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和安公子一起循声望去,羽千夜挺直地立于山坡之上,丹唇微勾,睫毛长长,笑得安静而漂亮,但那笑意却是连一丝一毫也未到达他的深遂地眼底,声音也很好听,干净纯澈中沁着冷意:玥玥,不是说出来随便走走吗?为何走这么远?还这么巧碰到安公子了?
萌紫玥脸上笑容未尽,并未因为羽千夜的来到有何异样,仅是声音中透着微微的疲惫:我见山上风光怡人,便贪恋了。说着,她便缓缓向羽千夜行去。
安公子依旧挥着折扇,望着羽千夜的目光却晦涩不明,即便他这样一个外人,也能感觉到羽千夜最近的变化,何况萌紫玥。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以前的阿九纵然冷淡,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要说变化很大,也不尽然,然而你只要仔细感受,还是会觉得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有很大的区别。
打个浅显易懂的比方,如果他以前看到萌紫玥,漆黑如玉的眼睛里会发出喜悦的光芒,那种浓情蜜意,是周边任何人都能感受的到的。并且,不管他在忙什么事,都会立即丢下手中的物事,然后刻不容缓的向萌紫玥迎来。
而今,他的目光依旧只停留在萌紫玥身上,也会有喜悦,但眼神之中却掺杂了更为复杂难懂的东西,显出几分深不可测。最为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不再会迫不及待的向萌紫玥迎来,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十分专注地凝视着萌紫玥,直到她走到他的身边。
僻如现在,他高高立于山坡之上,锦衣华服,姿颜旷世,容颜绝代,脸上固然带着微笑,却显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与傲然,整个人犹如一尊玉雕一般,气势凌云,且散发着尊贵与高不可攀的气息。
安公子晓得羽千夜不待见他,也不过去自讨没趣,仅是眼神玩味地看着羽千夜,对着萌紫玥的背影道:小月,你既是要搬来山上住,行李可曾收拾齐活了?灶台还砌不砌?他也是个执拗的人,当初张少昊的到来,令萌紫玥的真名曝光了。村里的人只当她有大名和小名儿,唤紫玥的也有,唤她小月的也有,安公子却不改初衷,就唤小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安公子的话无异有此功用。
羽千夜脸上带着令人犯罪的笑容,微垂美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萌紫玥道:你要搬来山上住?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萌紫玥回头悄悄瞪了安公子一眼,这人生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当真要不得。她还未来及开口,安公子又抛出一枚炸弹:怎么,阿九你不知道吗?小月她已经搬来山上了,房子都收拾干净了,就差砌个灶台做饭即可。
羽千夜淡淡睨了安公子一眼,脸上的笑容更深更美了,却隐含山雨欲来的危险。
安公子俨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擅自撰改萌紫玥的原话,再接再厉:阿九,我看这山上风景独好,一派鸟语花香,觉得小月的做法深得我心,便打算搬来和她结庐而居,到时不知道是多么的惬意自在啊!
