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正是寻找萌紫玥的宗瀚和萨觋师,芸娘也在其中。因长途跋涉,她脸上有深深的疲倦和憔悴之色。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从酒肆里客人们望着她的目光便可以看得出来。
她听到宗瀚和萨觋师的话,原本要挟菜的手便顿住了,随后慢慢缩了回来。
她低下头,明媚的眼神变得阴郁,贝齿不住的咬着红唇,心里各式各样的想法纷纷涌了上来,令她食不下咽。
她城府甚深,从知道拥有七星曼陀的人是萌紫玥后,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并百般阻挠宗瀚探知真相,结果还是没能瞒住。
漫长的寻找终于到头了——他们已到达栖凤镇,离萌紫玥很近了。
自己该怎么办?芸娘真的很迷茫,自己为宗瀚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啊?
这个问题一直到回到他们住的客栈,进了二楼的房间,芸娘都还在反复的问自己。
芸娘,芸娘?宗瀚尾随着芸娘进来,挥手谴走了槿叶。却见她垂着头,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心情极好地道:是不是因为要找到人了,你高兴傻了,想必你也累坏了,我陪你歇息片刻。
说着,就搂着芸娘往床铺上而去。他嘴里说着陪芸娘歇息,实际上是因为有了萌紫玥的消息,他心情甚是愉快,再加上刚头喝了些酒,性致昂扬,想找女人交欢而已。
芸娘陡然醒过神来,抬头望着宗瀚飞扬的笑脸,咬了咬红唇,试探地道:瀚郎,如果她真是七星曼陀的主人,你是不是马上便会娶她?
宗瀚愣了愣,先前他从未考虑到这个问题。
倘若萌紫玥真是他的未婚妻,他和她成婚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元夔攻进天水族那一年,正是萌紫玥出生的那一年。萨觋师认定她是未来的族长夫人,他的父母便将七星曼谷当作定亲之物送给她了,同时族中长老也将天水族宝藏的钥匙交予她。
彼时萌紫玥还是个小婴儿,没法儿自己保管,这些东西俱是她的父母在替她保管。
后来,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四分五裂了,萌紫玥一家也因此失去了踪迹,不知藏匿在何处。这些年,存活下来的族人一直苦苦寻找着她,却一直没有消息,她仿佛从这个人世间蒸发了。
若不是凑巧从元朝暮房中找到这个荷包,他们或许还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茫茫人海中继续大海捞针。
瀚郎,你怎么不回答?你会娶她吗?芸娘柳眉紧皱,抬头盯着宗瀚脸上的表情,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宗瀚这次倒没有考虑,直截了当地道:肯定会娶啊,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天水族代代传承至今,幸得佛祖庇佑,每代的族长和族长夫人齐心协力,与巫觋师带领族人,一步一步将天水族发展壮大,乃是先祖的希望。
他的回答让芸娘大失所望,心越来越往下沉。宗瀚方才停顿的时候,她满以为宗瀚会看在她与他这多年的情份上,回答不娶,或是娶她,结果……
她忍不住扬高声音,质问道:那我呢?宗瀚,那我呢?你娶她,将我置于何地?
宗瀚满面不解:芸娘,你今儿是怎么了?我娶她,关你何事?你们俩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她会是族长夫人,你会是族中圣女,你们俩井水不犯河水!
圣女!
芸娘眼眶一红,泫然欲泣,娇滴滴地道:瀚郎,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一直想嫁给你么?这么多年,在你身边帮助你的是我,不是她。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我么?
宗瀚豁然开朗,难怪说芸娘这一路神色都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他却不以为然,笑着亲了亲芸娘道:芸娘,说什么傻话?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我身为一族之长,岂有不遵从之理?况且,我与她成婚,并不影响我们两人什么啊,我们以前怎么样,往后还不是照旧。
那怎么一样呢?芸娘许是在中原呆久了,竟然变得非常在意名份问题。
她陡然拨高了声音,尖利地道:如果你与她成婚,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你,我和你再怎么样,最多也只是一对情人,能有什么意义?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我不要你娶她,我要你娶我!
