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边!”
塔尔拽拽她的袖子突然指向一侧,夏菱歌瞧去,就见不远处的夜空屏幕上亮着一红色的星点,那颗星点闪烁得很微弱,放射的位置却恰好能对准远处广场上的神像,那足有十米高的神像已经修建完成,祂高抬头颅以一种洒脱自由的姿势站在那里,神态悲悯,笑容讽刺。
“我们真的要摁下去吗?”
塔尔紧盯红点,不自觉开始紧张:“如果真像阿奶说的,外面是魔鬼铸造的炼狱,打开城门会放进来许多面目狰狞的怪物,那我们……”
“没关系。”
夏菱歌伸出指尖照着闪烁的红色星点轻轻摁下去:“如果真是如此,黄泉路上相互作伴也不寂寞。”
‘唰——’
门打开了。
风,温柔的扬起发梢。
他们静静矗立狭小的门前愣然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恭喜完成隐藏任务】
【获得提示‘叛变者的影子’】
【一个谎言如果说多了连自己都会蒙蔽,但唯独谎言本身,永远不会相信。】
“塔尔,你知道世人所敬仰的神叫什么名字吗?”
“祂好像叫……洛基。”
“洛基吗。”
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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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歌回到窑洞时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不过好在俄里翁城的时间是可控的,她打晕来调换昼夜的信徒,又和塔尔密语几句,这才赶在第二天到来前回到地下。
司丞和白溪似睡熟了,他们安静地侧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夏菱歌凑近他们想要叫醒来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但触碰他们的肌肤就感觉他们的温度发热得厉害,而且长有密密麻麻的白点,像极了病入膏肓。
“司丞?白溪?”
夏菱歌使劲儿推搡他们,白溪没有醒,司丞却颤巍巍地半睁开眼睛,艰难地朝她说道:“学姐……快走……”
“勇士你回来了。”
身后聚集起来的火把浓烈且灼热,阿尔泰目光如炬地盯着夏菱歌,犀利的似要将她盯出个窟窿。
“你这什么意思?”
夏菱歌瞧着堵满整条甬道的人,再瞅瞅阿尔泰,问道。
阿尔泰拽来一把板凳大咧咧地坐下,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揉搓,如鹰一般紧盯着她:“这话应该是我问勇士你,你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想要害我们?”
夏菱歌的眸光扫过阿尔泰身后的那群人,果真瞧见那个执行任务的青年人混在里面,她也搬来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用轻柔的声音徐徐说道:“他们的病,究竟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阿尔泰的目光更加犀利:“看来勇士知道了不少事情。刚刚天色异常该不会也是你折腾出来的吧?”
夏菱歌看着他:“和你没关系。”
阿尔泰嘲讽般地低笑两声:“勇士,不要如此排斥我,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你的朋友。”
“祈神节在即,我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不然不需要圣殿,单单是我身后的兄弟,都能将你们活活烧死,当作礼物送与魔鬼。”
夏菱歌没有说话,阿尔泰也不需要她的承诺,只是倏地起身高声说道,“请勇士放心,等祈神节过后,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朋友,挽救每一条生命是我的职责所在,最后真心的祝福你,美丽的姑娘。”
他微微含笑的声音彰显他们的无助,又掀起后面那群人的愤怒,阿尔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咐那群人照顾好他们,就施施然离开了。
照顾是不可能照顾的,那群人扔给他们两条破布单就走开了。
夏菱歌拿起来分别盖在白溪和司丞身上,司丞缩紧身体尽可能避开和她的接触。
“不用这么小心,要真是传染病我早躺下了。”
司丞却依然摇摇头:“那也是少接触的好……”
“唉,要是贺知年在就好了,他的技能是【治愈】,肯定能帮得上忙。”
夏菱歌本无意地低喃一句,司丞却轻轻垂落下睫羽:“学姐……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夏菱歌拍拍他的脑袋:“不至于,只是我想知道,你俩怎就中招了?”
“碗沿。”
司丞道:“阿尔泰找我们,说天空刚刚发生异象,这正是推翻神明统的绝妙机会,他给我们倒水,说要提前庆祝一下,我和白溪没有喝,只是轻碰下碗沿,却没想到还是变成现在这样子。”
“或许他早有这种打算吧。”夏菱歌接话“他本就不信任我们,再加上秘密被发现,如果不是祈神节在即,我们现在就很危险。”
看来,做事还是要干净些才好。
不然徒增麻烦。
司丞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儿,“学姐,你出去……发现什么了吗?”
夏菱歌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知道,那位神秘的【叛变者】是谁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摆脱‘嫌疑者’的身份,重新拿回检举权。”
……
‘咔嚓’——
漆黑的夜变成晴朗万里的模样。
阿尔泰藏好象征圣殿的白袍子,摊开手掌将两粒药丸扔给夏菱歌:“给他们吃上,可以暂时缓解病痛,我可不希望他们拖后腿。”
夏菱歌就着水给司丞和白溪吃下去,转向阿尔泰又问道:“你拿走司丞的白袍,他该怎么混进圣殿给那群人下药?”
阿尔泰冷哼道:“我怎么知道。”
地底下的人陆陆续续爬上来了,他们齐齐避开夏菱歌,站到阿尔泰后面,阿尔泰带有挑衅地瞟了夏菱歌一眼,然而不久,远处徐徐走来一名信徒。
“怎么会有信徒?”
“因为他要带领我们去参拜。”
阿尔泰回答夏菱歌的问题,抬起手刚要如往常样做卑微状,就突然感觉有道人影从他身旁一闪而过。
夏菱歌来到信徒面前,带着微笑在他不悦的开口前握住匕首异常干脆地捅进他的腹部。
喷洒出来的血滴溅到她的脸上,夏菱歌懒散地抬手擦了一下,她的动作快速、生猛、阴狠,让阿尔泰都不禁一愣:“你……”
夏菱歌脱掉信徒的白袍扔给司丞:“别急,重头戏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