你就没有什么解释吗?羽千夜对安公子视若无睹,径直将视线牢牢锁在萌紫玥身上,灿若星子的双眸光华更盛,似有火苗隐隐闪现。
萌紫玥并不亟着解释,仅是一脸淡定的望着他,缓缓朝他抬高手臂。
羽千夜居高临下的盯着那只葱白的柔荑良久,终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握住,然后姿态优雅地跃下山坡。
萌紫玥从容不迫的看着他,水眸中有种摄人心魄的妖娆,轻启樱唇:回去再说。
……
去山上居住的计划,因羽千夜的强势介入而搁浅了。萌紫玥略作沉吟,将阿呆和猫神留在山上,自己却和羽千夜下了山。
晚膳时分,张家大嫂精心做好了饭菜,便来唤萌紫玥。由于以前帮着萌紫玥打杂作饭的孙寡妇,不但和宗瀚随从有染,还牵涉到芸娘,萌紫玥怕引狼入室,早早辞退了。于是,羽千夜干脆花了重金,骋张家大嫂和马大婶来料理洗衣做饭等琐事。
屋内,窗边新置的一方矮榻上,羽千夜正慵懒地横卧美人膝,阖着美目,尽情享受额头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的按揉,听到张大嫂的声音,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声,带着撒娇的口吻咕哝道:玥玥,我头痛的厉害……
他虽然没说完,但言外之意萌紫玥岂能不懂。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柔声谢过张家大嫂:大嫂且去忙吧,我这会子不饿。
张大嫂子走后,萌紫玥便住了手。
羽千夜等了片刻,感觉不到额头上令人舒服的触摸,便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萌紫玥并没有忙别的事情,就那么垂着头,抿着樱唇,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他大为不满,哼哼唧唧地将头在萌紫玥的大腿上蹭了蹭,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低声抱怨道:玥玥,我头痛,头好痛,你都不管我……
萌紫玥的纤指轻动,却不是替他揉额头,而是以指尖缓缓划过他如墨的长眉,微挑而线条精致的眼角,顺着鼻端又来到他弧形优美的下巴,语声轻轻地道:千夜,我也头痛……
羽千夜一听,立即翻身坐起,一脸紧张地抚着她的额头:何时的事?很疼吗?找个郎中来瞧瞧可好?
萌紫玥摇了摇头,拉下他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望着他担忧的双眼,温柔地道:千夜,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会儿一个样?我都不知道哪个是你了,是不是因为近卫中出了奸细,你觉得被背叛了,心里难受……
不知从何时起,羽千夜慢慢有了一些变化。像现在这样,他亲昵地缠着她,黏着她依旧,或撒娇卖痴、或谈笑风声、或轻怜蜜爱……不管是那一样,都与从前一般无二。
然而许多时候,他会一脸冷若冰霜,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看着陌生人,不带丝毫感情,唯有平静和冷漠。偶尔还会盯着她发怔,幽深而绵长的美目中全是神秘莫测,神情亦是讳莫如深。
起初,萌紫玥以为他这样是因为内奸没有找出来,所以开始防备身边的人,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羽千夜对谁是内奸的事并不上心,也没有丝毫追究到底的意思。既然不是这事令他改变,萌紫玥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一直以来,羽千夜在萌紫玥面前都只有一个面貌——温情款款,情深不悔。他这样的改变,与从前判若两人,令她颇有些措手不及!且他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当然,他以前的脾气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总体来说,比现在要强上许多。
以前,他对阿呆可谓百依百顺,溺爱过头。现今,他时而对阿呆宠爱有加,即使阿呆犯了错也是温声细语;时而又冷冰冰地睨着阿呆,尤其是在阿呆捣蛋的时候,他美目中会有骇人的杀气溢出,俨然一副打算将阿呆炖猴脑的模样。
他这样忽尔温柔似水,忽尔如严冬般的寒冷,情绪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萌紫玥还真有些无所适从。也曾旁敲侧击,迂回的问过数次,试图搞清是什么原因令他如此。但每每她问及,羽千夜要么就笑着说她多心,要么就一言不发,犹如矗立的雕像般沉默不语。
萌紫玥做任何事情,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含糊不清。面对羽千夜模棱两可的态度,忽大忽小的脾气,以及难以琢磨的性格,她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和惆怅失落。甚至一度猜想,这难道就是世人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相爱容易相守难吗?
或者是羽千夜已经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了……
如果是前者,萌紫玥还好想些。倘若是后者,那她真要骂娘了——姥姥的,都说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他娘的,自己这不是还没老吗,为何就沦落到如此境地?再说了,她也不是以色侍人啊?
之所以决定去山上住,也非偶然,起因也是因为阿呆。
阿呆最近不知跟谁学的,特别喜欢穿双鞋子在它的猴脚上。它也是个怪胎,萌紫玥的绣花鞋和布鞋,它鸟都不鸟,嫌弃的要死,非要穿风胤颢他们的软靴和快靴!