宗瀚不意素来温柔乖顺的芸娘变得这么不知进退,不但胡搅蛮缠,还得寸进尺的想破坏先祖立下的规矩。
他原本是来寻求**的快乐的,可不是来哄女人的,当下便虎目一瞪,英俊的面容颇有些族长的威严:芸娘,你变得不可理喻了?莫要痴心妄想我娶你,如果你不要,我亦不勉强,大家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起身向外走。
芸娘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臂,双眼含泪,娇声道:瀚,你去哪?
宗瀚皱着眉头,目含不耐,一把甩开她的手:让槿叶来服侍我,你要么去替觋师大人松泛松泛,要么一个人呆着好好想想吧!
瀚郎,莫走。芸娘一看他坚持要走的样子,瞬间慌了神,急忙从后面抱住他雄壮的腰身,娇唤道:瀚郎,槿叶有我服侍的好吗?你想怎样便怎样,好不好?
这几个月来,她时而陪着宗瀚颠鸾倒凤,时而被萨觋师用药物在床上整治。她不耐烦陪着萨觋师,只想陪着宗瀚取乐,便将槿叶送给了萨觋师,免了自己的苦楚。
槿叶本身是天水族的人,再加上身份不高贵,平日除了和萨觋师行欢以外,甚至还和宗瀚的那两个护卫有了首尾。偶尔芸娘和和宗瀚不需要人服侍的时候,那两个侍卫便会带着槿叶去隔壁房间里寻欢作乐。
三个人的场面总是比两个人热闹,每次槿叶都被那两个侍卫弄的没口子的哼叫不止,哭爹喊娘的,颤声娇啼,要有多淫荡便有多淫荡。
男人大多贪鲜,宗瀚每每听到,多少都会受其影响,有好几次在和她**的中途停下来,露出一副对槿叶感兴趣的表情。若不是芸娘看的紧,他只怕早拉了槿叶去快活去了。
宗瀚对芸娘约摸是念着几分旧情,闻言倒有些犹豫不决。
芸娘软绵绵的靠在宗瀚的怀里,将宗瀚向床榻上推,娇娇地道:瀚郎,我们自去快活吧,往后我不提这个话就是了,你要娶她,便娶了,只要你还念着我的好,那便够了。
她嘴里这样说着,桃花面上的阴狠之色却一闪而过,眼中充满算计,心道,只要从萌紫玥身上拿到宝藏钥匙,她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届时谁做族长夫人还不是一样,又不是非她不可!宗瀚这里既然说不通,那就从萌紫玥那里下手了,少不得要想法子除掉她,一劳永逸!
这才乖!宗瀚只当她真的想通了,又变回那个善解人意的情人,便收敛起心里的不快,专心投入到芸娘刻意讨好的鱼水之欢中去了。
……
三当家莫明其妙被杀,带来的一千余人马群龙无首,他的行军参谋赶紧派人去请示上峰,该如何如何云云。在上峰的指示未下达之前,行军参谋命兵士仍围着栖凤村。
未料,三当家死的第二晚,又有十个人头堆放在镇卫戍所的门口,且全是从蜈蚣山随三当家投奔孟虎的人。
无一例外,这十个人头皆被剃了光头,烫了戒疤,皈依了佛祖,脸上被那个变态狂拈花一笑刻着同样的画儿。
这下子,举镇哗然,进而到举城哗然。
三当家带来的一千人马慌了,人人自危,但他们还是没有完全撤兵,仍旧有一半人围着栖凤村。
及至第三夜,三当家的人马几乎都不敢合眼,尤其是蜈蚣山行匪出身的,恨不得抱团取暖,以抵挡心底那莫名的寒意和惧意。
然而,拈花一笑杀人,堪比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不到天亮,卫戍所门口又堆了二十颗人头。
这次,不用再请示上峰了,本次栖凤山之行的行军参谋自己擅自作出了决定,非但撤了栖凤山的层层关卡,还带着队伍向后灰溜溜的撤退,以避开这块瘟地。
至此,三当家正式成为过去式,栖凤村暂时拨开了被血洗和屠村的重重阴霾,进入了井然有序的抢收季节。
这几日天公作美,一连出了几天暴烈秋阳,村民一边庆幸老天爷给脸,一边热红朝天的割稻谷,收高梁和大豆等……忙的脚不沾地。
因为要抢收庄稼,村里的其它事宜便先搁置下来了,就连刚开始操练的村民也投入到秋收大军中。
吃早饭的时候,萌紫玥突然道:既然这几日不用操练,横竖闲着无事,我也去地里帮忙,就当学门手艺。
在湮国和易国,不管是上层贵族,还是下层百姓,皆是一日三顿——朝食、昼食、飧食。而凌国也差不离。
然栖凤村却还保留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村人每天就吃两顿饭,也就是大食和小食。萌紫玥知道吃早饭的重要性,她来到栖凤村便是一日三餐,和村人的习性并不相同。
羽千夜来了以后,她就基本没做早饭了,反正只要她一睁眼,羽千夜就已经将早饭摆好了,都是从镇上买回来的吃食。
好。对于她的突发奇想,羽千夜也不阻拦,仅是面带微笑的道了声好。
