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赵晓红腼腆的搓下手:“我老家就是农村的,做这些也不算生疏,大家赶紧来烤烤火吧,这天气阴森森的,能驱驱寒。”
他们围拢火堆坐下。
陈束拿起一根木棍挑拨柴堆,地上爬过一只八条腿的金钱串,他用棍子尖头将虫子挑起来,看了看扔进火堆里:“幸好在游戏世界没有饥饿感,要不然咱们说不好真要来场野虫刺身。”
夏菱歌正盯着一只黑蜘蛛艰难地朝树枝上爬,听到他的话随即将视线收回去,听说某些地区能把蜈蚣、蝎子、蝉蛹这一系列的虫子烧烤沾着佐料吃,她的盲区。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方鹤立抱着膝盖紧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声音低沉且带些茫然,“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清洁度却还是百分之三十五,连一半都没到,该怎么办?”
陈束道:“一定还有我们没触发的场景。”
他站起来重新看向大楼,擦掉灰尘的大楼没有想象中的焕然一新,被阴恻恻的天空压抑得依然显得沉闷闷的。
“你们有谁去过地下室?”他突然问道。
夏菱歌三人摇头。
“或许问题就出在地下室里。”陈束分析“我们一直研究整栋大楼的表面,却忽略了大楼的内核,或许等我们探索完地下室,任务也就完成了。”
方鹤立赞同:“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这鬼副本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地下室没有灯,他们只能每人举着火把试探地往下走,一节节破烂的楼梯直通地底,黑漆漆犹如恶鬼张开的嘴,时刻准备吞噬擅闯而入的灵魂。
这地下室四通八达,有许多的交叉口相互交织一起,他们站在岔口中央,踌躇地不知要如何走。
“这可咋走呀。”赵晓红有些犯愁。
陈束沉思:“岔路口这么多,要是一条一条走过去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要不然我们分开看看吧,不要乱摸东西,有什么情况即时回来。”
赵晓红犹豫:“这可以吗……”
“我觉得没问题。”方鹤立接话“只要不乱碰东西,就没什么危险,菱歌,你觉得呢?”
所有人的视线落到夏菱歌身上,夏菱歌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都没问题。”
最后还是决定分开行事。
夏菱歌举着火把朝前走,墙角悬挂的蜘蛛网一层铺着一层,苔藓滋生,空气里飞扬起来的灰尘简直密不透风,她抬起袖子挥了挥,但也没起到多大作用。
用来堆积杂货的房间紧挨着,她探出脑袋都看了看,忽听见不远处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周围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夏菱歌注视前方良久,随后直接转过身往回走。
好奇心?不存在。
她径直朝前走,却突然感觉背后多了个人,她快走,那人便快走;她慢走,那人也慢走。
疾步带来的风吹得火焰忽明忽暗,夏菱歌脚步加快感觉那人快要贴近她的时候猛停下转身回头,依然是空荡荡的甬道,仿佛刚才的跟随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夏菱歌转过身,手里的火把不知为什么骤然熄灭了,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包裹住她,她伸手摸索,背后却被人猛撞到墙壁上,脖颈也被一只手死死掐紧,骤然传来的窒息让她的动作有一瞬迟缓。
不过她知道,来的是人。
夏菱歌伸手握紧掐住她脖子的手腕,使劲儿往外一掰,同时抬脚一踹,对面似传来闷哼声,她趁机抓人却不成想扑了个空,试探地朝前走一步忽感觉踩到什么,她蹲下来摸了摸发现手机竟摔坏了。
“靠。”
她站起身摸索着往回走,现在无论是人是鬼,都要赔她个说法。
走着走着,她竟摸到了尽头,夏菱歌有些狐疑转过身往回走,但不过两三步的距离竟也摸到一块墙壁,她好像被困住了。
她继续摸索着,发现两墙之间有一岔口,抬步过去只感觉脚下踩着的地面变得很光洁顺滑,她顺着边缘一点点试探,发现这里的布局像极了学校里的卫生间,她的手刚搭到一处半开的门上,一股寒风猛吹过脖颈,身体不受控制一颤,刚要回头就被一股力量撞击失去意识。
而另一边,黑暗深处,有人瑟缩地不断后退,面含惊恐地看着面前白裙清秀的少女,他嘴里是不停忏悔:
“对不起!!!”
……
夏菱歌是被一阵阵的嬉笑声给吵醒的,她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靠马桶上半躺着,周围的光线出乎意料的充足,她连墙壁上的花色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大楼副本里吗?怎么跑这来了?
站起来打开大门,干净唯美的学校长廊赫然出现她视野里,夏菱歌一愣,转瞬又平静下来,来往的学生抱着书本嬉嬉笑笑地从她面前走过,他们的面孔很生,名字也很生。
不像临海大学,那会是哪儿?
夏菱歌漫无目的走下教学楼,明媚的阳光,大而广阔的操场,陌生到令人茫然。
她沿着榕树走,忽看见一颗篮球猛朝她飞过来,身体侧倾想要躲过去但不知为什么,她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那颗篮球砸到脑袋上。
‘扑通——’
她被砸摔了。
“哟,这不是中文系的徐蓉蓉吗,怎么趴在这儿?”
不远处扔球的那群男生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双手插兜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夏菱歌收回视线,拍拍身上的土无视掉他们。
“喂!我在和你说话!”
见少女清冷冷的忽略他们,男生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一少年大喊一声,拿过同伴手里的篮球又猛砸过去。
这次,夏菱歌竟躲开了。
她抱起滚落脚边的球,看向他们:“你们是在叫我?”
“废话,这学校还有第二个叫徐蓉蓉的吗?”男生抬抬下颚“过来。”
夏菱歌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临近前男生一把拍掉她手里的球,薅住她的衣襟道:“怎么,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