囧里个囧!它这一逆天的疯狂举动,吓得风胤颢他们纷纷将自己的鞋子找地方藏起来了!如此一来,就羽千夜的靴子经常被它遭践……遇上羽千夜心情好时,笑着叱它两句也就算了。但凡遇上他心情不好的时时候,他凌厉如刀,寒利如冰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阿呆被唬的蔫头耷脑,抱头鼠窜。
萌紫玥边教训阿呆,边又觉得它那瑟瑟发抖的小模样委实可怜,故而帮着阿呆说了几句好话。羽千夜却怫然不悦,指责她太过妇人之仁,言她将阿呆比他还看得重……
萌紫玥本来就被他莫名其妙的转变弄的心情郁闷不已,情绪也糟糕透顶,当下就冷了脸。她也懒得同他多掰扯,心想不如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于是,转身就上了栖凤山。
尽管她离开地时候走的非常潇洒,可实际上她的心很受伤——不论是羽千夜冷漠如路人的态度,还是他如同霜雪的目光,和他犹如万年寒冰似的声音,就连他眼角微挑的不豫动作,她都承受不起……
此刻,她的声音轻且怜,带着掩饰不住的痛心;眉头未展,蕴藏着深深的忧伤和迷惘;她的双眼如水洗过的葡萄一般,水灵灵的,眼波荡漾,夺人心神。
羽千夜看得心头一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充斥在胸臆间,似受到最顶级的盅惑,倾身搂住她,吻上她美丽的眼睛,又缓缓滑到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不住的吸吮,舔舐,喃喃叹息:玥玥,我还是我啊,我是你的千夜啊,一直是你的千夜啊……
萌紫玥反手搂住他的颈项,伸出鲜嫩的舌尖与他的舌头缠绵纠缠。两人互相吸吮着,好似再也不愿意分开!
可渐渐地,渐渐地,萌紫玥的眼圈泛红,眼角慢慢变得濡湿,似有晶莹的水光闪现。她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也珍惜羽千夜这个人,可是千夜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的这么捉摸不定?
他们为何不能回到当初?
她喉头微哽,思绪万千,百转千回,心情更是酸楚不堪。若不是素来心志坚强,她真想泪雨滂沱地伏在他肩上痛哭一场……
恋人的心意大概是相通的,羽千夜感受到了她心中的难过,一时荡气回肠,越发紧紧搂住她,似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胸膛里。
他抚着她犹如一匹黑缎子似的青丝,眼圈也泛上红晕,灿若明珠的双眸渐生氤氲,似蒙上了一层亮亮的水汽,声音温柔如昔,怜爱万分:玥玥,我没变,没变!只是有时候,我的头有些疼,脑子里也很纷乱,总是会身不由己的做出一些违背本意的事儿,但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头疼?萌紫玥身子微微向后仰,睁圆含着湿意的眼睛,既紧张又疑惑地端详着他。
最近这段日子,他时常说脑子不舒服,要她帮他揉额头,她以为他只是在撒娇,拿头痛当藉口,想让她心疼他。然后原谅他心情不好时做出的一些惹她生气的举动,可她没想到他是真的头痛。
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暗骂自己粗心,遂伸手抚上他洁白宽阔的额头,心疼地道:要紧吗?为什么不早点找郎中瞧瞧?
羽千夜的大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微微一笑,凑上来亲了她一口:莫紧张,小事一桩,我自己也算是半个神医呢,偶尔微微的疼一疼,一会儿便好了。一旦我们成了亲,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见萌紫玥半信半疑,他笑的坏坏地,邪邪地,接着道:每次头疼,你帮我揉一揉,或者抱着你便不疼了,屡试不爽。所以你若真心疼我,多让我抱抱就成。
他嘴里所说的抱抱,当然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萌紫玥白里透粉的脸蛋飘上几丝令人可疑的红晕,故意忽略他的暗示,佯装镇定地道:成什么亲?大凡要成亲的人,考虑事情少不得要周到一些,哪像你这样完全没个章法?
羽千夜似笑非笑,腆着脸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虚心求教:那娘子告诉为夫,要成亲的人应该有什么章法才合适?
