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夏菱歌平复下来转过头瞧他。
a先生难掩地蠕动下嘴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他取了杯热水放到夏菱歌手里,说道:“没什么,你休息下缓缓,过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夏菱歌放下茶杯:“我没什么事,不用休息。”
alger点点头,拿出放到她面前:“留个联系方式吧。”
……
窗外的光已经倾斜过半,浓郁的茶香飘散室内,俊秀男人坐在藤蔓编织的藤椅上,拿起紫藤花茶壶轻轻倒了两杯热茶,一杯放到面前,另一杯放到对面。
门外响起轻缓的脚步声,alger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听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停顿到屋门前再慢慢走进。
“我今天遇到个小姑娘。”他声音带有某种趣味“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关门声响起,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双手插兜:“公司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想让你解决几个人,几个有意思的人。”
“哦~是吗?”
他笑着伸出手接过alger递来的茶杯,那妖艳的玫瑰手表在阳光得照射下犹如血液般冰冷黏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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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歌走出大楼。
天边已经有些泛红了,落日的余晖晕染一片红烧云,层层叠叠卷起,拉扯得人影更加斜长。
“学姐!”
司丞站在绿茵带旁,看见她出来眼睛立即放亮,抬起手挥了挥,急忙小跑过去:“学姐,怎么样?还顺利吗?”
“顺利。”夏菱歌道“但我不怎么喜欢这a什么医生……对了,贺知年那憨憨呢?”
司丞回道:“因为他家公司突然多出一笔巨款,写得贺知年的名字,贺叔叔怀疑贺知年偷鸡摸狗去了,说要连视频查他的银行账户,所以他先去银行了。”
他说完垂下眸。
“你有事儿?”
夏菱歌看着他突然有些忸怩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学姐,我……”司丞踌躇片刻,将一直握着的奶茶递过去“刚才我看见隔壁有家奶茶店,就去买了一杯,感谢学姐在游戏里对我的照顾……”
所以……
精神病院旁边怎么会有个奶茶店???
她不解,她很不解,但秉承奶茶不喝是傻蛋的原则,夏菱歌很自然地接过来,“你呢?不是说你姐姐的病有条件治疗了吗?”
司丞轻轻‘嗯’一声:“正在安排,但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姐说,她不喜欢住医院。”
夏菱歌喝一口奶茶:“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司丞看着她:“真的吗?”
“嗯。”夏菱歌点头。
司丞突然扬起璀璨的笑容:“那就麻烦学姐多帮我劝劝姐姐了。”
夏菱歌突然觉得手里的加冰奶茶异常烫手,早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为什么就不长记性呢?
……
司丞的家比较偏远,土砖瓦房地区瞧着有些老旧,夏菱歌跟在后面,看着他和遛弯下棋的大爷大妈打招呼,突然觉得他内里好像并没有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闷骚。
来到一栋矮楼前走上第三层,司丞取出钥匙拧开门,他后退几步先让夏菱歌走进去:“学姐,请进。”
“打扰了。”
夏菱歌迈进去,屋面不大,但家具整齐干净,天边晚霞穿透窗户照到屋里留下斑驳的光点,桌面上摆放着蓝色花瓶,花瓶里面插着白百合,给整间屋子增添抹温馨。
“小丞回来啦?”
一道温柔的女声轻轻响起,卧室门打开走出一名少女,绵软的淡粉色绒毛上衣,浅白带些灰的裤子,她的长发全部披散下来衬得脸蛋消瘦惨白,她瞧见她一愣,“你是……?”
“夏菱歌,司丞的同学。”
夏菱歌说道。
“原来是小丞的同学。”司阮眼睛亮了一下,她热情地拉过夏菱歌坐到椅子上“吃水果吗?要不要喝水?我没想到小丞会带同学回来,早知道就装扮精神点了。”
夏菱歌看着眼前摆放一堆的水果神情难得有些懵,她抱着橘子一脸茫然地看向司丞,他姐姐的热情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司丞轻咳声拽住司阮:“姐,收敛些。”
司阮一愣,看着不自然的夏菱歌发觉自己可能热情得有些过度,脸色涨得微微发红,说道:“那你们先聊,我回去换件衣服。”
看着关上的卧室门,夏菱歌轻轻呼出口气。
“抱歉。”司丞给她倒杯水“我姐姐生病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基本没有和外人交流的机会,而她内里又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所以看见你……难免有些激动。”
“我明白。”夏菱歌组织语言“我就是有些……不太适应。”
很快,她姐姐换一身漂亮的衣服出来,脸上也画些淡妆,把原来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些。
“这么晚你们还没吃饭吧?你们先玩,姐姐去给你们做饭。”
都没给夏菱歌拒绝的时间。
她转过头瞧向司丞,司丞对上她的目光突然垂下眸避开:“学姐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哈???
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夏菱歌突然觉得什么a可能把她脑子治坏了,不然她怎么觉得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儿。
桌上是很简单的三道家常菜——肉沫豆腐、西红柿炒鸡蛋、回锅肉。
夏菱歌夹起一块肉放嘴里,顿时两眼放光:“好吃!”
司阮笑得更愉悦:“好吃就多吃些。”她将回锅肉更离夏菱歌近些。
而司丞不知为何神色沉闷,他一直盯着眼前的米饭,转过头朝她道:“姐……”
“小丞也吃,快尝尝姐姐的手艺是不是和从前一样。”
“姐……”
“我感觉盐好像放多了些,你们吃着咸不咸,还是我口轻了?”
“姐!”
司丞嗓音变大些,司阮僵住夹菜的动作,她垂下眸收回手,再抬起头又扬起温柔的笑:“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可你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司丞看着她“有一台手术,他们说只要成功你的癌细胞增长率就会大幅度下降,你就试试吧。”
司阮摇摇头:“一台手术需要多少钱,住院费又需要多少钱,我还没病到那种程度,现在就挺好的,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你不用担心钱。”司丞指向夏菱歌“我这位学姐父亲的朋友就是癌细胞专家,我今天请她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只需要好好治病,剩下的都不用管。”
司阮诧异地看过去,夏菱歌放下夹起的豆腐,郑重道:“是的。”
“那也不用了。”司阮还是摇头“我只希望小丞你好好上大学,将来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我……”
她的油盐不进使司丞灭了气焰。
夏菱歌瞧着有些哀伤的姐弟俩,朝司阮道:“既然是为了司丞,那你更应该好好治病。”
司阮柔柔笑道:“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家里情况,谢谢你菱歌,也辛苦你陪他演这一场戏。”
夏菱歌瞟眼更显得无措的司丞,道:“不。我的意思是,为他情感路漫漫,你应该好好治病。”
司阮/司丞:“???”
“那医生医术高明,我说不到五个月就能将你治好,他不信说三年,我就和他打赌。”
“如果我赢,他给我当跟班,如果我输,我给他当女友,为期三年。司丞,是不是?”
夏菱歌桌下的脚猛踹向司丞的右腿,司丞被踹一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嗯……是的……”
“所以说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轻言放弃,就是对先前努力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