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澈眼底浮着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质疑,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在地上,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妻子,当真是有点棘手得紧。
嗯?
怎么样才能让她清楚自己丈夫的实力?
荣澈微蹙着眉头,盘算着怎么证明自己。
正当他为此发愁的时候,叶芷昔就已经先一步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看到男人眼中不怀好意的神色。
就跟刚才一样,不能再被他突然袭击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父皇和母妃一直很担心你,我去告诉他们你已经醒了,让他们安心。”
不等荣澈回答,叶芷昔就已经先一步转身离开。
营帐外,容齐已经将真的账本交给元帝,刚从御帐中出来,就马不停蹄来看荣澈。
瞧见叶芷昔出来,他才停下脚步,“三嫂,三哥怎么样了?”
“醒了,你进去看他吧!父皇和母妃还在等着消息,我先过去了。”
“好!”
容齐看着叶芷昔匆匆离开,总觉得今天的她举止有些奇怪,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好像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好像长得没有那么不堪入目?
容齐摸着自己的脸,在自我怀疑中进了营帐。
听见脚步声,荣澈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叶芷昔,一抬头看清来人,顿时笑不出来了,甚至 有些嫌弃的皱起眉。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三哥,我看你啊。”容齐满目震惊来到榻边,正要落座却被荣澈一脚踹开。
“去旁边坐着,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容齐:“……”
三哥变了,变得蛮不讲理。
“说吧,你和阿芷有什么计划?”既然他来了,自然得从他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刚才她只说了用假账本引君入瓮,后续安排全都没有。
作为丈夫,哪有让妻子在前面替自己冲锋陷阵的道理。
傲然堡那些杀手,可都不是吃素的。
“三哥。”
容齐苦着脸,三嫂只让他把真的账本交给父皇,后续布置一个字也没有跟他说。
不知道这么说,三哥会不会相信。
“怎么,你也不知道?”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荣澈眉头皱得越发深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三哥,你要干什么?”容齐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你的伤还没有好,伤口容易撕裂。”
荣澈顺势抓住容齐摁在肩上的手,随即一个翻身将他桎梏在床上:“现在觉得我动不了吗?”
“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容齐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三嫂是神医吧,那么重的伤这才几天就恢复了。
“你说呢!”
荣澈松开容齐,翻身下床,背对着他的时候,却疼得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腰腹的伤好像裂开了。
啧,看来还是不宜动作太大。
容齐坐起身,信以为真,便将叶芷昔让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三嫂只让我在老大他们面前透露账本在你这里,至于其他的,三嫂没有告诉我。”饶是如此,他也发现周围的守卫有些不同。
“不过,我发现周围的守卫好像换了人,墨白和墨羽两人更是寸步不离守在这里。”
难怪她要让他去老四那休养,原来是打算在这里来个瓮中捉鳖。
“知道了,这事你不用管。对了,可有查到南诏的探子在围猎场同谁见面?”
回京前,他便让容齐跟这条线。
容齐拧眉,抿了抿唇:“是韩相。”
“他?”荣澈冷然一笑,倒是并不意外,“找人盯紧了,拿到证据就该收线了。”
容齐却觉得还不是时候,“可是韩相见完南诏的探子后,直接去见了皇后,此事我想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荣澈却笑得越发恣意了。
“如果此事皇后也横插一脚,那就好看了。”
~
叶芷昔离开帐篷后就带着竹鸢去了静怡皇贵妃那里,因为担心儿子,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此刻人瞧着憔悴无比。
长惠见到她福了福身,随即跟她打起了小报告:“王妃,您还是赶紧劝劝娘娘吧,她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
叶芷昔只当她记挂荣澈,晚上没有睡好,没想到竟然一夜无眠。
“长惠姑姑,劳烦你去厨房端一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是!”
有晋王妃在,长惠很放心。
自家娘娘平日里最是喜欢她,也最听她的话。
长惠福身离去。
叶芷昔沉着脸,佯装愠怒走到静怡皇贵妃身边。
“母妃,你这是不相信儿媳?”
“没有!”
静怡皇贵妃抬头冲着她笑,可是笑容十分牵强。
她知道叶芷昔医术高超,可荣澈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如今还未醒过来,她怎能不担忧。
“等你以后有了孩子,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母妃,我来就是想告诉您王爷已经醒了。”
“你说什么?”
静怡皇贵妃愕然的看着叶芷昔,一双美眸满是难以置信。
叶芷昔莞尔一笑,十分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你们没听错,王爷真的已经醒了,我就是特意来将此事告诉您的。”
“好,好!”
静怡皇贵妃长长的松了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不看一眼,她都不能真正安心。
“好!”叶芷昔没有拒绝,只是拉着要离开的静怡皇贵妃说道:“不过您得吃一点东西,然好好的休息一下,您也不想王爷王爷瞧见您这么憔悴,知道您担心他担心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吧?”
“他也会内疚难过的。”
静怡皇贵妃被她说动了,笑着点头:“好,就听你的。长惠……”
彼时,长惠已经端着一碗清粥和几碟爽口小菜已经来到帐外,听见静怡皇贵妃在喊自己,连忙应了一声:“奴婢在这里。”
长惠走进帐内,将吃食放在桌上。
“就知道王妃能说服娘娘,娘娘赶紧吃点东西,莫要饿坏了自己。”
见静怡皇贵妃宽了心,叶芷昔也松了口气,起身告辞去见元帝。
他不也记挂荣澈,总不能厚此薄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