他嘴里不耻下问,手却不老实,飞快地剥起她的衣服来。
俗话说,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萌紫玥本来怅惘忧伤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打岔,再加上他仍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她的心情也渐渐好转了,心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不是有种说法叫婚前恐惧症么,他兴许正是如此,待成亲后,尘埃落定,他也就恢复如初了。
她正胡思乱想间,忽然感觉到胸前一痛,忍不住叫了一声,蓦然望去,就看见自己衣衫早就四散八开,羽千夜正埋在她胸前的沟壑中,一边急促地喘气,一边低低坏笑:叫你不专心,约摸是我不够卖力,所以你犹有余力东想西想。
说罢,那厮果真开始卖力起来,亲嘴揉乳,在她的娇躯上轻捻慢拢抹复挑,无所不用其极。
萌紫玥被他撩拨地浑身瘫软,娇喘连连,仿佛是一团泥一样软倒在他的怀中,任由他轻薄把玩,时不时发出让人热血沸腾的莺声呖呖。
羽千夜如玉的俊脸晕红,似胭脂渲染,喉头急动,声音带着如火的**,又带着快意:玥玥,就想这样一直压着你,听你叫。
很快,屋中春色绵绵,发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有男子动情的低喘和压抑的轻哼,女子酥人心醉的吟叫,时高时低,娇声腻气,**蚀骨。
……
早在二月间,湮国的元盛帝,易国的国君,以及凌国的皇帝,分别收到一封来自于天水族的求助信函。此封信函乃天水族族长所发,大意如下:
伟大而英明的某某陛下,由于我天水族人才调零,族人难以为生,经过商议,决定开启先祖遗留给族人的宝藏。此宝藏为天水族世代累积的财富,不但拥有众多绝世财宝,且数量庞大到世人无法想像!但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天水族现今的力量,安能顺顺利利完成此事?恐怕还未开启宝藏便会有灭族之祸,特此向某某陛下请求援助。届时成功开启宝藏之后,会将宝藏一分为四,天水族留一份,其余三份用以酬谢三国。
最后,天水族的族长恳请三国皇帝,为了让天水族得以延续下去,莫要将此事公诸于众,私下秘密进行即可。
收到求援信函的三国皇帝高兴的合不拢嘴,心花怒放的同时又感慨万千。关于天水族偌大的宝藏,三国不仅仅是耳闻,早派人马去掠夺过。然而天水族真正的宝藏,三国苦苦找寻多年,也未能寻到,只找到一些关于开启宝藏的方法和线索。
总而言之,要开启这座宝藏,光凭蛮力是不行的。如今天水族愿意将宝藏分给三国,只希望换个族人平安,三国皇帝焉有不帮之理。他们只是惋惜,惋惜不得独吞宝藏……不过事在人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先将宝藏找出来再说!
于是,三国皇帝磨拳擦掌,马上召集朝中重臣不眠不休的商议此事。尤其湮国的元盛帝,他已收到自己悄悄派出去寻找萌紫玥的人马无一存活的消息,其如何恼怒、如何震惊就无须一一赘述了,反正是雷霆大怒,天子威仪尽显。
元盛帝反骨上身,觉得宝藏越难找到,他越要找出来,就不信这天下还有他羽寰办不到的事儿!为此,他令大臣日夜不休,瞑思苦想,一定要想个万全的夺宝之策。
因此,当羽千夜在栖凤村接到圣上的旨意时,都忍不住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什么?皇上派遣本王立即前往南疆?天水族的宝藏?关于天水族的宝藏,他自然听说过,只是他素来心性平淡,对名利和金钱的**并不强烈,听了也没放到心上,就当个耳旁风。孰料皇上竟要让他协助宗瀚等人取得宝藏,并且要马上动身。
他并非不愿意去南疆,也不是因为看宗瀚不顺眼就不愿意帮他,而是他和紫玥成亲在即,压根不想因为旁的事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再说了,他最近老做些令玥玥生气的事,使得她竟然要跑到山上去住。好不容易两人才雨过天晴,和好如初了,他委实不想再旁生枝节,只想趁热打铁,赶紧将两人的婚事办了,让两人名正言顺的做夫妻。然后马不停蹄的回湮国,再十里红妆的娶玥玥一次,这样他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风胤颢在一旁抱拳道:爷,傅大人来函言道,三国都会派出精锐人马协助天水族,除了带回自己国家所得的那一分宝藏,还有个互相警戒的意思。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王爷也当早做防备,就不知易国和凌国会派出哪些人?
