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氏飞速萧青山一巴掌,“糊涂蛋,驾车,快点跑啊!”
萧青山扬起缰绳,马车飞速逃离,逐渐消失在黑色夜幕里。
“哎呦,终于走了。”满地倒地的尸体动了,一个个原地复活。
火把篝火重新点燃,人们身上、地上一滴血都没有。
萧遥给大家作揖:“萧遥,谢谢大家帮忙。”
“小姐,您太客气了。”高管事谦虚的回礼,“比起您给予的帮助,不值一提。”
原来,高管事下了马车以后,萧青山趁着萧遥进空间的时候,悄悄找到高管事。
“高管事,你应该不是什么药房伙计吧?”萧青山自以为还有点见识。
高管事神色不变,“您误会了,我们就是。”
“别装了,我看见第三辆马车上藏着好几把刀。”萧青山意有所指,“你们都是走镖的镖师吧?”
“北地路途遥远,刀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秘密押运,我懂。”萧青山凑过来,“高管事,想不想多赚点?我这个有一个小活......”
这一切,高管事如实告知。
萧遥将计就计,让高管事的人配合着演了一出戏。
现在,在萧青山他们一行人眼里,萧遥已经是个死人。
胖嬷嬷在破庙留下的马车,车厢车辙甚至马身上都藏有标记。萧遥他们只要驾着这驾马车出现,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所以,早在破庙,萧遥发现后奶奶他们的上马车的时候,就想到要把这口锅甩给他们。
呵呵,以萧王氏贪财的性格,不会轻易卖掉马车。
这样,不管是北戎暗探,还是国公府的人发现了他们,从他们口中只能得到一个萧遥已死的消息。
萧遥能说动高管事出手,是因为她给出高管事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高伯伯,别叫我小姐。我现在已经不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了,叫我萧遥好了。”
小姐这个词在现代可不是什么好词,萧遥听得难受。
“好的,萧遥小姐。”
......
高管事把他乘坐的第一辆马车让出来,萧遥把柳氏和萧掌年安排进去。
狂风起,乌云聚集,电闪雷鸣,豆大雨点落下。
萧遥伸手,感谢老天爷帮忙,下雨能掩盖今晚所有痕迹。
雨呀,请再下大些。
高管事跑过来:“萧遥小姐,我手下伙计打探到往西行十里,有处废宅子可以避雨,请您带着家人和我们一同前往。”
“好的。”
废宅子其实是三间茅草屋,久不住人,最边上一间已经塌了大半,剩下两间多处漏雨,勉强能住。
萧遥探了柳氏和萧掌年的额头,萧掌年已经不发烧了,柳氏的高烧正在下降。
高管事熬了姜汤,给萧遥送过来一碗,顺便给两位病人诊脉。
“萧遥小姐,这......”高管事反复切脉,胡子揪掉好几根。
“世上居然真有如此奇效的神药,在下,再次感谢萧遥小姐赠药!”
高管事不能拒绝的理由——萧遥有神药,可以治好第二辆马车里的人。
那位病人有很严重的外伤,萧遥给高管事好几样外敷内用的西药。
高管事谨慎,只有柳氏好了,他才会把神药用到病人身上,特别关注柳氏的病情。
“高伯伯,第二辆马车的病人上究竟是谁?”萧遥歪头试探。
那人挺神秘,即便下着大雨也没有从马车上下来。
高管事板起脸,“萧遥小姐,在下提醒您,莫要有好奇心。”
“好,我不问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萧遥懂。
大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转成小雨。
柳氏醒了,脸上的伤口结痂了,萧遥拿了祛疤的药膏。
柳氏抚摸脸上的伤痕,心如死灰,“遥儿,你爹没了,娘觉得这样很好。”心上人没了,恢复容貌给谁看。
“娘,你......”萧遥开口劝。
柳氏摇头,“瑶儿,别说了,容貌在这种时候反而是一种拖累,没了更好。”
萧遥不赞同,费尽口舌,奈何柳氏不同意。
说话期间,萧掌年醒过来,静静听着娘和妹妹说话。
直到萧掌年肚子咕噜响起来,萧遥才停止了劝说。
萧遥暗想,亲娘还沉浸在失去爹的悲痛里,等以后他们安定下来,娘会想通的,到时候医治来得及,反正空间里各种祛疤的药。
萧掌年喝了一大碗粥,腿上伤口虽深却没有骨折,炎症消退,剩下的慢慢养着。
萧遥把昨天的事情讲给娘和大哥,除了真千金和北戎暗探这部分,剩下都说了。
“妹妹,你究竟在国公府里学了多少本事?”萧掌年星星眼,掰着手指数,“妹妹会读书,会写字,会画画,还会武术和计谋。”
柳氏险些掉下泪,抓着萧遥的双手,“我的瑶儿,你受苦了!当年怎么就让他们把你抱走了?娘,对不起你。”
萧遥安慰:“娘,怎么能怪您呢?你生下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真假千金出生被调换,是国公府里内宅争斗的结果,柳氏恰巧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产妇。
柳氏背过身子,低头不语。
“萧遥小姐,启程了。”高管事敲敲了门。
“好的。”
神秘病人没有彻底好转之前,萧遥他们不能离开。
萧遥一个人带着两个病号,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索性先跟着高管事。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起来,道路两边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分明是昨天他们走过的路。
路过那座砸破脑袋的山,萧遥忍不住问驾驶马车的人,“这位大哥,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萧遥小姐,我们要去北地采购药材,自然是往北地走。”第二辆马车上的高管事回答。
马车早上出发的时候确实是往北走,可是山前拐了道,改成往东走了。
说了等于没说,萧遥坐回车厢了,默念好奇害死猫。
马车走得不快,萧遥猜测是为了顾忌第二辆马车上的神秘病人。
经过的一路上,都有逃荒的人。
有人用扁担一头挑着行李,一头挑着孩子;有人推着独轮车载着老子娘的;过得好一些的有赶着驴车牛车的,还不断有富户大家族一辆辆马车经过。
高管事的三辆普通马车混在其中,如同一滴水流进了溪流,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