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勾镇南同志以相当无奈的口气讲道:“崔部长,这事,恐怕有些难办了。”
“难办,镇南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海东市公安局还能违抗你的指示吗?你这个常务副厅长,难道是摆设?”崔景浩冷哼了一声,那是相当不客气的。
“海东市公安局当然不敢违抗我的指示,只是,叶凡同志可并不一般。”勾镇南自然是把火拚命的往叶凡身上引了。
“噢,难道他长着三头六臂,讲来听听,有什么不一般?”崔部长继续冷哼。
“叶凡同志不但是海东市代市长,代为主持海东市市委工作,那是市长书记一肩挑。
您说说,在海东青牛事件后他的权力更是达到了巅峰。可以这么讲,如今的海东,是叶凡支手遮天的时代。
当地哪个干部敢冒头哼一声,保准你过几天就被调整了工作。或者被送进各级党校学习,培训。
名义上好听,叫再学习再深造,等你回来就得坐冷板凳。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难堪的就是,我这个省厅的常务副厅长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说句丢脸的话,前次我下命令叫海东市公安局把高潜的案子移交给省厅,本来高潜是蓝月湾基地移交给我们省厅的,居然被叶凡硬是移走了。”勾镇南自然在打悲情牌了。
“勾厅长,你讲这话我可是有些不明白了。你是省厅常务副厅长,人家是把人移交给省厅的,下边公安机关有什么权力来硬性把人移走。难道海东市公安局比省公安厅还要大吗?”崔部长有些不悦了。认为勾镇南是不是不想执行自己的指示,而在推诿。
“唉……”勾镇南故意的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是因为叶凡还有另一重身份,他还兼着公安部警务警督室的副督察长身份。崔部长,您说说,算起来他也是部里领导。他以副督察长身份要求我们省厅交人,我们能反抗上级命令吗?”
“副督察长,怎么可能?”崔景浩还真不晓得这事,讶然问道。因为,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哪有公安部的副督察长还兼职着下边的市长一职的,这是哪跟哪的,简直全乱套了。
当初叶凡的副督察长身份是镇东海给挂上去的
。这事,估计只有直管领导和公安部部长晓得这事。
其他的同志,还真不晓得有这事。而这份名单在向下公布时并没有传到省级单位。
“当时他还拿出了证件,我仔细的翻过,绝对是真的。再说,他一个市长,也不可能去造假是不是?不过,我查阅过公安部下发到省厅的部里领导名单,在警务督察室那一块却是没有发现叶凡的名字。倒真有些奇巧,我还以为是不是这事要保密,所以,也不敢去问部里是怎么回事?”勾镇南当时的确很是疑惑不解。不过,公安部的事有时也很复杂。
“哦,我知道了。”崔景浩说着挂了电话,想了想,一个电话又挂给了公安部副部长、纪委书记、督察长田往忠哪里。问道:“老田,你分管的警务督察局里是否有个副督察长叫叶凡。此人还兼职着海东市代市长一职,现在代理主持海东市委工作?”
“是有位同志叫叶凡,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的名单只有我们督察局内部名单上有。没有往外公布,在向全国省公安厅公布名单时也没有写上。”田往忠说道,想了想又说道,“他基本上没到局里办公,一向都在下边政府部门工作。”
“那这样看来,他只是空挂着一虚职了?”崔景浩先是心里有些惊讶了,为什么,那是因为田往忠讲了一句‘某些原因’,这个,就值得推敲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叶凡的名字没有挂上往外公布。
是因为国家机密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但是,这事,崔景浩虽说在部委里排名比田往忠要高上一点,但也不好问这事。因为,田往忠没讲。
他没讲就代表着这事不能讲。不能讲就是秘密了,崔景浩尽管想知道,但人家没讲,他也不好强问。再说,他跟田往忠并没有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份头上。
两人有时还会因为一些政见不和在部委会上发生一些小争执。当然,争执归争执,两人私底下的关系还马马虎虎的,并没有上升到成为仇敌或对手的那种层次。
“嗯,就挂了一个名。”田往忠说道。
“会不会因为他当年在粤东的鱼桐查处过震惊全国的鱼桐大案,所以,当初为了查案子的方便,部里领导给了他特殊权力。所以,挂了一个空职,到现在也懒得收回了。应该不是忘了这茬事吧?”崔景浩终于忍不住,拐了个弯进行试探叶凡的底子了。
因为,这事不搞清楚的话没准儿无意中得罪了某尊‘大神’的话那是崔副部长绝不愿意看到的事。
这年头,体制内的事也很复杂。叶凡的挂职就很奇巧,而名单又不往外公布。
这些,诸般巧合凑一块了。往往这种情况都是因为国家机密而才搞的。像国安部门的许多情报人员都在国家各个机关部委或下边政府部门任职。
他不亮明身份,你是不晓得他真实身份的。也许,有的同志干了一辈子,你都不晓得他是国家安全部的人。关于国家机密,这是条红线,崔景浩脑子进水了也不会去触及的。
“呵呵,这个,有可能,但是,也说不准。说句实话吧老崔,这事,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田往忠着实也没弄明白这事为什么是这样,只是当时接到部长通知给挂上的。
当然,田往忠绝不会讲出实情的。这种事,部长交待的,田往忠哪敢去刨根问底,那不是自找不自在?
