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我……”
“别紧张,是我们鹤之福薄了。等到这场战事平复了,我们不管皇帝怎么想,你也别背负那么大责任,西南王府想要护着一个人还是有能耐的……”
提及皇帝,江茹的神色一点点冷下去。
她严肃地说:“到时候,我就与你义父给你寻一个如意郎君,有他照顾你和瑾儿,我们也能放心。”
“义母,我不需要……”
“你是想说,你不需要别人照顾对吧?可瑾儿他还是个孩子,他渴望得到父爱。风易离,哼,他就作罢了,他绝不是良配。义母会替你找新夫君的。”
于云夕看她态度如此坚决,知道是说服不了她的,她只能保持沉默。
“你早点歇息,义母就不叨扰你了。”江茹温柔地说道。
“好,义母你也早点歇息。”于云夕点了点头。
义母等人,就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自娘亲死后,很少有长辈对她如此好。
说来也讽刺,义母竟和他父亲的夫人陈氏名字很相似。
陈茹……
呵,她离京城了,倒是让她们逍遥自在了。
走出去院子那里,江茹身后的简姑姑忍不住出声:“王妃,县主这么优秀,哪有男子配得上她?”
是啊。
她的夕儿这么优秀,还有瑾儿那么可爱,别的男子怎么配得上他们呢。
“若不是鹤之……”
江茹长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的儿子,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他一定会陪在希儿和瑾儿身边的。
“是我的错,我没有能给他一个好身体。”江茹摇头,眼睛泪光闪闪。
“王妃,您莫要自责,这不是您的错。”简姑姑赶紧出声安慰她。
江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鹤之也许也是想找一个能照顾夕儿的人,所以他才急匆匆去了京城,没有想到那风易离果真不是良人。他们风家人一个比一个狠心,也怨不得我们西南王府与他们断绝关系……”
说到最后,江茹那和善的眼眸里也出现和怒意和恨意。
简姑姑沉思了一下,她试探道:“王妃,那人将来若是能登基成功。也许,他便是县主的良配。”
她这话,让江茹清醒了一下。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的确与我们夕儿般配。等南越国的事过后,我一定要与王爷说这件事!”
江茹点头,神色坚定。
……
“县主,慕容家的人来了。”千娇来禀报。
“好,去迎接他们。”
于云夕快速出府,骑上马,然后带着人赶往城门。
此时,城门已经打开了。
慕容家来了许多人,他们还带来了几十马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
“慕容泽虽其他的事情不靠谱,但关键时候,他还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于云夕松了一口气。
她快速下马。
这个时候,一个长着胡子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上前来。
“见过县主。”他恭敬道。
“山叔,都是熟人,何必这么拘谨?”于云夕微笑道。
慕容山忍不住笑了:“虽是熟人,但这规矩还是要有的。县主,我们大少爷在收到您的信之后,马上命人凑齐这些粮食,还有……兵器。”
最后的话,慕容山是压低声音说的。
于云夕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慕容泽果然不会让她失望。
“你们大少爷呢?”她开口问。
“大少爷他还有事情抽不开身,要晚些时候才能到西南。不过他叮嘱我们了,凡事以西南为主,若您有需要,一声令下,我们慕容家族绝对誓死效忠。”他严肃地说道。
誓死效忠?
这话,分量太重了。
于云夕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若非事发突然,我是万万不想让你们牵扯到其中的。”
自古以来,商贾与朝廷必定是要分开的。
慕容家此次出手相助,只怕以后就会成为朝廷、成为天下皇室的眼中钉了。
可慕容山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哼笑了一声,然后淡定道:“县主此事就莫要担心了,我们慕容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败的。”
有他这句话,于云夕也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对了县主,也不知道你们是否缺兵马,我身后这百余人都是慕容家的高手,是大少爷特意调来给您的。”
慕容山继续开口。
高手?
他们缺啊!
朝廷不愿意相助,西南兵马短缺。
虽是一百余人,但慕容泽培养出来的人,绝不差!
她也不矫情,赶紧点头:“那我就在这里谢过你们大少爷的慷慨相助了。”
“不过,”于云夕话音突然一转,“不知道山叔可有这些人的花名册,等会好好核实一下,再将他们收入军队之中。”
她这话出来,慕容山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也不怪她冒犯,他们这一路来,路途遥远,保不准会混进一些贼人。
现在西南的情况,可容不得出现贼人!
“我手上有花名册,这些人都是相互认识的,等会我让他们细细核查一下。”慕容山赶紧点头。
“好,麻烦你了。”
于云夕现在也诸事繁忙,所以没有多少时间陪慕容山详聊,她叮嘱千娇一些事情之后,就骑上马准备去军营。
但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道深沉的眼神在凝望着她。
她眉心一蹙,马上回头朝着人群看去。
可当她看过去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在心里嘀咕,莫不是最近太紧张了,都有点疑神疑鬼了。
压下心中情绪,她也没有多想什么,迅速扬起马鞭,往军营而去。
“县主。”军营中的士兵见到她,马上行礼。
“王爷在何处?”她开口问道。
“回禀县主,在主帅帐篷中。”
于云夕让他们将追风带到旁边去喂草,她便快步朝着帐篷中走去。
还没有走进去,她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她走进去之后,那些声音便停下来了。
几位将军坐在沈肆的两边,争得面红耳赤。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马上开口问道。
“县主,还不是因为你那日鲁莽,伤了南越国的高峰,他们太子盛怒,便将兵马驻扎到距离我们不过三里的地方。现在敌人是步步紧逼,我们夜不能寐了。”
一个将军阴阳怪气地说道。
于云夕眼神扫过去,很快就认出对方来了。
对方唤应建元,跟随义父多年,救过义父的命,是一位老将军。
但此人心胸狭窄,心气极高,当年与她一同带兵的时候,便对她诸事不满,总觉得她一个女人带兵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