羽千夜虽然心思不在此事上,但还是以指缓缓抚眉,略作沉吟,淡淡地道:易国派出的人不做他想,非易流光莫属。至于凌国……凌国皇帝大权旁落,拥护天子的众大臣大概会选出谕王世子安——安子非……安子非……
他眉一挑,美目中有光芒一闪即逝,低念几遍安子非,复又接着道:但凌国外戚专权,此事还有待商榷,不一定是安子非。
风胤颢闻言,脸上神情略微放松,似舒了一口气。自盘龙山一事,王爷什么也没说,其他近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心知肚名——他们中有人背叛了王爷。这件事给他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和陌缥郜差不多是这些近卫的头领,如果这中间有人是敌方的细作,出卖了消息不说,王爷的安危堪忧。他一心想将这个内奸找出来,可那人却藏匿的极深。
对了,紫玥姑娘去哪了?羽千夜忽然掉过头来问他。
风胤颢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先前还见着了的,这会儿,也许去山上接阿呆和猫神了吧,也许……属下去找袁越问问……
算了,本王自己去找!羽千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滚着金边的华丽衣袖轻挥,转身往栖凤山上而去。
……
萌紫玥的确在栖凤山,可她并不是来接阿呆的,而是选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来思考问题的。昨日,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她和羽千夜便融入**之中,彼时两人柔情蜜意,难舍难分,纵情过后,两人相拥而眠,姿态亲密无间。
那时候,她以为雨过天晴,两人之间又恢复到以往。
没料到半夜三更的时候,紧紧搂着她的羽千夜骤然翻身坐起,她睡眠清浅,当即也跟着醒来,关切地道:你怎么了?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了。
犹记得当时羽千夜侧过头来盯着她看,双眸里竟是彻天彻地的冰冷刺骨,更为离谱的是,他整个人宛若一尊完美无比的玉雕,晶莹剔透,漂亮至极,冷森森的打量了她半晌,居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一刻,萌紫玥觉得心里拨凉拨凉的,仿佛是一桶冰水从头到脚的淋个了彻底。她心寒,眸色更寒,冷冷地觑着他半晌,想找出一丝不妥之处。可他的神情清醒,眼神犀利且敏锐,目光璀璨如宝石,让她找不到他在做噩梦的借口。
两个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如同陌生人一样对视着,这让萌紫玥觉得特别滑稽。她率先撇开视线,取了衣服打算穿上,谁知羽千夜却突然又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萌紫玥头也不抬,淡淡地道:穿衣服。
不想羽千夜竟然用奇怪地口吻道:半夜深更,你穿衣服干嘛?你不穿更好看。
噗!如果不是他变的像个陌生人,萌紫玥一定以为他色狼属性犯了,在调戏自己。她冷睇了他一眼,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两个不认识的人睡一起,你不膈应的慌?
羽千夜蹙起眉头,漂亮的唇角微抿,想了想,蛮无辜地道:我们应该是认识的吧,不然不会睡一张床……
……萌紫玥决定不理他,他以前是有些反复不定,令人捉摸不透,可从来没有像这样过,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了。
突然,山林间传来一道道呼唤声,打断了她的沉思。玥玥,玥玥,你在哪啊?
这呼唤声清若珠玉落盘,纯澈动人,她抬头寻声望去,一道修长笔直的身影朝着她行来,那人衣袂飘飘,步履如风,俊美如斯,耀眼如斯,顾盼含情的眼神,能令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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