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坐在书桌前，陈歌行进去前，他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一袋牛皮纸。
他向前递了递，“打开看看。”
陈歌行站在他的面前，照做的那起那袋牛皮纸，里面滑出一叠照片。莫约二十来张，大多都是泛黄上了点年纪的。
有在车上的合影，是关于一男一女的，差不多大。还有在空旷草地上，陈歌行父母勾着肩的合影，还有那条宽阔的柏油马路旁，杂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笑甜甜的照片。
这些都是陈歌行经历过的，但也是她忘记过的一切。
向远又打开了抽屉，只是拿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夹在嘴边。
“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的火机，已经蓄势待发。轻轻一按就能点燃烟丝，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问了问。
陈歌行木衲的点了点头后，他这才点起了香烟，吐了圈白雾。
顿了顿，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当年，陈家和向家的关系十分要好。你的父亲，陈安平是一名出色的商人，他大胆有谋，几乎是把向氏提高了不仅仅是一个高度。所以我，向阳和你，从小就认识了。”
“其实向阳说的没错，在你八岁之前，陪着你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他，我不知道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当年的车祸确实是我救了你。”
向远似乎是一下说的话太多了，自己感到有些不适应，不得不停了下来思考下。
陈歌行就坐在他的前面，那无神的瞳孔很准确的告诉他，她已经陷入了回忆中，
“车祸那晚，原先是订好大家一起在野外露营的，很可惜我着了凉，生了病。陈先生只好先送我回市里，正好那天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大雨，所以我们就取消了原定的计划。
当我们过隧道时，意外就发生了，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一辆开着远光灯的汽车迎面而来，几乎是奔着我们全速冲击。
后面的就和你知道的一样，我救了你，你的父母……”
向远把车祸的细节说的特别具体，甚至连当时是几点几分，车内的聊天内容，还有每个人的表情都讲了出来。
用最平淡的语气，讲着最为特别的事故。
陈歌行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张照片，一张火光冲天，车子翻了个180度的现场照，和梦里的场景一样。
因为时间有些久远了，特别是这张，不仅是泛黄，还甚至有点褪色。陈歌行不敢太用力，轻轻的摸了摸。
她望着照片，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母亲坐在副驾驶上，打开了一盒她最爱吃的桃酥。
香甜的气味立刻充满整个车厢，她还没吃晚饭，闻见这个味道眼底冒着光。
跟她坐在一起的就是向远，那天的向远脸色有些白，双唇不知道是因为发病还是缺水，起了些许干皮。
陈歌行接过母亲递来的桃酥，一口下去，一大半就没了。
望向一旁的向远，她拧开自己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抵在他的面前。
“向哥哥，你在坚持下，我们很快就到了。”
“到时候等你病好了，我还继续去找你学琴，好不好？”
向远当时难受的要死，疲惫无力感布满全身，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累。不过他还是看着陈歌行那微笑，像是闯进他的心里一般。
他点了点头，沙哑的回应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