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一位强势的夫人,那位二爷的状态无非两种,其一如软包子样任由荷落拿捏,不反抗不吭声,窝窝囊囊地在府邸里生活;其二就是便面恭敬,实则暗耍小心思,将荷落耍得团团转,若再有本事点,就能将荷落这种冲动却没脑子的人当枪使。
然而侯门府邸从不会养出废物,更不要提单‘抓\/奸’这一点,那位二少爷就必定不是什么窝窝囊囊的软包子。
既然不是软包子,作死就会成为制约心里平衡的日常,也就是说,只要荷落这位二少奶奶不在,二爷基本上就会在‘被引诱’的道路上。
不过,她终归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份猜测就会变成一场豪赌,如果输了,她又会再死一次。
但这份踌躇自二爷房里传来娇软的惊呼声时,便荡然无存。
荷落猛地推开房门。
披着单薄浅紫薄纱的娇女妖娆且妩媚地跪坐在贵妃椅旁,香肩半露,雪白的肌肤展露清浅的红色印子印在上面,媚眼如丝,长发披散,修长的指尖还夹着一盏酒杯。
而她面前的贵妃椅上斜躺着一名男子,短发,绛紫色的大马褂绣着金线边,胸膛半裸,肌肤被窗外的阳光照射不住地闪烁水泽。
荷落推门的巨响惊吓到娇女,却没有使斜躺贵妃榻上的男人颤抖下眼皮儿。
“好啊,原来小贱人藏在这儿!”荷落瞧着如此香艳的场面,嗅着空气里飘荡的酒气,眉目间涌起的怒意犹如地狱烈火,她狠厉阴沉地盯着紫纱娇女,气得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二、二少奶奶……?”
紫纱娇女瞧见荷落愣了一瞬,但随即便捂住嘴娇滴滴地轻笑起来,她身姿妖娆地起身,拢下快要滑落无痕的薄纱,来到荷落面前轻盈地给她施了一礼:“给二少奶奶问安。”
声音也动听得犹如黄莺。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二爷房间了吗!来人!”荷落怒吼一声,她身后的丫鬟婆子齐齐上前“把这个小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看你们谁敢!”
紫纱娇女也轻呵一声,眉梢微扬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骄傲和自豪,“我可是二爷的人,你们谁敢动我一根头发,二爷就会要了谁的命。”
荷落冷笑一声:“是吗?”她上前一步直接扇了娇女一巴掌。
那娇女不堪受力仰倒到贵妃椅旁侧,她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美眸含泪,欲哭又止地指向她:“你!”随后又猛想起什么,拽住紫衫男人的袖子娇滴滴的哭腔诉苦,“二爷,二少奶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奴家,您快说句话呀,二爷。”
“温玉墨!”
荷落也高喊一声。
但若细听,会发现她喊出的声音透露着委屈。
温玉墨缓缓的颤抖下眼皮,乌黑的睫羽向上挑起露出深邃且黝黑的瞳孔,神色茫然似带着酒后初醒的懵懂和不明所以。
“阿落……”
他深吸一口气,撒娇般朝她招招手,呢喃道:“我头疼。”
“活该!”
荷落冷哼一声,却还是施施然来到温玉墨身旁坐下,然而她刚坐下,温玉墨便移动脑袋枕到她的双膝上,犹如找到安慰的小孩儿不自觉地蹭蹭。
荷落的指尖放到温玉墨的太阳穴上轻微地摁压起来,嘴上却还止不住嘲讽:“有美人斟酒,美人倒酒,二爷的头疼就应该好生忍着,不然这幅难以难受的样子该多寒美人的心啊。”
温玉墨似没听出她的嘲讽,轻轻勾起嘴角缓声道:“阿落倒的酒,自然是都要喝下去。”
荷落的指尖一顿:“什、什么我倒的酒?”
温玉墨抬起眼眸,神情也有些茫然地瞧着她:“阿落不是一直在陪我喝酒吗?”
“二、二爷……?”
跪坐地面的紫纱娇女有些恐慌和踌躇,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要拽温玉墨的袍袖,“陪您喝酒的人,一直是奴家啊,您忘了吗?您还说过要给奴家……”
“你是谁?”
温玉墨轻声打断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二、二爷?”紫纱娇女蒙圈了。
“原来是个想要借机上位的小杂碎。”荷落冷笑一声,瞅向娇女的神情更为不屑和厌恶“怎的,趁着二爷醉酒,就觉得自己有机会麻雀变凤凰了吗?那你可真是小瞧二爷,小瞧了我。”
“不……我没有……”
紫纱娇女现在才有些慌了,她拽住温玉墨的袖摆不住的摇头,带着乞求神色,“不是的,二爷……我没有想什么麻雀变凤凰,我只想陪在二爷身边,没有再奢求什么,我……”
温玉墨明显又刻意地避开她的手,“我只要阿落。”
这一句使人喜上眉梢,也使人坠落地狱。
荷落像是炫耀什么一般扬起眉梢,愉悦道:“贱人就是贱人,觉得光靠几分美色便能高人一等,真的可笑。既然你这么喜欢伺候人,那这府邸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由你来伺候好了。”
“不……我不要……”
紫纱娇女身体颤抖得犹如筛子,她终于明白面前的形势,跪行到荷落脚下拽着她的衣摆求饶:“二少奶奶饶命!二少奶奶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二少奶奶!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但她的求饶没有丝毫作用,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将她薅起来犹如拖着死狗一般将她拖出去。
凄厉的求饶声络绎不绝。
荷落满意的勾勾嘴角,温玉墨也靠在她身上闭目养神,解着酒气。夏菱歌和一众丫鬟站在一旁低着头,什么都不能看,什么都不能说。
荷落继续很贤惠地为他揉着脑袋,温玉墨享受着,突然温柔地开口道:“阿落,刚刚在我身边倒酒的人不是你,那你上哪儿去了?”
荷落轻轻一笑:“有人造谣二爷背着我偷腥,我气不过想要去抓那小贱人,可哪儿想到误抓错了,差点让真正的小贱人着了道。”
温玉墨掀起眼皮,似带些兴趣地问道:“你差点抓了谁?”
荷落的神情犹豫下,但还是笑着伸出指尖指向夏菱歌:“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