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灵芝点头又摇头，模棱两可的话让叶芷昔头疼。
“是还是不是？”
“王妃，奴婢确实有一个这样的匣子。可是这种匣子宫里很常见，奴婢都是用来放香粉，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奴婢的，不过奴婢的匣子里面有一处缺了个角。”
叶芷昔打开匣子，却发现虾子四周完好无损。
也就是说，这个匣子不是灵芝的。
叶芷昔合上匣子，“这不是你的匣子，但是里面装的香粉却和皇贵妃寝宫中燃的篆香一样，而且，这个匣子是在你的衣箱中被侍卫发现，你是负责打篆的宫女，这事你怎么解释？”
灵芝一听，瞬间慌了，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晋王妃明察，奴婢真的没有谋害皇贵妃。奴婢虽然是负责打篆，可皇贵妃所用的香粉都是御贡，每日奴婢都要去司寝司领，司寝司那边会有记录，您若不信可以去查阅。
奴婢的匣子里面放的都是女婢的月例，根本没有什么香粉。”
“那你在怕什么？”
“奴婢……”灵芝咬着唇，犹犹豫豫不敢说。
叶芷昔也没有耐心，沉声斥责道：“你可以不说，但是皇上已经怀疑你就是下毒谋害皇贵妃的凶手。
如果要想活命就说实话，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奴婢说，求王妃开恩！”
灵芝‘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老老实实交代：“前些日子，奴婢母亲托人带话进来，家中大哥娶亲还缺二十两银子，让奴婢在宫里想想办法，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偷了皇贵妃的一支碧玉簪送出宫。
皇贵妃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怎么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之事。”
话音未落，她又‘咚咚’两下，脑门都磕肿了。
就怕叶芷昔不相信。
“行了，别磕了。”叶芷昔心里有些烦躁，想起指认她的宫女，问道：“跟你一个屋的宫女叫什么，你们平日里关系好吗？”
“您是说秋荷？”灵芝摇了摇头，“我们关系不好，奴婢听说她是官家小姐，性子很傲，看不起奴婢这种家境贫寒的人。”
“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秋荷，拉她给你垫背，你当本妃是傻子，让你三言两语耍得团团转吗？”
叶芷昔厉喝一声，转头吩咐门口的侍卫，高声说道：“此宫女胆大妄为谋害皇贵妃，如今人证物证均在，皇上下旨，即刻赐死。”
“王妃……”
灵芝一脸错愕，她没下毒，为什么王妃不肯相信？
“要怪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叶芷昔眯着眼睛，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脖颈，手指用力。
灵芝双目圆瞪，眼底带着不甘，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
正殿。
服过汤药没有多久静怡皇贵妃已经醒了，此刻正靠在床头。
元帝坐在床边，瞧见昏迷几天的心上人终于醒了，整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皇上，您怎么好像瘦了许多？”
昏睡好几天，静怡皇贵妃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元帝为了让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自己，在她床边守了三天。
一旁的李福也是高兴，笑着道：“皇贵妃，您不知道，您昏迷的这几天，是皇上衣不解带的照顾您，皇上怎能不瘦。”
“闭嘴！”元帝沉声呵斥。
李福笑着退到一旁，继续做透明人。
静怡皇贵妃一脸动容，眼眶发酸：“臣妾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辛苦。”
“只要你能醒，朕辛苦一些又何妨。”
元帝抬手拂过她的脸，满心满眼都是静怡皇贵妃。
“不过，幸亏老三媳妇回来得及时。”
不然宫里头那些太医，都要掉脑袋。
后面的话，元帝只在嘴里打了个转就咽了下去。
静怡性子敦厚，善良，见不得这些血腥之事。
“待会儿，朕要好好嘉奖她。”
门外，叶芷昔正好听见元帝这番话，笑盈盈跨过门槛朝着东次间走进去，“儿媳多谢父皇赏赐！”
元帝和静怡皇贵妃闻声看向叶芷昔，两人笑意温软。
“你倒是来得是时候，想要赏赐那就把差事办漂亮，不然不但没有赏赐，朕还要惩罚你。”
叶芷昔走到床边，朝两人福了福身。
“儿媳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元帝：“那个宫女可招认了？”
叶芷昔瞥了一眼窗外，道：“儿媳已经将她处死，父皇可以让外面的侍卫都撤了。”
元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默片刻，高声对着外头的姜宽喊道：“姜宽，把人都撤了，云霞宫众人可自由出入。”
“是！”
姜宽应下，立即带人离开。
叶芷昔随后走到李福身边，压低声音道：“李公公，麻烦您去跟姜侍卫……”
李福边听边点头，最后看向元帝。
“皇上？”
元帝：“按照晋王妃吩咐办！”
“是！”
李福俯身应下，然后才离开。
偌大的寝宫只有三人，元帝抿着唇，神色凝重看着叶芷昔，“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您看着就知道了！”
叶芷昔卖了个关子。
元帝也懒得追问，颇为嫌弃的摆了摆手：“赶紧把事情办了，没事别在这晃荡。”
“是，儿媳告退！”
叶芷昔福了福身，笑着离开。
她也不想留下继续吃个狗粮。
姜宽带着侍卫离开没多久，云霞宫就恢复正常，长惠知道元帝还在寝宫中，便没有进去打扰。
秋荷见宫门口的守卫都撤了，这才放下心，笑盈盈朝着长惠走过去。
“长惠姑姑，咱们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长惠瞥了眼秋荷，看见她脸上的笑意，觉得尤为碍眼。
“皇贵妃虽然平安无事了，但你好歹也收敛着，皇上还在这里，让他瞧见，小心你的脑袋。”长惠气不过，戳了下秋荷脑门。
“奴婢知道！”秋荷福了福身，“您先忙，奴婢得去领咱们宫里这个月的月例。”
“去吧！”
长惠摆了摆手，叮嘱道：“管好自己的嘴，路上不要跟人闲聊。”
“知道了，您放心吧，奴婢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