈妈妈出去,才呼出一口气来。
——
于此同时,慕容月同徐应天已经骑马上山。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上又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慕容月伸手接过,笑道:“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徐应天见她鼻尖冻的通红,走过去用大氅包住二人。
虽说身上的热症好了,可他身体还是要比寻常人热一些。
慕容月顺势搂住他的腰:“怎么?在庄子里跟我离的远远的恨不得当陌生人,在外面却敢这样了?”
“你也怕我娘吗?”她促狭道。
徐应天刮了刮她的鼻子,“哪里怕你娘,我是怕你。”
她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却怕她娘生气。那哪能是怕,不过是在乎罢了。
“怕我?”慕容月双手环住他的腰肢,“怕我——吃了你?”
徐应天垂头,狭长的凤眼却是温柔的看着她,竟是叫慕容月一个脸皮子厚的莫名羞怯起来,“你这么看我做甚么?”
慕容月道:“再看我亲你了。”
徐应天抵笑一声,慕容月刚皱起脸儿,他却伸手抚着她的面庞,“月儿,这话应该我说。”而后便抬起她的脸儿来,又弯下了身子,吻在她冰凉的唇上。
慕容月愣了一下,搂着他的腰,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男人在这方面学起来总是快的,徐应天很快不满足于唇齿上的交流,便努力撬开她的牙缝。
慕容月微蹙眉,她有些不适应,但争强好胜之下还是张开了嘴,徐应天趁机而入。
“唔~”她在他的亲吻下竟发出小女儿似的娇嗔。
慕容月听在耳边只觉得分外羞耻,而后伸手拦住他脖子,比他更狠的咬住他的唇。
她得做主导才行!
一场绵密暧昧的亲吻竟像是在行军打仗一般,两人比谁亲的更深比谁吻的更狠。
长吻结束后,她靠在他的肩头,身子忍不住的泛软。
在抬头看徐应天,他唇角挂着暧昧的银丝,原本一身青衫似天上人的他,唇上微泽泛起,正细细的喘气,这样色气满满的样子,叫慕容月一时也忍不住心跳加快,“徐应天,再亲一口——”
徐应天看着她黑亮的眸子,一时心火直烧。
“好。”
这个吻倒是比方才绵密温柔的多,慕容月十分享受倒也不与他争强好胜。反倒是徐应天一手抱着她,片刻后不自主的将她柔软的身子拉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