自打那日他让萌紫玥回湮国做他的王妃,被她以三当家要血洗栖凤村为理由拒绝后,他便再也没有提过此话。
次日他就恢复了原貌,并在栖凤村住了下来。
他打着小月随从的牌子,向村长毛遂自荐,并让小风他们七个露了几手很华丽张扬的武功,大大的折服和村长和大部分村民,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小风和小陌天天操练起身手来。
有他在身边,萌紫玥便轻松多了。
而且,羽千夜结和实际,给村里的青壮年村民定了一份详细的操练计划,颇受大伙的欢迎,都纷纷自动参加进来。
古语有道:闻鸡起早,寅时卯时醒目。成年男子们寅时加以操练,倘若地里农活忙,便只操练一个时辰。倘若是农闲时节,操练强度和时辰皆会加强。
每日操练的内容不同,教头也不同,比如小风刀使的好,便教人练刀法;小陌拳脚使的好,便教拳脚;袁越的武僧棍使的好,便教棍术。杜武鞭子使的好,偶尔客串表演一番,以提起大家的兴趣,免去操练乏味之苦。
至于练习弓矢,绝不可能一蹴而就,那需要常常练习。苦于造弓弩和箭矢尚未找到合适的人手,便先搁置着。
再说像弓箭手、骑兵这样的含技术性的人才,需要很专业的训练——一般来讲,培养一个步弓手需要一年,培养一个马弓手需要三年。可萌紫玥觉得既不是训练军队,要求也放低了许多。
萌紫玥要求小风他们一切务必从实际出发,拳脚刀剑上的花枪统统不耍,只求实用。因此,众人操练的都是基本的招式,比如刺,挑等,但也是最实用的招式。
最后,她又追加了一条,要求操练的村民每天跑步十里——万一有盗匪来了,大家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
话说回来,萌紫玥一片好心,决定去帮马大婶割稻谷。
玥玥,等等,戴好斗笠,外面日头毒辣,当心晒晕你。羽千夜寻了一顶斗笠来,及时唤住她。
羽千夜给她系好斗笠,便嘴角微翘,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后面。
萌紫玥拿着一把锋利的镰刀,雄心万丈的下了田。她并非莽人,割之前先观察马大婶和别人是怎么做了。看了片刻,心里有了数。
她弯下身子,左手抓住一把谷秸,右手用镰刀在谷秸根以上十公分处嚓一划,一捆谷都割断了。她正觉得这太简单,过于轻松,不料她用力过猛,镰刀却收不住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寒光,一刻不停地直奔她自己的双腿而来。
啊!周围有眼尖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萌紫玥还未反应过来,羽千夜已经一把握住镰刀锋利的刀刃,并将镰刀从她手中夺了过来,还顺便扶了她一把。
……萌紫玥觉得老丢脸了——割谷差点割了腿。
羽千夜面沉如水,扔下镰刀,抿紧唇不做声。
小月。马大婶抹着一头的汗,关心地道:小月,你没事吧?众人也纷纷相询。萌紫玥忙示意自己无事。
她见羽千夜一脸寒气,半天不说话,不免有些讪讪:好了,我不割就是了,回去吧。
她挥别田间众人,怏怏地往回走。
羽千夜仍然负着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他衣袂飘扬,眉目如画,端地是丰神如玉。但他弧度完美的唇角悄然翘起,笑的安静而漂亮。
萌紫玥无意中回头,发现他不但没生气了,表情似乎挺愉悦,顿时醒悟:羽千夜,我就说你怎么不阻止我了?原来是等着看我出洋相。
一路山色如黛,路上的树木和各种野藤蔓枝叶崴蕤,正值转过一道弯,路上空无一人。羽千夜与她比肩而行,便伸手牵住她的柔荑。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掌中新生的细茧,沉默无语,隔了许久,方轻声道:玥玥,只要你莫弄伤自己,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可你要记住,伤在你身上,其实最疼的那个人是我。
萌紫玥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浅笑道:以后我会小心的,无论做什么都量力而为,绝不逞强。
羽千夜突然停住步伐,伸手抚了抚她艳如桃花的脸蛋,低声道:玥玥,栖凤村很好,你喜欢这里,我何尝不喜欢。但你想过没有,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无名无份的过下去吧?你决定何时和我回湮国?