老滑头,你不晓得谁晓得?骗鬼去吧,崔景浩心里暗骂了一句,说道:“老田,你的下属很嚣张啊
!仗着这个身份,居然硬是把人家蓝月湾军事基地调查过后移交给南福省公安厅的案子强行挪给了海东市公安局审理。
这样子做法,很不妥当。刚才,人家南福省省厅的勾镇南同志就相当的有意见。
估计有意见的还不止他一个人,省公安厅多位同志有意见了。这个,也太出格了是不是?而且,老田,你得管得了。我怕,再不管会出事。
“出事,出啥事,不就挪了一个案子。也许,叶督察长认为这个案子海东市公安局审理更合适。
这个,只是他跟勾镇南同志的看法不同罢了。不能讲什么什么的是不是?再说,叶凡是代表公安部警督室的。
他有这个权力插手调查案子吗?应该是那案子有奇巧之处,也许,省公安厅某些同志在处理案子的时候做得有些过了是不是?
而且,老崔,你去调查一下看看。叶督察长是很少拿出他这个名头出来显摆的。
既然在这个案子中亮出来了,那肯定就有亮出来的理由。”田往忠心里早明白了,估计是有人托了崔景浩来讲情。你崔景浩要插手了,那我田往忠自然也得帮自己手下讲几句话了。
其实,这个,只是田往忠的一种‘小山头思想’的自然显露罢了。并不能代表他跟叶凡的关系有多深。其实,两人估计只见过一二次面,叶凡长什么样子田副部长都给忘了。更别说什么交情了?
“不一样老田,这事,算啦,你如果不想知道那我就不啰嗦了。免得你又讲我崔景浩干涉你们警务督察局的工作什么的?我崔景浩从来分得清楚,一是一二是二的是不是?”崔景浩说道。
田往忠一听,知道这货在吊自己胃口。田往忠可也不是善茬,淡淡说道:“这事,既然老崔你不方便讲,那我也不打听了。呵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田往忠这话一出,崔景浩差点气得拍桌子了,一直在心里骂着这‘狡猾的老狐狸’。
不过,这事,总得要处理,崔景浩想了想,还是采取了主动出击的方式,说道:“老田,我真是有些担心。你不晓得,叶凡抓了什么人,是京城苏家的那位苏林儿小姐。人家一个姑娘家,到海东是为了做生意的。不就是因为牵扯到地堂鸟集团的保安部长高潜的一点小事,叶凡居然连人家总裁都给抓了。老田啊,四九城南门苏氏大院你不会不晓得吧?叶凡捅的可是个会扎人的大马蜂窝子。”
燕京城自明代后形成“里九外七皇城四”的建设格局。“里九外七皇城四”是指燕京内城有九座城门,外城有七座城门,皇城有四座城门。内、外、皇城统一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行政区。
清代统治者推行民族歧视政策,将汉民全部驱至外城居住,腾出内城住八旗军队及所携家眷(直至中后期,方有高级汉官被特赏内城居住,如刘墉刘罗锅的父亲刘统勋)。
这样,一个燕京城被人为地划分成两部分,内城成为军事驻防地兼家属区,外城则是单纯的居民区。内城、外城泾渭分明,旗人、民人界限森严。
当时的八旗很为自身的特权地位自豪,称自己的所居地为“四九城”,来标明自己是拱卫紫禁城的高于他人的特殊群体,以区别居住在外城的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