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下午都听你提了两回了,而且这一次又听到大护法他们也提及,是不是此人修为十分之高啊?”
“修为?”
青璇闻言一愣,分析道:“我没有听人说过这盘根大王有什么修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并且,他最厉害的似乎并不是修为,而是威望。”
说到这里青璇又话锋一转,沉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吧,这盘根大王乃是当年蛮荒时期蚩尤大帝的正统后人。”
“此人现在是整个九黎苗民的统领之人,说白了,湘西地区所有的苗民,都要听从他的吩咐,他就是整个湘西地区除了四大家族之外,最有权势的人。”
“就算是星魔教的白莲教,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方才那屋子里的人之所以拿出盘根大王的名头来,估计也就是想以此来吓唬大护法吧,不过我想大护法可能并不会害怕这个盘根大王,或者说,他为了抓到轻鸿,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得罪了盘根大王,他应该也会在所不惜吧。”
“是这样吗?”
刘子佩有些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我怎么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这些苗民为什么要听从这个所谓的盘根大王的命令呢?”
“这听起来就和古代的时候皇帝一样啊,让人感觉很是有优越感,这个盘根大王也太厉害了吧?”
“厉害吗?”
青璇不以为然的嘲讽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盘根大王,但是对于他却一点好感也没有。”
“他这个人不仅心高气傲,而且还是一个杀人犯,据说他和阿俊之间还有一些仇恨,只是我也不太清楚罢了,只是听阿俊,偶尔提及过一些。”
“另外,此人和轻鸿之间也有一些过节,轻鸿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到过凤凰古城,连城门都没有踏入一步……”
“不会吧?”
刘子佩瞬间仿佛看到了新大陆似的,不由得疾声追问:“轻鸿为什么不踏入这个凤凰古城半步啊?”
“这个古城其实还挺好玩的啊,风景也不错,再加上这里好吃的东西又多,而且离轻鸿他们家也不算很远啊,这么一个好地方,他怎么可以不来玩一玩呢?”
“因为有仇呗。”
青璇嘴角微微一扬,以一种回忆的口吻缓缓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是知道这个盘根大王以前想号令所有的苗民听他的话。”
“但是轻鸿所在的枫林寨中,也是有一些苗民在其中生活的,而且数量还不少,有好几十个人呢。”
“所以盘根大王就想让枫林寨这些苗民也听从他的话,做他的附庸。”
“人家枫林寨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寨子,从来不与外人来往,就更加不可能听从这个盘根大王的吩咐咯。”
“这盘根大王见有苗民敢反抗于他,于是就想动用武力来压迫枫林寨的苗民。”
“最后他与枫林寨中斗了几场法,在蛊毒方面,他输给了枫林寨的蛊妪,在医术方面,他输给了枫林寨的朱扁鹊,武力方面,他输给了枫林寨的巫龙王,那一战,他是输得心服口服,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自那以后,他就没有再找过枫林寨的麻烦了,也正因为如此,枫林寨的人因为让他颜面尽失,他就算尽了办法报复枫林寨。”
“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这些年他下了一个很奇怪的命令,那就是他再也不去枫林寨,哪怕半步都不会再踏足枫林寨中,那些枫林寨的苗民,也与他没有关系,但是……”
说到这里青璇又话锋一转,怒声道:“他自己也下了一个命仅,那就不准枫林寨的人踏入凤凰古城半步,一旦发现有枫林寨的人进入凤凰古城,那么就乱棍打死,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一点也不会纵容。”
“就是因为这个命令,所以轻鸿这些年到怀化去读书,基本上都不敢进凤凰古城,坐车都是在城外等车的,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就对这个盘根大王没有一点好感啊。”
“真不要脸!”
刘子佩一听自己的心上人还被这个盘根大王为难过,顿时有种火冒三仗之感,当下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怒骂:“这个盘根大王也太不要脸了吧,人家苗民生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就要听他的命令啊。”
“他以为他是皇帝老子呢,想让别人怎么样就怎么样么?”
“依我之见,当初枫林寨打他打得有些轻了,就应该在斗法的时候将他给弄死,这样人间就少一个祸害了!”
“看来对恶人还是不能纵容啊,不然就会有更多的好人吃亏!”
“确实是这样。”
对于刘子佩的抱怨,青璇自然也是有同感的,所以并没有进行反驳。
旁边的郭半仙则理性的分析道:“那依你之见,屋子里的那个神秘的中年人,会不会真的请了什么盘根大王过来给他助阵啊?”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吓跑大护法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青璇理性的点点头,附和道:“其实我方才也想过这个情况了,而且可能性应该还蛮大的。”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极有可能就是故意为了吓唬大护法及在场的这些星魔教的弟子,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只是这大护法的胆子也确实是相当之大啊,居然敢冒着得罪凤凰古城盘根大王的危险来找麻烦,可见他自己的境况也已经是绝路,否则他不会挺而走险的。”
“再联想到星魔教的刑法非常的惭愧,他有可能是怕被教主惩罚,所以才会这样厚着脸皮在这里赖着不走,就是为了找到所谓的阿亮,然后从他那里得到轻鸿的消息。”
“如果这样推算的话,那么现在轻鸿极有可能就已经不在枫林寨中,而是躲开了其它的地方去,甚至可能已经消失了!”