这几日他一副长住栖凤村的模样,萌紫玥还以为他忘记了这个话题,不意他此刻竟然提起。
她喟叹一声,直言不讳地道:千夜,并不是我不想回湮国,你想过没有,以我的身份,元盛帝会允许你娶我为妃吗?
羽千夜微怔,眸色清亮水润: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和我回去?
萌紫玥眼神微黯,拖着他继续往前走。她不想说话,羽行夜也不催促,直到两人到了家,进了院子,萌紫玥才低声道:千夜,许多话我一直不曾对你说,但有一句话,我不吐不快。
说,在我面前,你可以畅所欲言。羽千夜替她解下斗笠,揽着她进了屋子。
窗边有一方竹躺椅,这是羽千夜来后设置在这里的。他搂着萌紫玥躺在竹躺椅上,亲了亲她红红的嘴唇,低声道:你是不是想说,绝不与人共侍一夫,也不做小?
见萌紫玥诧异地望着他,他轻笑,第一次那晚,你喝多了,岂止说过这些而已,你还胡言乱语,大放厥词,直嚷嚷以后一定要养一后宫的美男——请问,你这雄心壮志从何而来?
囧里个囧,这话也能被他听去?那晚自己究竟还说了些什么水逆不道的话啊?
萌紫玥转开视线,小声嘟哝:你也说是胡言乱语,酒后的话安能当真?
酒后吐真言。
羽千夜将她搂紧了几分,伸手扳过她的脸,冷哼道:依我看,其它的话尚含有几分水分,唯独这句话,只怕是你的心里话。
见他颇有些秋后算帐的意思,萌紫玥马上喊冤:大人,只听过皇帝有七十二宫妃,没听过养一后宫美男的,即便武则天在世,她也没养一后宫啊。而我,平民百姓一个,更无此大志。
她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昏了头,养一后宫?哼,像羽千夜这样的,在床上犹如饕餮在世,恶狼附身,就没个知足的时候。一个她就吃不消,还一后宫?还是让她死了算了吧!
羽千夜抚着她的精致的下巴,淡淡地道:你没此志更好。如果有,我劝你趁早打消。没有,没有。萌紫玥极力否认自己有过如此宏愿。
突然,羽千夜粲然一笑,美目中有狡黠之色一闪而过,你的后宫纵然只有我一人,但我可以保证,我可以抵上那一窝美男。说罢,他的手按上萌紫玥身上起伏的曲线。
萌紫玥感觉到危险时,却已经迟了。羽千夜一旦动情,就好比长了八只手,脱起两人的衣服,如风卷残云,片刻便能让两人一丝不挂。
外头日光大盛,屋内却春光暴涨。
萌紫玥身上除了一头如云的青丝,没了遮蔽物,羞红了脸,躺在竹椅上的娇躯粉白中竟然泛出了红色。
她身材玲珑,山峦起伏,沟壑深深,肚脐可爱,桃源一带从林**,惹得羽千夜险些看直了眼。
她伸手护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妖娆妩媚的姿态欲拒还迎,眸如春水,更是欲说还羞。
她伸腿踢他,娇嗔道:你个色胚子,白日岂可宣淫?还在这种地方?你要不要脸啊?
羽千夜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喉头急咽,大手提着她纤细的足踝,低哑地道:夫妻之间,闺房之乐,要脸做什么?应是怎么快活怎么来。我除了头一晚令你不好过,这几日,哪次不是服侍的你飘飘欲仙?咿咿嗯嗯叫个不停?
