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归真的目光着实让罗嫣然看着不舒服,罗嫣然连忙收回目光,打量着被冯归真点名的那个大汉。
果不其然,只见他目光闪缩,一副畏惧地看着冯归真,罗嫣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是犯过事的,这样更好。
“捕头,你冤枉小的,小的这不是刚出来就碰上了这事了。”秦大石朝冯归真露出讨好的笑容,继而又指着桌上那几道躺着蜚蠊的菜,一脸愤恨地开口,“捕头,你瞧瞧,我们可是在这菜里吃到了蜚蠊,证据还在呢。”
冯归真上前,他打量了那几只蜚蠊一下,半响他便收回了目光,继而又看向秦大石几人,又道,“你们说你们吃了这里的东西身子不适,可有这回事?”
听到冯归真这般问道,那闹事的几人脸上一喜,那秦大石更是大声开口,“这可不是,我们几个吃完都觉得肚子疼,而这兄弟更是跑了好几趟茅房,上吐下泻,如今更是难受地起不来。”
那躺地上的汉子恰合时宜地叫了起来,“痛死了,我的肚子痛死了,老子要死了。”
嚎了几声,那汉子竟然还晕厥过去了。
罗嫣然:“……”
这演技真是没谁了,罗嫣然心里暗想,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黑店啊!东西不干净还吃死人了!”其中一个汉子又嚎叫了起来。
“住嘴!再多说半句我就把你的嘴给撕了”罗嫣然不由冷声斥道。
那汉子没想到罗嫣然会这么凶的,他一时愣在原地,只傻眼地看着罗嫣然。
而一旁的罗高和冯归真也没想到罗嫣然会忽然炸毛。比起罗高的诧异,冯归真那抹薄唇微微地上扬,眸子里带上几分深意。
明明举手投足都是一副有教养的贵女模样,可说起话来那小嘴一点也不输街上的婆子。
这样的女子还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冯归真心里暗想。
“姑娘,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此时,店小二的大嗓音从门外传来,继而便见他领着三个大夫过来。
“官爷,小女特意让人传了大夫前来,给他们诊断可否是吃了我们酒楼的东西而身子不适,不知官爷可准?”罗嫣然看向罗高,她不由道。
对上罗嫣然那亮眸,罗高看得有点出神,半响他才回过神来,他继而看向冯归真,又问“头儿,可否?”
冯归真扫了罗嫣然一眼,继而才道,“准!”
闻言,那几个大夫连忙上前,分别一一地给那几个汉子诊脉。
一刻钟过去了,见大夫停下了东西,罗高不禁开口,“情况如何?”
三位大夫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人颔了颔首,最后中间那位大夫站前了一步,他躬身开口,“回官爷,这几位兄台的体魄康健,也完全没有不适的症状。”
“你这死庸医,说什么呢?”
“你会不会看病的?”
“你们是这婆娘找来的,定然被她收买了。”
几个壮汉并不买账,他们凶巴巴地瞪了那几位大夫几眼。
面对汉子的恐吓,相比另外两个大夫,开口说话的大夫并没半点慌忙,他又道,“我与这位姑娘并不相识,我只是如实诊断,还求大人明鉴。”
另外两个大夫给跟着开口。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秦大石依旧强词夺理道。
“这位大夫是同德堂的大夫,也是县令大人的表叔,你的意思是大人也被收买了?”冯归真瞅了秦大石一眼,淡声开口。
“小的,小的,不敢,不敢。”都把县令大人挂出来了,秦大石哪敢再多说什么。
“那官爷,这兄弟可是昏了过去的,这怎么解释?”秦大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汉子,不由道。
冯归真朝大夫看去,那大夫了然,继而开口,“这位兄台确实有病。”
“我就说了这酒楼的东西不干净,大家瞧瞧,连大夫都这般说了。”秦大石脸上露出喜色,说完,他还朝罗嫣然露出一个威胁的神色。
“我还没说完。”那大夫瞥了秦大石一眼,又道,“这位兄台眼底发青,阳气不足,经脉不通,是得了不举之症。”
大夫话语刚下,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继而罗嫣然身旁的暗七忽然“噗呲”地笑出声来,紧接着周遭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本躺在地上的汉子也扛不住了,他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指着大夫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匹夫,说什么狗话,老子哪有不举,老子可是能一夜御十女。”
“你不是昏过了去了?怎么醒得这么快?嗯?”冯归真双眼一眯,他满脸威胁地瞅了汉子一眼,冷声问道。
“这……”那汉子不由打了个哆嗦,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小的,没,没事了。”
“官爷,这几个人尽是谎言谎语,前言不搭后语,根本就是有意栽赃陷害我们酒楼,小女不排除这些蜚蠊是他们投放的,为的就是陷害我们酒楼。”罗嫣然沉声开口。
“你这婆娘说什么混话,自己酒楼不干净还赖上我们栽赃了。”秦大石狠狠地瞪了罗嫣然一眼。
“官府办案讲的是证据,姑娘可有证据证明这些蜚蠊是他们投放的?”冯归真看向罗嫣然,眸子里闪过一瞬打趣之色,他不由问道。
“请官爷瞧瞧这几只蜚蠊,个头形状不一,明摆着是不同品种的,蜚蠊是集群而居的,一般情况来说,在同一个地方鲜少会出现不同品种的蜚蠊。更何况,这种细小的蜚蠊带翅膀会飞的,通常出现在荷塘靠水附近,吃蚂蚁为主,出现在一碗馄饨上实属罕见。”罗嫣然不由解释道。
冯归真微微诧异的眸子里闪过几分赏识,他笑道,“分析得到位有理,但姑娘还是证明不了蜚蠊是他们放的。”
秦大石几人的破绽百出,按理说,就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栽的赃,怕是送去官府,严刑拷问一番后,他们定然招认。
如今冯归真如此开口,他倒不过想瞧瞧罗嫣然这女子还有什么能耐罢了。
话语刚下,罗嫣然眉头微蹙,她也没有开口回应,她连忙上前,在桌上拿了好几个杯碗朝着秦大石几人的脚上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