“否则以星魔教的财力和人力,要想找到一个人,在湘西地区是不会很困难的,就算轻鸿他们几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见,故而,我在想,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些事情,可能是轻鸿他们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
“那怎么办啊?”
“轻鸿不会出事了吧?”
一听青璇这样吩咐,刘子佩一颗心就揪了起来。
自从之前在刘家庄园里见了轻鸿一面之后,他就已经对轻鸿有些念念不忘了。
如今又得知轻鸿可能遇到了危险,一颗心自然也是紧张不已。
“你先不要担心。”
青璇连忙摆了摆手,安慰道:“在没有看到那个阿亮之前,所有一切的推测,都是徒劳无功的,只有见到了阿亮之后,才有可能得到轻鸿的正确消息。”
“但现在唯一可能确定的一点,那就是轻鸿极有可能还是安全的。”
“没有落入星魔教之后,那么也就不可能会落入白莲教之手,现在轻鸿大概是藏了起来,在避风头吧。”
“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就不能再急着赶去枫林寨了,因为就算去了也是徒劳的。”
“哦……”
刘子佩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对于方才青璇所提到的那几点,他其实也是已经想过的,而且这些观点二人也是不谋而合,只是心中记挂着轻鸿的安危,所以就有一些心神不宁罢了。
同时心中又恨不能立即冲到那义庄里去,将这个神秘的阿视给拽出来,好好的审问一下关于轻鸿的情况,以便做下一步的打算。
“大护法,考虑的怎么样了?”
就在刘子佩自己沉思之际,前方的义庄门口,终于再度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同时也打破了刘子佩的沉思,将他给拉到了现实之中。
“考虑什么?”
大护法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冷笑道:“你想拿盘根大王来压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盘根大王会不会过来救你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怕他的。”
“虽然说他在凤凰古城里确实有地位,有权势,甚至可以说是手眼通天。”
“但那又如何呢?”
“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离开凤凰古城吧,出了凤凰古城之后,就是我们星魔教的天下,我才不相信他有能力把我们星魔教怎么样呢。”
“但凡他敢招惹我们星魔教,那么他的下场也必定是十分凄惨的。”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考虑,他要是敢来,我就和他斗上一斗,看看传说中的盘根大王,到度有多厉害。”
“他要是不来,那么你们二人今日就等死吧!”
“死?”
“哈哈哈。”
屋子里的神秘中年当场便忍不住大笑道:“大护法,你就这么自信能把我们给弄死吗?”
“我今日既然敢来会你,那就说明我根本不怕你,而且也了解过你的修为。”
“你认为我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吗?”
“所以,今晚到底谁死。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少废话!”
大护法不耐烦的怒骂道:“你这无知的胆小鼠辈,有本来你就给我从屋子里滚出来,躺在里面拖延时间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就带着阿亮那个叛徒出来,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啊,藏头缩尾的像个什么男人呢?”
“再者,阿亮这个叛徒,平日里不是挺爱拍马屁的吗,怎么今天见了本护法,却是连一个响屁都不敢放呢?”
“本护法都来了这么久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还算是男人吗?”
“大护法……”
随着大护法的声音一落,那屋子里一个听起来有些年轻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听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甚至有一点点稚嫩,还带着丝丝的胆怯,一听便能让人感觉到他对大护法的恐惧之情。
“阿亮,你这人叛徒,终于敢开口说话了!”
大护法长眉一扬,怒声呵斥:“这才过了两个晚上的时间,你就成了我星魔教的叛徒,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还有,今天下午在河边的小巷子里,是不是你弄死了两名星魔教的弟子?”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
义庄里阿亮略微有些迟疑的回应:“大护法,我也是出于无奈啊,这一切都不能怪我,都是被那王若雪他们给逼的。”
“那天晚上的情形你也都看到了,我进村子里去探路之后,就被王若雪他们给抓住了。”
“王若雪和龙家那小子用定尸银针伤了我,还给我下了毒,我如果不跟他们走的话,他们就会取了我的性命。”
“为此我只能跟他们一起离开了枫林寨,之后我怕大护法会怪罪于我,于是只能暂时先逃到凤凰古城来避难,然后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至于今天下午那两名星魔教的弟子,确实是我弄死的。”
“他们两跟踪我,还想取我的性命,我不得已还手,才把他们给弄死的。”
“大护法,看在这么多年给你鞍前马后的情份上,你就当我阿亮已经死了,不要再对我进行追究了好吗?”
“我明天就会离开凤凰古城,以后也不可能再回来了,更不会对星魔教造成任何的影响,大护法,您就当我是一个屁,给放了,如何?”
“你给我闭嘴!”
大护法当场便怒不可遏的叫嚷:“阿亮,你说得倒是轻巧啊,我把你给放了,那我就是死路一条。”
“还有这些早年跟着你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都得受到教主的刑法处置。”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抓不到朱轻鸿回总坛去交差,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现在只有你才知道朱轻鸿的下落,所以你必须得把朱轻鸿的下落告诉我,然后带着我去抓朱轻鸿,将功补过,也许还能留得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