无耻。
萌紫玥动弹不得,两只白玉金莲被搁在竹椅扶手上,感觉他火热的目光正上上下下的梭巡自己的土地,最的将噬人的恶狼目光停在腿窝处。
她发现,每当两人独处的时候,羽千夜晶亮的眼神便是无比的邪恶,魔魅从生,勾人心魄,令本来坚强的她,会无端端觉得自己原来柔弱不堪。而他的人,也会从原本九重天纤尘不染的神君变得像暗夜的魔神,肆意又狂放,随心所欲的很。
她身子抖的如挂在树梢的叶子,想合起,却抵不过他的力量。挣扎着,娇滴滴的模样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惹人食指大动。
面对如此活色生香,忍得住的绝对不是男人。羽千夜本就爱她欲狂,再加上情动如火,早就快爆炸了,刻不容缓的覆身上去。
他置身于洞天福地,马上一番狂风骤雨的狂颠。
萌紫玥和竹躺椅子都不敌他的力气,一个娇喘嘘嘘,如泣如诉的哼叫酥媚入骨;一个吱吱咯咯,摇摇晃晃,似在为他们的交合助兴。
今日在院子里守卫的是文峰和武野,这两人一听到屋子里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马上自动跑到院子外面,顺便抹了抹额上的热汗。
**之后,稍作歇息,羽千夜打了水来,替两人清洁了一番,又将软绵绵的萌紫玥抱到床榻上。他换了宽松的白袍,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际,龙章凤姿,俊美无匹。
萌紫玥躺在他怀里,享受着他手指在身上的按揉,舒服的昏昏欲睡,迷离的眼神无意识的盯着他的脸,许久之后,她忽然睁圆眸子。狐疑地道:行夜,你脸上的黑斑好似变淡了,是我眼花?还是……
无所谓。羽千夜以前在意黑斑,是因为怕萌紫玥嫌弃。而今萌紫玥表示不嫌弃,他就有了嫁人后黄脸婆的心态了——反正老子嫁都嫁了,恕不退货!
萌紫玥见他想的开,便打算阖上眼,不想羽千夜忽然道:玥玥,你不是担心四哥会阻挠我们吗?闻言,她眯了眯美眸,没有吭声。
羽千夜将她往怀中搂紧了几分,爱怜地抚着她的背心,轻轻地道:四哥的事,说话来长,如今除了我和他,惟有脑子不清楚的先皇还知道此事。为了令你心安,我慢慢说给你听。
萌紫玥在他怀中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听他娓娓道来。
你还记得元府隔壁的府邸吧?那原本并非刘尚书的尚书府,它是先皇执政时期一位闲散王爷的王府。后来这位王爷因谋反罪,被当时的父皇诛了满府。
萌紫玥隐约记得,便点了点头。
羽千夜动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继续道:这位敏王爷乃是父皇的亲堂弟,他根本没有参予谋反,所有的罪证皆是父皇一手捏造的,目的就是置他于死地。
萌紫玥仍旧不发一言,在皇家,本就没有人伦,弑父弑兄的事尚且时有发生,何况堂兄弟?如果谁是绊脚石,那肯定是要被搬掉的。
但父皇诛杀敏王爷,却并非为权,而是因为我的娘亲——蓝纤落……她美貌绝伦,通律善舞,艳冠群芳,早早的便嫁给了敏王……她与敏王情投意合,夫妻非常恩爱。敏王疼她过甚,一直金屋藏娇,故而甚少有人见过敏王妃。而能够一睹她丰采的人,皆称赞她生的颠倒众生,比之当时湮国的第一美女尚要美上数倍……
萌紫玥同情地望着羽千夜,伸出双臂抱住他的劲腰。
这话她深信无疑,光看着羽千夜的容颜,便能想像得出敏王妃生得是如何的天姿国色,傲视群芳了。应是一位体若春柳,步出莲花,具有骊姬、息妫之美貌,更兼有妲己、褒姒之狐媚,让人神魂颠倒的人间尤物吧!
