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脸顺势挨过去,拉住她另一边的手,十指紧扣。
顺着她的意思说:“嗯,很像。”
娇阳又笑,捧着脑袋看他:“我现在没地方去了喔,你要想办法收留我吗?”
牛头脸勾了勾嘴角,伸出手去摸她的脑袋:“这有什么,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去你家?”
娇阳挑眉,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爹看到自己宝贝儿子带一个男人回来,气到从椅子上弹起来直接抄家伙的画面了。
话说那广平侯平日里的性格便刚正不阿,偏生了牛头脸那么性格跳脱的性格,他该庆幸自己没有被他爹给活活打死。就像之前,出了刘员外的事情,牛头脸替她挡罪,她以为虎毒不食子,广平侯说到底还是会私底下向着自己亲生儿子。
谁知等判决出来,广平侯直接对天高呼一声“老夫对不起谢家列祖列宗!”,就回了府去,让大理寺该怎么办怎么办。最后还是皇室出面,才死保下牛头脸一条小命。
娇阳回忆这些的时候,是一丁点愧疚和心虚的意思也没有,反正这些也是牛头脸自愿替她抵罪的,她也没有逼他,只是有些感慨。
原来这一路上,他已经陪自己走过了那么多。
“不,”牛头脸对娇阳笑,把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抬上来给她看,“是我们的家。”
...
牛头脸带娇阳去了他在京城的那座宅子,就是之前她去过的那一座。
两人手牵着手进去,上次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只是走得匆忙,还未仔细看过。
这宅子里没有别人,连个下人都没有,但是正合她意。
牛头脸带她参观完过后,娇阳独自一人进去房间,沐浴过后,换了件新衣裳,说是要去去在相府里的晦气。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牛头脸坐在院里抚琴,低头的模样,睫毛垂着,神情很是认真。蝴蝶飞过来,落在他的琴弦上。
娇阳歪了歪脑袋,头发在她指尖打转,有些被这一幕吸引。
她走过去,把身子低下去,双手撑在琴桌上,故意干扰他的注意力,眨了眨眼:怎么样,琴好看还是我好看?
牛头脸扬唇一笑,把琴推至一边,纵手把人抱上来,把头转过去跟她唇齿相贴。
两人就这样的姿势吻了一会儿,耳边没了刚才吸引她的吸引,娇阳又不满地蹙眉,把人推开。
“弹,接着弹!”她一边命令,一边从琴桌上跳下。
牛头脸感受着下身的僵硬,无奈着继续。
再次听到耳边的琴音,娇阳满意地点头。
兴致来了,她想要跳舞,可是刚才在那衣柜里寻了阵,一件女人的衣服也没有,只好又换了男装。
所以你今日不能大饱眼福了,你说这是不是怨你。
既然不能跳舞,那便舞剑吧。
娇阳随手抽出一把剑,在手里面试了试分量,然后起舞。这一舞刚柔并济、倾国倾城。
牛头脸看得醉了痴了,他已经尽力不被她影响,可是她却不断朝自己凑近来,先是坐上他面前的琴桌,再是逐渐挨着他,一只手搂住他的脖颈,轻吻他的唇畔。
娇阳脱下自己一边的外裳。
牛头脸震惊地望着她:“骄阳...”
娇阳吻上去,一边吻一边不满地吩咐:“闭嘴,琴声不要停下来。”
于是悠扬的琴音又继续,偶尔快速,偶尔又只有那么几声,时而间断,断断续续。
娇阳又脱下另一边的外裳,勾上他的腰。
衣服都是新的,刚泡的沐浴是带着花瓣的,身上和头发带着淡淡的香气,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牛头脸。
...
谢北息要走了,就如娇阳说的,回到属于他的边关。
牛头脸回到宅子,步伐沉重,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耳边是刚才父亲日渐苍老的容颜,不知什么已两鬓斑白,握着他的手嘱托:“去送送你弟弟吧,去送送他,北息是真的把你当做他最重要的兄长啊...”
牛头脸抿着嘴唇,双手握得死紧。
凭什么...有谁规定那人把自己当哥哥,他就一定得认他做弟弟?他配吗?父亲既然那么谅解他那个儿子的情绪,为什么就不能理解理解自己呢?
那个人,可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女人所生的儿子!又要他怎么释怀!
母亲已经死了,父亲有什么资格代表母亲原谅他!
谢南宁双手越来越紧,面色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
走便走罢,最好死在边关!一辈子不再出现碍眼!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牌匾,迫不及待地抬步进去,回到她的身边去,腻着她的身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怀抱,只有她的头发跟肩,是自己唯一的港湾。
牛头脸回去后抱着娇阳,把脑袋埋在娇阳的颈窝里,把他内心的愤怒,还有刚才在父亲那儿受的委屈,一五一十对她诉说了一遍。
娇阳磕着瓜子听,想也不想地点头:“我支持你,这世上哪有逼着人必须要接受、在意一个人的道理,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牛头脸埋了一阵,听到她的话愣住,然后猛点头:“对,就是道德绑架!”
娇阳继续嗑瓜子:“不想去就不去,反正话是你爹说出去的,你又没同意。大不了到时候,让他们干瞪眼。”
或许是娇阳那番安慰的话起到了反作用,又或许是因为娇阳那番话,反而让牛头脸一直以来感到不平衡的心,找到了支点。可以平复下心情,冷静地思考这件事。
谢北息离京那天,牛头脸还是去了。不过是带着娇阳去的。
谢北息一身银色盔甲,扎着高马尾,坐在白色战马上面,还真是英气勃发,还真有几分未来大将军的模样。
娇阳站在牛头脸身边,摸着下巴欣赏。
谢北息虽然心里面存着几分希冀,但是没有想到,兄长居然真的会过来为他送行。
“兄长...”
看到那个身影时,他有些热泪盈眶了,注意到兄长身边的那个人时更是愣住。
牛头脸冷嗤一声,将身边的娇阳揽进自己怀里,像是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