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用我们留下帮忙吗?”看见叶芷昔神色如常,墨白悬在嗓子眼的心也落回远处。
王妃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王爷。
“不用!”
叶芷昔烦躁的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你们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墨羽和墨白对视一眼,脆声应下。
容齐却紧握着荣澈的手,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懊恼中。
“三哥,你快醒醒……”
叶芷昔沉沉的叹了口气,看向墨羽和墨白,冷声吩咐:“你们两个把四殿下拖出去,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惊动皇上和静怡皇贵妃。”
“明白!”
墨白弯腰抓着容齐的手臂,低声说道:“四殿下,跟属下出去吧,王妃会有法子救王爷。”
容齐知道荣澈的腿是叶芷昔治好的,可眼下三哥只剩半口气,她能将人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吗?
“三嫂,你一定要救救三哥,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先出去!”
叶芷昔摆了摆手,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
墨白强拉硬拽将容齐拉出营帐。
出了帐子,容齐奋力甩开墨白,瞪着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三哥会受如此重的伤?”
墨白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才低声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明。
昨夜他们回京后顺利见到张金的夫人乔氏,乔氏表示张金临死前有交给她一样东西,一旦他发生意外,就让她带着东西和孩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
如果张家没有一如往常,就让她将东西销毁,如果张家出了事,让她带着东西去找四殿下或者晋王。
荣澈连夜赶到京城,虽然成功从乔氏手中拿到张金留下的东西,可在回京的路上遇上傲然堡的杀手。
傲然堡这次四大护卫一起出动,才将荣澈重伤。
听完一切,容齐疯了。
傲然堡竟然敢派四大护卫重伤三哥,简直岂有此理。
“四殿下,你冷静点,王爷昏迷之前嘱咐过,不允许您单独去找傲然堡的人。”墨白将暴走的容齐拦下。
“一切等王爷醒过来再说。”
容齐:“……”
墨白见容齐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将揣在怀里许久的一本册子塞进他手里。
“四殿下,这是王爷拼了命保护的册子,您拿着这个册子,该去做自己的事情。”
“册子是张大人留下了,您看过就明白了。”
容齐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不由得攥紧拳头。
三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血白流。
这笔账,总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
营帐中,叶芷昔将荣澈带进医疗空间,立即给他用上各种检查仪器。
剑伤,贯穿伤,胸口的伤只差三毫米就要穿破心脏,腹部也被刺伤,伤到脾脏,体内已经多处出血,必须立刻进行手术。
晚一点,脾脏都可能保不住。
叶芷昔不敢耽误,换上无菌服立刻操作手术系统。
在机器臂的帮助下,她麻利的用剪刀剪开荣澈身上的衣物,有些地方的布料甚至已经和血肉粘合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剪开布料,生怕再对荣澈造成二次伤害。
心口和腹部两处重伤,但心脏并未受伤,所以她先修复脾脏,然后才来处理心口的伤。
处理完两处伤口花了整整十个小时,手术完成的一瞬间,她差点就倒在手术台旁边。
虽然手术顺利,可荣澈并未度过危险期,他们还需要留在医疗空间观察一段时间。
所幸,外面的时间是定格,她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纰漏。
将荣澈送进观察室,叶芷昔就在外面边陪护边休息,或许太累了,趴在桌子边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等她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饿了。
看了一眼荣澈的检测数据没有问题,她才离开医疗空间。
帐子里有她之前从一盒酥带来的点心,她毫不客气全部带上,又将竹鸢泡好的茶也一并带进医疗空间里。
如果数据一直稳定,那在里面待个两三天也就行了。
这些东西,应该够。
不够也没关系,反正她可以随进随出。
就这样,叶芷昔和荣澈在医疗空间里面待了整整三天,确定他的伤口没有感染恶化,她才将他转移出来。
“墨白,竹鸢……”
帐外,竹鸢和墨白对视一眼,立即进去。
“王妃,可是王爷……”墨白担忧的看着床上的荣澈。
发现王爷和自己送进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可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想来,应该是自己看花眼。
“我已经替王爷检查过了,伤势有点重,我立刻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药,但是不要泄露王爷重伤的消息。”
“属下明白!”墨白拱手离开。
叶芷昔又看向竹鸢,“你替我准备热水,待会处理好王爷的伤,我要沐浴更衣。”
在医疗空间里面待了三天,她已经感觉自己都快变臭了。
“是!”
竹鸢福了福身,也去忙了。
等两人走老远了,叶芷昔才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却已经平稳的荣澈,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不是很厉害,怎么被人伤得这么重。
要不是有我,你这条命恐怕早就交代给阎王爷了。
叶芷昔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昏迷中的荣澈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只觉得好聒噪,想好呵斥,却根本睁不开眼睛,也说不了话。
看着荣澈微微转动的眼球,叶芷昔怅然的笑了一声。
“别着急醒过来,再睡个两三天,不然有人会把你当怪物看。”
不久,墨白抓好了药,也带来了缝合的针线。
叶芷昔接过之后,就让墨白去煎药,至于带来的针线就随意的搁在旁边。
他的伤口早就处理好了,针线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竹鸢也准备好了热水,叶芷昔简单清洗了一下给自己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将墨白重新叫进营帐。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叶芷昔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目光痴痴的看着荣澈,像极了痴情守候重伤丈夫的妻子。
“王爷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