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你为啥不让我说呀。”赵晓红陪在夏菱歌身后逛大楼,问道。
夏菱歌徐步走上楼梯:“如果你说出女鬼是徐蓉蓉,他们一定会利用你来对付她,届时无论是你还是徐蓉蓉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护赵婶儿安全,这也是她答应下来的条件之一。
快要走到四层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赵婶儿,你有手机吗?”
赵晓红从兜里掏出一部老实手机,茫然道:“有啊,不过只能用来接打电话和发消息。”
夏菱歌看着她:“婶儿,你能不能帮我给我男朋友发个平安,告诉他等我将大楼的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就能回去了。”
赵晓红一愣:“你咋不自己发。”
夏菱歌垂下眼眸:“吵过架,不太好意思。”
她的神情显得很低落,赵晓红不忍心拒绝,接过手机握在手里,“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和他说的。”
夏菱歌轻嗯一声,走上四层重新回到四零四房间,转过身关紧门,头顶那昏黄的灯摇摇晃晃,周围的温度一瞬间骤然下降。
某种无形的压抑自周身传开,夏菱歌眉头紧皱嘴角猛流出一股鲜血,“我有没有说过,出来后一切都听我的。”她握紧手心里的黑头发,“我要是死了,你还得回到黑漆漆的地下室。”
黑头发无风扬了扬,周围的压抑淡化不少,但那股阴寒始终不散。
夏菱歌小声打个哈切,在这间房里开始寻找,如果你时常和老一辈人聊天,他们可能会告诉你有样东西不许面对房门,不许面对书桌,更不许面对睡觉的床。
那东西讲究风水,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聚阴气,伤元神。
而她现在就在找这样的东西,四零四号房也是一室一厅的布局,面积小,规模小,会让人徒升压抑,她找来找去都没有痕迹,来到里卧时手里的黑发突然缩紧,指引着她朝一占据大半个屋子的木板床走去,夏菱歌看着空空荡荡的周围也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直到她缓慢地抬起头。
啊,
找到了,
那面镜子。
……
ktv的霓虹彩灯停下来,司丞和贺知年离开包厢,下电梯大跨步走出去。
“打不通。”
贺知年一遍遍给夏菱歌打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该死,不会这紧要关头手机没电了吧。”他转头看向司丞,“你有打通吗?”
司丞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机递过去:“你看,这条短信。”
【小伙子你好,我是赵婶儿,菱歌她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完成游戏,将大楼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就能回去……】
这封短信没头没尾,如果平常人看见一定会觉得是谁发来的恶作剧,或者对面是个疯子。
但司丞和贺知年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这意思……是不是小菱子快回来了?”贺知年欣喜。
司丞仔细看着短信内容,皱起眉摇摇头:“不对,依照学姐的性子,如果真的快结束了她绝对不会发消息特意告诉一声,她这么做,一定是信息里有什么。”
可有什么呢?
他的视线落到‘里里外外’四个字上,明明清扫大楼就可以概括任务,为什么还要加个里里外外?
有一道想法从脑海里恍然闪过,司丞抓着手机猛朝前狂奔:“我们再去一次大楼。”
“诶?不能直接打车吗!”
……
大楼里,
缓慢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赵晓红猛抬起头看见方鹤立抱着他那本科学百科全书徐徐走上来,她一愣赶忙收起手机:“你不是在休息吗?咋上来了?”
方鹤立收回视线:“我已经好很多了,陈束让我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赵晓红急忙摇头:“没有。”
方鹤立点点头,又迈上几节台阶离赵晓红更近些:“先前看赵婶儿情绪激动,就想来问一下,你是不是认识……蓉蓉?”
赵晓红张嘴便要承认,可想起夏菱歌提醒的话,转瞬咽回去:“你指的哪个蓉蓉?”
方鹤立微微垂下头,睫羽颤颤眼眶竟有些发红:“不瞒赵婶儿,其实我有个女朋友,叫徐蓉蓉,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我们在一起很久相处的很快乐很融洽,她不止一次说要嫁给我,但我都拒绝了。”
“倒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太喜欢了忍不了她吃一点苦,本想着毕业后闯出事业能给她个安稳的家,可没想到……她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找到,明明……明明都准备见一见父母了。”
赵晓红听着他的哭诉终于忍不住也流下眼泪:“好孩子,蓉蓉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是她的福气,可她命不好,没有等到你和她相伴白首的时候。”
方鹤立依然低着头:“所以说,赵婶儿您真的认识徐蓉蓉是吗?”
赵晓红点头:“我是她养母,更是她妈妈,我也一直在找她,相信我的蓉蓉还没有死。”
“她死不死,这已经不重要了……”
方鹤立突然拿起手里的书猛击赵晓红的侧额,赵晓红身形不稳摔到地上,他薅起她的头发照着墙壁‘砰砰砰’地猛砸。
鲜血顺着赵晓红的眉心缓缓淌下来,方鹤立轻啧一声,眼神发狠地揪住她的外衣就一步步朝四楼走。
他能杀徐蓉蓉一次,就能杀掉她第二次!
四零四号。
夏菱歌蹲下来将长发绑在碎镜面上,完成后举起来看了看,瞧见徐蓉蓉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扬起诡异笑容。
房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夏菱歌把镜面藏到身后,走过去开门,就见方鹤立脸上带血地看着她。
“不好了!”他慌乱道“下面又出现了怪物,陈叔和赵婶儿都受伤了!”
手里的镜子寒气加深,夏菱歌握手里只感觉皮肤冻得生疼,“他们在哪儿?”她握镜面的力道加重,“带我去看看。”
方鹤立前面引路,夏菱歌跟着他来到楼梯转角,赵晓红一脸鲜血,气若游丝地半倚靠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