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缃提出一个方法,从而除掉顾轻舟,得到了秦筝筝的赞许。
“姆妈,那赶紧去试试!”顾缃大喜,恨不能顾轻舟现在就消失。
秦筝筝则摇摇头:“你这么急躁,再好的方法也要失败的!既然要收拾顾轻舟,就得有一个最好的时机。”
而时机,需得靠寻找。
秦筝筝安抚二女,让她们俩莫要轻举妄动。
“我们最要紧的,是赶紧处理掉二姨太,拿到管家的账簿和钥匙。”秦筝筝道,“有了钱财在手,对付顾轻舟就更加轻而易举。”
顾缃和顾缨道是。
秦筝筝原本的计划,被二姨太打乱之后,她又赶紧调整了计划。
无论如何也要拿到管家的钥匙!
秦筝筝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顾缃的婚事有了点眉目。
顾缃美丽高贵,又是英伦留学归来,她的婚事原本是不愁的,只是秦筝筝要求高,希望将顾缃嫁到军政府那等顶级豪门去,所以拖到了今天。
现在,秦筝筝也慢慢现实了点。
顾维的丑闻,让顾家的女儿身价全低了,顾缃在岳城再难有什么新的突破,除非是天降鸿运。
没想到,鸿运真的来了。
顾缃去参加一个舞会,居然结识了魏市长的千金魏清雪,被魏清雪邀请去魏家赴宴时,魏家的二公子魏清俦对顾缃青睐有加。
前天,魏二公子还请顾缃去看diàn yg。
秦筝筝大喜,虽然魏二公子没有正式追求顾缃做女朋友,但是开端了,以后是顺理成章的,顾缃又这么漂亮!
顾缃也明白轻重,一定会抓牢魏二少的!
要嫁女儿了,将来亲家登门,秦筝筝总不能还处于这个尴尬的境地,被亲家小瞧,耽误了顾缃的婚姻。
所以她要再次使计谋,将二姨太扳倒,甚至彻底处理掉她!
哪怕顾圭璋再娶新人,秦筝筝也要处理掉二姨太!
处理二姨太,秦筝筝已经想到了方法,她让顾缨去办这件事。
顾缨跟二姨太去逛了百货之后,第二天又跟二姨太道:“咱们去做旗袍吧!”
既然二姨太跟顾圭璋挑明了,秦筝筝就改变了策略,顾缨也去跟顾圭璋说。
“阿爸,今天二姨太带我去做旗袍。”顾缨道。
“那你去吧。”顾圭璋不是很喜欢顾缨,态度不冷不淡。
顾缨就下楼了。
不成想,快要走的时候,二姨太却突然道:“哎哟,肚子有点不舒服。”
于是,做旗袍就耽误了,顾缨大怒。
二姨太转身去告诉了顾轻舟。
过了两天,二姨太身体好了点,她就同意跟顾缨去做旗袍。
她们要去哪家铺子,二姨太也是提前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知道,司行霈的副官一直在暗处保佑她,于是她往旧胡同里去。
那些副官明白,从暗处走了出来,问:“顾xiǎo jiě,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去这家裁缝铺子。”顾轻舟道
顾轻舟把地址给了他们。
两名副官就去了。
同时,顾轻舟去了趟海关衙门,拎了最新鲜的桂花糕和西洋蛋糕。
顾轻舟生得一副良家派,温柔腼腆,长辈们都会觉得,这样的女儿省心省力,故而海关的人都夸她。
她去衙门,顾圭璋不讨厌,反而挺骄傲的。
“阿爸,今天在颜家学做手工,我自己烤了个蛋糕,洛水做了桂花糕,我想送来给您尝尝。”顾轻舟笑道。
“总参谋长的女儿,会做桂花糕?”顾圭璋故意大声道。
他的同僚们就都知道,这位顾xiǎo jiě,是和司家定亲的那位,而她也是颜家的义女,顾圭璋不止吹嘘了一次。
“这蛋糕做工精致啊。”
“顾xiǎo jiě最是孝顺的,现在的女孩子,哪个有顾xiǎo jiě这么懂礼?”
众人吹捧了几句,顾圭璋就完全忘了问,顾轻舟为什么来找他。
大家分食了蛋糕,到了中午的时候,顾轻舟难得撒娇,带顾圭璋带着她出去吃饭。
“走,阿爸带你去西餐。”顾圭璋道。
他们父女俩刚走,片刻之后秦筝筝就来了。
秦筝筝急匆匆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气喘吁吁的。
“顾太太。”海关的小i shu认识她,上前恭敬打了招呼。
“次长呢?”秦筝筝开门见山道。
“次长吃午饭去了。”小i shu道,“顾太太可要去餐厅找他?”
秦筝筝想着,这会儿还没有到饭点,怎么顾圭璋走了?
“他去了哪家餐厅,跟谁啊?”秦筝筝问。
“好像是去吃西餐了,哪家餐厅没说,是跟着顾xiǎo jiě的。”小i shu道。
秦筝筝微愣:“什么顾xiǎo jiě?”
