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燕省长坐不住了,厉志达可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这次,推荐副省长人选的对象。
而且,各方关系都打点好了的。有八成能上去的,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状况,那不白忙活了。
更糟糕的是怕被别人捡了漏。失去了一大助力。在省政府班子里,能多出一个副省长支持自己,干起事来更顺手。
齐振涛点了点头跟着过去了,心说是不是叶凡这家伙给打晕的,这兔崽子,尽捅蒌子……不久到了过道,发现几十个人围着。厉志达躺在地板上,头上枕着人沙发垫子。双眼紧闭,嘴唇有些发紫,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而省政府的保健医生正在忙碌着。
“怎么回事,叫救护车没有?”燕春来问道。
“叫了,还没到。估计是老毛病犯了,厉助理心脏有点问题,刚才已经给他吃了随身带的药。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太疲劳倒致的。”那个中年医生赶紧说道。
这时,张秘书突然叫道:“厉助理醒了。”
“志达同志,要工作也要休息,不能只干革命而忘了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干好工作。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燕春来一脸关切,说道。
“燕省长,这工作,我干不了啦!”厉志达沙哑着声音,说道。
“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说干不了工作了?你跟我比,还小了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别多想,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燕春来安慰道。
“唉……都像海东的同志那样,真干不了啦?”厉志达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样子。
“海东的同志,怎么回事?”燕春来脸一板,哼道。
“不说了,燕省长,我回去休息几天。”厉志达摇了摇头,示意秘书张冬来扶自己起来。
这家伙,明摆着是在打悲情牌。齐振涛一看就明白了,倒也不吭声,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不过,齐振涛也在心里暗骂叶凡这家伙,什么事居然气得厉志达晕了。
“志达同志,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事不能讲
。还要为海东的什么同志遮掩是不是?把事情讲清楚,该怎么样处理就要怎么样处理。不能累着苦着自己了。”燕省长一脸严肃,讲道。
不过,厉志达还是摇头,装着想维护下边的同志似的。倒是一付大义维护架势。燕春来一看,朝着张秘书哼道:“刚才你在场吧?”
“燕省长,我在。”张秘书那个激动啊,连声音都有些跑调了。
“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不准有半点隐瞒,也不能乱讲。”燕春来一脸严肃,哼道。
“燕省长,刚才海东市来的叶凡市长带着吴生发副市长以及秘书请求厉助理审批旺夫溪项目。
这事,厉助理早有安排。最近也招集水利厅的专家们审查过海东的旺夫溪项目了。
专家们认为时机还不成熟,条件还不能达到省里的要求。这项目,至少在今年内还不能审批。
所以,厉助理要求海东的同志拿回去后再整改,明后年再说。不过,叶市长生气了,张口就骂人了。
骂得很难听。刚才……刚才我想劝劝,他……他还打了我。”张冬摸了摸肿起的脸颊,不敢看齐振涛的脸。
“怎么骂的,你照实讲?”燕春来的脸能滴墨汁了。
“什么厉助理幼儿园还没毕业,骂的就是你什么的,厉志达同志。尼玛的吃饱饭后不干人事,你这良心,被狗吃了。妈的,骂了你,又怎么。叶市长,太嚣张了。所以,……所以,厉助理气得不行了,就那样了。”张冬照实说道。
“不能达到项目审批要求就不能审批嘛!下边的同志怎么能这样胡乱的骂人,还逼人审批,简直是乱弹琴!居然还打人。”讲到这里,燕春来看了齐振涛一眼,讲道,“正好了,你是搞政治思想工作的。这事,是不是该把叶凡同志叫来问问?该教育的要教育,该批评的要批评,该处理的要处理。”
燕春来知道齐振涛跟叶凡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故意这样子说。看看齐振涛怎么样处理。
