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歌和白陆飞都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对方，无奈耸耸肩。
两人都没坐，因为实在是找不到能让他们坐的地方。
餐桌、茶几上堆满了还剩下的零食袋，还有一些打包盒。
沙发上、凳子上扔得到处都是衣服、鞋子，还有……内衣。
女人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在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剩了一半的饮料就喝。
落歌决定她要速战速决，她得赶紧离开这儿。
“阿姨，我想问一下，吴雨欣是不是有幻想症？”
女人愣了一下，幻想症是什么东西？
白陆飞解释：“幻想症，也就是妄想症，通俗来说就是精神分.裂症，是心理精神科常见精神疾病……”
“放屁！”女人突然打断他。
“你才有精神病，你全家都精神病！我们家雨欣好好的，你们跑来说她有精神病，你们安的什么心？”
女人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阿姨，……”
“谁是你阿姨！别在这乱攀关系，我可没你们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亲戚。”
落歌：……
白陆飞：……
得，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落歌还想再说什么，白陆飞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像母鸡护小鸡似的。
“这位女士，我们是出于对吴雨欣的前途考虑，才过来通知你的。
如果这件事让学校知道，学校肯定会开除她，以后也没有学校会录取她。
趁现在学校还不知道，赶紧给她办休学，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以后还是有很大机会治愈的。
到时候再继续去读完大学，这也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难道你希望她越来越严重，以后一直住在精神病院吗？
我们的建议已经送到，做不做是你们的家事，跟我们没关系，但是她已经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只能通报学校，让学校去做鉴定，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选择了。”
说完，白陆飞牵着落歌准备离开。
还处在一脸懵圈状态的落歌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拽住了，她转头，是吴雨欣的妈妈。
她红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们、你们说得都是真的？我家雨欣、真的有精神病？”
她经常不在家，就算回来也是深更半夜了，雨欣早就睡了。
早上雨欣去上学，她还没醒。
所以，她们虽然住在一起，但见面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
雨欣除了来跟她要学费、生活费，她们几乎是说不上话。
然而她却很欣慰，因为雨欣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她学习很好，房间里有很多奖状，而且人也长得漂亮，高中时就有男生给她写情书了。
可是现在，却有人来告诉她，她女儿有妄想症，有精神病，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她甩开落歌的胳膊，颤颤巍巍地往一间房间走去。
落歌和白陆飞不解，也跟了上去。
门上贴着一张漫画海报，女人转动门把，没有转来，应该是上了锁。
“钥匙、钥匙……”
女人嘟嘟囔囔，然后去找钥匙。
翻箱倒柜后，她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串钥匙。
一把一把地试，终于在听到“咔哒”一声后，门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久不见阳光的霉味，混杂着香水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
反正，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