“就是那位顾xiǎo jiě啊,跟司督军府定亲的。”小i shu道。
秦筝筝心里一怔。
怎么会这样呢?
顾轻舟突然先一步来找顾圭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别自己吓唬自己,顾轻舟又不能未卜先知!”秦筝筝安慰自己,然后也顾不上道谢,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她穿着高跟皮鞋,飞奔时脚步声响彻整个衙门,不少人投来白眼。
秦筝筝都没有看到。
“这就是次长的太太么?好没教养。”有人低声议论。
“是她,顾次长那个被开除的女儿,就是这位太太生的。”
“哎哟,果然”有人意味深长的暗示有其母必有其女。
“顾次长家那位和司家定亲的女儿,听说是原配生的,不是这位太太所出。”
海关衙门是个大地方,但是长官没有生杀大权,所以底下的人常议论他们的长官,比如顾圭璋。
“我就说,那位顾xiǎo jiě如此涵养,肯定不是这位太太生的。”
秦筝筝跑得飞快,生怕错失了机会,自然也听不到这些议论纷纷。
她去了最近的西餐厅。
可惜,她逛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顾圭璋和顾轻舟。
倒是引来食客和侍者的不满。
到了第二个西餐厅,她终于找到了顾圭璋。
顾圭璋和顾轻舟有说有笑。
顾轻舟的长发从两肩倾泻,越发衬托得黛眉盈眸,俏丽温柔。
男人多半是喜欢这等白莲似的女子!
秦筝筝恨透了顾轻舟。
她急匆匆进来,顾圭璋微愣:“你做什么?”
“老爷,今天二姨太带着缨缨去做旗袍了!”秦筝筝语带喘气,可见跑得多快。
顾圭璋蹙眉,让她坐下:“此事我知道,又怎么了?”然后他又问,“你怎知我在这里?”
秦筝筝不得不停下来解释,说:“我去了趟衙门”
“以后没事不要去衙门,我早就跟你说过!”顾圭璋怒道。
秦筝筝再十二分的颜色,也是半老徐娘。顾圭璋特别爱面子,他喜欢美妾,故而秦筝筝去衙门,同僚会议论,让顾圭璋难堪。
“老爷,我今天是真有急事。”秦筝筝道,然后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叠信,递给顾圭璋道,“您瞧,这是从二姨太房间里发现的”
顾圭璋狐疑,接过来一张张的看。
他顿时脸色铁青。
顾轻舟坐在对面,不知信上写了什么,只能靠自己猜。
“这个贱人!”顾圭璋气得哆嗦,豁然站起身道,“走!”
他二话不说,起身离开了西餐厅。
顾轻舟就跟了上去。
“老爷,我知道地方,我来带路。”秦筝筝道。
她的qi chē走在前头,顾圭璋的qi chē在后,顾轻舟坐到了顾圭璋旁边。
顾圭璋将信攥在手里。
顾轻舟就道:“阿爸,这是什么?”
顾圭璋哪有心情解释,一股脑儿全部丢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一看,每封信都特别短,字迹不太工整,像没读书的人写的。
除了第一封,剩下的都是地址。
“数年不见佳容只盼一宿光阴”
这是男人写给二姨太的信,约二姨太去私会,可能没什么学识,信的内容很露骨。
信得结尾,附上了地址。
而后的几封信,都是地址,其中就有二姨太上次带顾缨去的那家百货,最新的地址则是今天去的那家裁缝铺子。
“好,好!”顾圭璋脸色铁青,“这个贱人,居然利用我女儿做掩护去约会野男人!”
顾轻舟则撇撇嘴。
“阿爸,这些信是太太给您的!”顾轻舟很不屑道。
顾圭璋回神:“你这话何意?”
“也许是陷害?”顾轻舟道,“阿爸,我若是二姨太,肯定阅后即焚,这些信都只有约会的地方,又没什么情思,留着做什么?
再说了,二姨太想出门,不管是买衣裳还是打牌,您怀疑过她吗,问过她吗?何必要找缨缨去做遮掩,反而更冒险?”
顾圭璋微愣。
顾轻舟又说:“二姨太管家,太太一直不满意,想要夺权。阿爸,到底是缨缨约的二姨太,还是二姨太约的缨缨啊?”
顾圭璋更是一愣。
车子到了一家裁缝铺子,顾圭璋下车的时候,脸上的怒色已经被疑云取代了,他狐惑看了眼秦筝筝。
秦筝筝则急匆匆冲进了裁缝铺子。
她知道,二姨太的死期到了。
二姨太只是小妾,又犯了通奸罪,顾圭璋绝对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只会直接找人处理掉她。
顾圭璋也跟了进去。
他看到了自家的姨太太和女儿,躲在墙角不敢动弹;地上一个男人,已经被打得满头是血,只剩下半口气。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四十来岁,眉目和善,可他身后跟着的人,却是个个凶神恶煞。
顾圭璋倒吸一口凉气:是他!
他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