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沉默了一会儿,朝后仰去,面无表情,只有握着扶手的手指在隐隐颤抖。
他现在,不仅只是失去他的剑了。
什么都没有了...
...
娇阳一气之下跑到林子里。
她当然知道陆恪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目的就是把她赶走。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失望。
“是你先放开我的手的,那就不要怪我...”
她眼底深了深,正欲回去,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是个路来着。
由于这是在古代,她也在此看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可以方便找路的香粉一类。娇阳此前认路就是靠的它。然而现在她出来匆忙,压根没想到洒香粉这件事。
娇阳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这是哪儿来着?
大热的天,虫子更是多,娇阳在外头转了一圈,一路赶着虫子,迟迟找不到回去的路,心底愈发烦躁了。
她来到一棵大树底下,发泄似的在树干上踹了一脚。大树整个跟着颤了颤,树叶哗啦啦往下落。
“那么多年了,除了对那个男人,还真没见过你对别的人或事,冒那么大的肝火。”一道嗓音自她头顶上传来,其声恰似流水击石,尾音些许上扬,带着极为欠扁的不急不缓。
娇阳眉梢挑了挑,对于那个男人在这里出现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反正他向来神出鬼没,在神月教的时候就是,这么多年,一点儿没变。
抬眼望去,他足尖正点在树枝上,双臂抱胸,唇角微勾,从上往下地望着她。
身穿一袭白蓝长袍,碎发晶莹随风而飘,指尖停着一只血蝶,周围蝴蝶环绕着他,神情倨傲,一如既往属于百夜流凤特有的高姿态。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出场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突然且花里胡哨。”
娇阳嘴角抽了抽,“站那么高做什么,显得你轻功有多好。”
百夜流凤眯了眯眼,歪着脑袋,仿若审视地盯了她一会儿,然后从树枝上一跃而下。
“你来这儿做什么,”娇阳瞥他一眼,目光散漫地扫过草丛,“来找我,为你那两个不识眼色的下属报仇?”
胖子和秃毛藏在草丛里面,闻言对视一眼,虎目圆睁:易大人说他们不识眼色?!
“没有他们,我怎么找到你。”
百夜流凤嘴角噙着抹笑,不是那种让人看了舒服的笑容,是属于看了就感觉“这个男人好欠打”的那一类。落到别人眼里,就是不知道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男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又要干嘛,”娇阳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向他,“对了,把解药给我。”
他往她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微蹙眉心,淡淡道:“什么解药。”
“七星九芒散的解药。虽然我也有解毒之法,但还是直接从你这把解药拿过来,更不容易让他们起疑心。
对了,浮梦散的解药也给我一份,我家那个不懂事的小孩乱用毒,我这次出来的急,没带解药。”
经历那么多事情,楚连诀,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