羽千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气息相闻,他身上似花香非花香的浅浅香气萦绕两人周身。
但,许是红颜薄命,皇宫宴会的时候,她被父皇看中,父皇立时惊为天人,起了掠夺之心。起初,他尚顾忌着与敏王的兄弟之情,百般忍耐,仅是在湮国大肆选美,弄得后宫人满为患,民生怨道……却也枉然,他始终找不出能与我娘相匹配的美人……
他无计可施,控制不了自己,一心想得到敏王妃,便花了两年的功夫,煞费苦心的罗列了敏王谋反的罪证。彼时,敏王和敏王妃已育有小世子了——敏王府上上下下尽数被诛,连敏王世子亦未能幸免!而敏王妃却是投缳自尽……
萌紫玥叹了一口气,纤手轻拍他后背,低声浅吟: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然,实际上,真正的敏王妃却以平民女子的身份被送入皇宫……
羽千夜吐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郁郁不乐:她被深藏在后宫,独处一殿,不言不语,无欢更无笑,终日蒙着冷冰冰的蓝色面纱,是以,侍候她的宫人皆称她为蓝妃。父皇宠爱她异常,为了她,他谴散了许多宫人,并处死了许多宫妃,只专宠她一人,甚至想要废除董皇后,立她为后。当然,董太师那时权力正盛,父皇的盘算便胎死腹中。
我娘入宫后,很快便有了身孕,父皇甚是高兴,后来产下一位小皇子,便是四哥……父皇极为疼爱四哥,要亲自为他赐字,我娘却不允,自己为四哥取了羽寰。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搭理父皇,第一次开口同他说话,父皇欣喜若狂,自然是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自有了四哥,我娘脸上才慢慢有了笑容,对父皇也开始爱理不理起来,父皇很高兴。不料,过了几年,她又有了身孕……
他停止述说,俊容惨淡,眼帘低垂,眸色深深似百年幽潭,被令人心动的长睫半掩着。萌紫玥柔柔地道:你娘这次怀得是你吧?
他微颌首,低低地嗯了一声,接着道:可这次,她怀上我后便易暴易燥,也不许人靠近她,整个人处在半疯狂中,摔东西更是如家常便饭。父皇只好命宫人昼夜看住她,惟恐她伤到肚子中的我……可谁能想到,她做出的种种行为,不过是不想要我生下来罢了……她恨我……
怎么会?萌紫玥感到很惊讶,即便她很迟钝,却知道天下母亲没有不爱孩子的。她难以置信地道:你四哥……
羽千夜将脸埋入她的一头青丝中,吸取着她发丝散发出的芳芬,声音黯然消沉,充满压抑:我生下来后,她便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奈何我生得有几分像她,父皇爱屋及乌,便疼我如珠如宝,小心翼翼地看护着我。她找不到机会让我消失……
于是,她的行为便越来越离谱了,疯的也越来越彻底了。除了四哥,她基本不理会任何人,一天到晚只想着为她夫君报仇——她心里的夫君,依旧是逝去的敏王爷。因她长期如此,父皇受不住折磨,便开始宠幸起一些美丽的宫妃来,董皇后和淑贵妃也渐渐得势了,开始在后宫呼风唤雨起来……
而我娘却无知无觉,仅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我,趁幼小的我睡着的时候,掐我的脖子,把我推到滚烫的澡盆里,推到荷花池里,推到墙上猛撞我的头……所幸四哥和宫人每次都能及时赶来,拉开了她。
萌紫玥听的不寒而栗,愈发将他抱的紧了,而他也更深的埋入她的怀中,似乎她是他唯一的依靠。
宫人将一切能伤害人的东西收了起来,她便用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杀我,还要……她一心一意只想为敏王爷报血海深仇,想杀了我令父皇痛苦一生。同时她也恨自己,因为她知早知道了真相,知道是她害死敏王的,故而她常做出自残自杀的行为,只求速死。倘若不是父皇和四哥,还有宫人看的紧……她早达成心愿了……
羽千夜喉咙微哽,萌紫玥贴紧他,伸手轻拍他后背,不言不语。
敏王妃的遭遇还真是令人同情,让人唏嘘不已。但羽千夜何其无辜,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尤其这些痛苦的折磨不是外人,亦非不相干的人给的,居然是他亲娘亲手赐予的……
因为她疯了,父皇便减少了来看她的次数,疏于防范之下,董皇后和淑贵妃在她药里下毒,终于将她毒死了……临死前,她有片刻的清醒,对我吐露了实话——原来,四哥其实是敏王爷的儿子。她入宫后原本打算一死了之的,因为她深爱的夫君已死,孰料过不了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知道这是敏王爷唯一的骨血,便开始对父皇阳奉阴违,虚与委蛇,令父皇兴高采烈之余,对她放下了戒心。她一直担心月份对不上,届时生下孩子,会引起父皇的怀疑,所以忧心如焚。可谁也没料到,四哥硬是拖迟了月份出生,令父皇和太医半分也不怀疑这是敏王爷的骨血。父皇极为疼爱四哥,一直拿他当亲生皇儿养大。
因些,我娘一直疼爱四哥,却一直拿我当仇人。直至她死,我才明白……
直到此刻,萌紫玥总算明白羽千夜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哭泣,估计是梦到他娘要杀他吧!