“是不像话,堂堂的党的干部,即便是厉志达同志有某些不是。或者说是处理得不当,也不能骂人是不是?是该叫过来好好问问。”齐振涛脸一板,一脸严肃讲着,转尔,他看了张冬一眼,说道,“至于张秘书的脸,倒是我打肿的。
换作是现在,我照样子打。一点规矩都没有,称呼叶市长小子小子的,哪称呼燕省长是不是也是如此。
没大没小的,打了,还是轻的。我齐振涛是干政治思想工作的,看来,某些同志,是得教育教育了。”
齐振涛指桑骂槐,明里批评张冬,暗里直指厉志达这个主子治下不严没有规矩。而且,首先就给厉志达套上了一个‘处理不当’的名头。叶凡,自然骂人有理了。
厉志达一听,那是再也忍不住了,气得反嘴道:“齐书记,我没有一丝处理不当。完全是海东的同志在找麻烦。
“志达同志,齐书记的话你好好听着,别乱讲话。”燕春来一听,虽说不满,但也教训起厉志达了。厉志达一听,只好不吭声了。憋得难受,这家伙,脸都憋紫了。
这时,齐振涛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看,叫叶凡同志的事还是放在明天算啦。燕省长,马上就要招开常委会了,咱们得马上起身,不然,来不及了
。”
你丫的想玩拖字诀,燕省来心里暗骂了一句,说道:“我看这样,既然某些同志的骂功了得,我倒真想领教一下某些同志的骂功。把叶凡带到会议室去,最好是叫他骂给各位常委们听听。什么素质,乱弹琴。”转尔,燕春来根本就不问齐振涛,冲曹秘书讲道,“小曹,马上通知海东市的叶凡同志到省委会议室候着。”
曹秘书一听,自然马上就拿出了电话联系薄翻找了起来。齐振涛想阻拦,可也不好开口。只好在心里骂着,这小兔崽子子,干的什么馊包事?
“叶凡,你怎么能骂人。都市长了,得注意形象,形象知道不?”齐振涛坐车里,赶紧打了电话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不明白齐叔讲的什么意思?”叶凡装傻道。
“你小子,还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厉志达怎么回事,居然被你骂晕了。厉害啊,你叶老大的骂功天下一流了。比我这齐大炮这‘大炮’厉害得多。”齐振涛声音大了许多。
“噢,齐叔讲的是他啊!”叶凡说道,转尔想了想讲道,“齐叔,这事也不能怪我。他前次到海东来巡视,我们正开常委会。
当时范远想利用他搞混了一件事。后来我紧挨了,厉志达不高兴,走了。后来,我们海东搞的旺夫溪整治方案送到省水利厅,他就是不批。
一个多月了,一直在拖。本来,水利部那边我们都已经打好交道了。就等着省里一立项,咱们马上送上去,也能搞下一批款子来。
他倒好,把私人恩怨带到了工作中来。置海东市几百万老百姓和生命财产不顾,硬性不通过旺夫溪整治方案。
我们一切条件和手续都具备了,他居然讲不符合条件。前期的二个亿我们已经启动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更何况,刚才他那个秘书你不是没见过,嚣张得很。而且,骂人的事也是他先挑起的。
他厉志达骂我不是东西了,我当然也得骂回来了。谁会想到这家伙体质如此的弱,不经骂,自个儿晕了,怪不得我是不是齐叔。”叶凡厚着脸皮,说道。
“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干的?按理讲,你不会如此不识大体吧。厉志达阻拦你们的计划,你可以找他的上头领导。现在不是何宜远在分管水利吗?”齐振涛可不是好骗的。
“找了,何省长差点跟他拍桌子了,没用。现在,分管有什么用?厉志达又是省长助理,仗着有燕省长撑腰,根本就不把老何同志放眼中。这个,副职的尴尬齐叔你不是不清楚。所以,这事,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叶凡哼道。
“你小子,现在祸惹大了。刚才是不是接到省政府的通知了?”齐振涛哼道。
“接到了,燕省长的秘书来的,叫我马上到省委会议室去。齐叔,这个,叫我去干什么?不会是有好得吧?”叶凡说道。
“好个屁!”齐振涛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尔讲道,“你小子,现在麻烦来了。燕春来要请你到省常委会上骂给他听听?说你骂功了得,能骂晕人,骂给全体常委们听听。”齐振涛的话语里居然充满了兴哉乐祸。转尔又讲道,“不过,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先前故意骂厉志达,是不是就想把声势造大,惹出上头的领导关注,你说是不是?你小子,这点花花肠子想瞄老子,快给我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