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旭的询问,李淳风瞬间黑了脸,没好气的说道:“佛门那群秃驴没一个好鸟,以后遇见绕远点。”
陈旭不解的问道:“为啥啊,道教可是我大唐的国教,凭什么要对佛门退避三舍?”
李淳风苦笑道:“倒也不是退避,主要是你不知道,佛门这群秃驴干啥啥不行,辩论第一名,咱们说不过他,当年周武帝组织了七次佛道之辩,道门一次没赢过,真说不过。”
“呃……”陈旭无语道:“这事我知道,天和至建德年间,周武帝宇文邕七次召集百官及沙门,道士辩论儒释道三教先后,每次获胜的都是佛门。”
“周武帝辩不过,索性展开灭佛运动,建德三年五月以佛教不净为由,下诏禁佛道二教,经像悉毁,并令沙门道士还俗,三宝福财散给臣下,寺观塔庙赐予王公,其他奉祀崇拜,礼典所不载者,尽除之,我说的没错吧?”
当年周武帝灭佛,勒令还俗的僧侣高达百万之众,佛道的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距今也才五十多年而已。
提到这个李淳风瞬间一肚子火,气愤的说道:“周武帝灭佛可不是因为辩论输了,而是佛门做的太过分,侵占民田不交税不说,沙门中人还结党营私聚众集会,奸淫掳掠欺压百姓,当时官府中的案子超过一半都是沙门中人犯下的。”
“问题这事咱们道门没干呐,老老实实在山里修行,结果突然之间朝廷下诏禁佛,搂草打兔子顺带连道教也禁了,咱们道教招谁惹谁了?”
“呃……“陈旭苦笑道:“这事道门确实有些冤,被佛门牵连的死伤惨重差点绝了道统,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淳风冷笑道:“你说呢,道门走到今天不容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这种败类败坏我道门名声。”
道教虽是大唐国教,但帝王的心思谁说的清,万一哪天李二不认李耳那个老祖宗把道门给灭了……
就算不灭,帝王随手抽一巴掌道门也受不了啊,所以道门中人这些年做事很谨慎,对自身的要求很严格。
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岂能被陈旭这种骗子破坏,说什么也得给他点教训。
陈旭急道:“你说过不追究的。”
李淳风揶揄道:“我只说过不送你见官,不代表不会杀人抛尸干别的。”
“你大爷……”陈旭见挣脱不掉果断下嘴,对着李淳风的肩膀一通狠咬,李淳风不料有此一招疼的惨叫,陈旭连忙挣脱撒腿就跑。
“给我站住。”李淳风捂着伤口全力追击,陈旭见这货不依不饶,只好将他往程处默休息的地方引。
程处默与王天明等人藏在村外的树林中,闲着没事围成一圈打麻将。
“幺鸡。”程处默扔出张牌看向村子,蹙眉道:“老陈今天怎么这么久,不会出啥事了吧?”
换作平时早该回来了。
王天明无所谓的笑道:“苏家毕竟是地主,比普通百姓难忽悠很正常。”
程处默想想也是便没再追问,谁料刚胡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陈旭,胡须没了道袍也烂了,狼狈的好像被蹂躏了似的。
陈旭也看见了他们,立刻挥手喊道:“公子,救命啊。”
这还有啥说的,兄弟们立刻抄家伙迎上。
与大队人马汇合之后陈旭的腰杆立马硬了起来,转身看着追来的李淳风揶揄道:“追挺紧呐,你至于吗?”
李淳风停下脚步打量众人,见陈旭身后站着近二十人还个个拿着刀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饶有兴趣的笑道:“卧槽,还是个团伙,说,你们诈骗的目的是什么?”
陈旭不乐意了,捏着响指冷笑道:“胆挺肥啊,兄弟们给我上。”
众护卫没有冲锋,而是转身看向程处默,等程处默点头后才齐齐挥着刀柄向李淳风冲去。
然后程处默就见到了古代版的武林高手,李淳风仅凭一双肉掌轻松将他精挑细选的护卫全部放翻,其中包括陈旭和王天明。
陈旭这才发现自己踢到了铁板,躺在地上无语哀嚎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李淳风却没搭理他,而是看着程处默揶揄道:“你是他们的头?”
程处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道长冷静,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啊。”
“而且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师傅是孙思邈孙道长,我也算半个道门中人哩,敢问道长尊姓大名,在哪座道观修行,说不定咱们还是同门。”
没办法,武力比不过只能攀关系了。
该死的陈旭,让你办点小事,你给我惹来这么一尊大神,这要被暴揍一顿多尴尬啊。
李淳风还没回话,陈旭抢先回答道:“公子,他叫李淳风,哪里来的不知道。”
程处默脸色大变,看着陈旭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死对方。
你惹谁不好,干嘛要惹这位大神。
李淳风的大名他可太熟悉了,唐朝的天文学家,数学家,易学家,精通天文,历算,阴阳,道家之说,可谓是学富五车。
而且这家伙是世界上第一个给风定级的人,着作的《乙巳占》是世界气象史上最早的专着,还改制过浑天仪,注解过很多历史名着,连后世被传为神作的《推背图》都是他跟袁天罡一起弄的。
小小年纪就跟袁天罡齐名,可见此人的厉害。
但史书没说这家伙武功也这么高啊,完美的六边形战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浑身上下毫无缺点,让别人怎么玩?
程处默讪笑道:“原来是李道长,久仰大名,千牛卫程处默见过道长。”
李淳风诧异道:“你就是大唐首富程处默?”
这小子最近在长安的名声很大啊,连他这个方外之人都听过对方的事迹,好奇问道:“那贫道就想不明白了,你不缺名不缺利的,祸害老百姓干什么?”
程处默苦笑道:“一言难尽呐,道长您坐,请听我慢慢道来,陈旭煮茶。”
待李淳风坐定程处默才小心翼翼的坐到对面,叹息道:“我也无奈啊,陛下命我年前修好炼钢厂到长安的公路,时间紧任务重,这些人家的坟茔又恰好坐落在公路边上,我能怎么办,况且我也不让他们白迁,给拆迁费的。”
李淳风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告辞。”
说完起身就要走,程处默急了,连忙拦住说道:“你不能走,你破坏了我的迁坟大计,这事你可得补偿我。”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苏家迁坟的事失败了,陈旭再出手已无可能,只能请李淳风出手。
李淳风揶揄道:“我没追究你假扮道士败坏道教名声之事就不错了,你竟敢跟我要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