她也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仅是轻轻抚着他的头,低声哄他:都过去了,你娘也是身不由己,她也是爱你的,不然她不会疯了。那是她处于极端矛盾的表现……她如果真能狠心不爱你,也不会疯了。
嗯,也许是的吧!也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也许是有萌紫玥在身边温情的抚慰他,羽千夜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起往事便会那种锥心之痛的感觉,只有叙述过后的平淡与宁静。
他将脸自萌紫玥饱满的酥胸上抬起来,亲着她红润的唇儿,低语道:所以你不必担心四哥会阻挠我们。他在军中蜇伏了十几年,吃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而今他大仇得报,除了父皇和招了驸马的几位皇姐,其余的,他都杀尽了,如此这般,他还不够么?
萌紫玥纵然晓得事情并不若他说的这么简章,却也明白他此时心中肯定难受极了,因此她并不拒绝他亲热的举动,反而主动奉上唇舌,与他缠绵起舞。
玥玥羽千夜激动的唤了一声,感动溢满整个情怀。他贪婪地、如着了魔地吻着尝着她的软嫩唇舌,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往下滑去。
萌紫玥却低低地道:这次我来……说罢,她推了推羽千夜,示意他躺平。
羽千夜仰躺在床榻上,柔情似水的双眼眨眼不眨地望着身上的人儿。
就见她乌云叠鬓,桃腮檀口,脸似海棠醉日、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那窈窕的身姿,真真的一个红颜祸水。他压了多时的那股燥火迅速窜上来,恨不得立时便把她压身下狠弄一番。
但萌紫玥却翻身在上头,用水灵灵的双眼瞪着他,不许他动作。她这些日子一直处于劣势,心里老想着要扳回一局。今日终算得偿所愿。
她伸出灵活的舌头,自他的起伏的喉节舔起,顺势而下,一路亲吻,轻轻啃噬、舔咬,尤其是重点的地方,更是着重照顾。
羽千夜几时受过她如此对待,被她折磨死去活来,不停的央求:用力,玥玥,求你了——快点,用力。
萌紫玥媚眼如丝,青丝披散如瀑,身段妖娆起舞,纵情折腾了羽千夜一回。
羽千夜被她推上了快乐的顶峰,再一次体会到那种令人**蚀骨、欲仙欲死、刻骨铭心的舒坦了。
尔后,羽千夜意犹味尽,按着她顽耍一回,弄了一回,只觉好似鱼儿游水般畅快淋离,舒爽无比。
啪啪啪的声音,女子拖着尖厉的尾音的酥叫,在这个院子里显得格外的生动。
事毕,两人汗如雨下,紧紧拥在一起喁喁细语,缠绵缱绻,亲吻不休,难分难舍。
爷,宝睿王府有大事发生。蓦然,屋外突然传来文峰的禀报。
羽千夜和萌紫玥均是一怔。这些侍卫个顶个的精明,如果是小事,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们。
羽千夜搂紧了娇喘嘘嘘的萌紫玥,修长的手指一一揩抹过她凝脂娇躯上细密的汗珠,淡淡地道:何事?
文峰略作停顿,沉声回道:爷,先皇的身子日渐不好,皇上担心万一先皇殡天,会影响到王爷的终身大事,便下旨为王爷赐下了一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