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介绍,缓缓知道豺狼兽名叫信鸿,他这支商队总共二十三个兽人,其中有一个雌性,名叫后雁。
这支商队有一半的雄兽,都是后雁的伴侣,信鸿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另外还有一半的雄兽,全是后雁的追随者,他们正在努力争取得到后雁的认可,成为她的伴侣之一。
缓缓看着后雁如同女王般,被二十多个雄兽围在中间伺候的模样,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星尘问:“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嗯?”
缓缓认真地说:“我在想,一个雌性要怎么做,才能满足十多个伴侣的需求?她不会累死在床上吗?”
星尘听完之后,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也许这个雌性的需求量比较大吧。”
“这样啊……”
星尘问:“你有几个伴侣了?”
“四个。”缓缓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们对你好吗?”
“非常好,”缓缓说起伴侣们,脸上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我很幸运,能够遇见他们。”
星尘若有所思:“看来你跟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对啊,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缓缓说完这话,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伴随他们的深入,乱石越来越少,目之所及的地方,几乎全都是黄沙覆盖。
后雁坐在一个雄兽伴侣的背上,从头到尾,脚趾都没有了沾到过地面,食物和水都会被送到她嘴边,喂给她吃。
相比之下缓缓就比较惨了。
沙漠很难行走,尤其是对缓缓这类短腿星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脚踩下去半截腿都陷进了沙子里,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拔出来。
缓缓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雄兽们几乎都变成了兽形,厚实宽大的脚掌有助于他们在沙漠中行走。
信鸿的兽形是一只灰色黑斑的豺狼,个头非常高,肌肉也很发达,他走到缓缓面前:“需要我背你走吗?”
缓缓摆手:“不用,谢谢。”
对于骑乘这种比较亲密的接触,她只能跟家人进行,外人的话她会感觉很别扭。
信鸿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这才转身回到他的伴侣身边。
星尘是这里唯一一个还保持着人形的雄兽,他的黑袍上面已经沾满沙尘,然而行走的姿态始终不急不缓,看起来颇为平稳。
他说:“我听到你的喘气声很急促,你走得很辛苦吧?”
缓缓用力将自己陷进沙子里的腿拔出来,气喘吁吁地发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一米八……不,一米九的大高个!”
星尘不太明白一米九是多高,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略微用力,将手中的木棍往后一扯,握住木棍另一端的缓缓在猝不及防之下,顺势被他拉进了怀里。
缓缓连忙站起来,然而星尘的手却已经按住了她的腰:“别动,我背你走。”
缓缓很不适应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她忙道:“我自己可以走。”
“你的速度太慢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话说到这份上,缓缓找不出理由反驳。
星尘将她抱起来。
缓缓的身体绷得很紧,尽量不让自己与他的身体有太多接触。
察觉到她的紧张,星尘轻声地说。
“别害怕我。”
缓缓说:“我没有怕你。”
星尘平视前方:“路还有很长,你睡一觉吧。”
缓缓本来不想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觉得眼皮很重,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迅速睡着了。
走在前面的信鸿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两人一眼,目光之中全是算计。
当缓缓醒来时,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她坐在地上,大半边身体都靠在星尘身上。
缓缓连忙坐直身体。
星尘问:“醒了?”
“嗯。”
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嘴,确定自己没有睡得嘴流口水,这才放下心来。
环顾四周,周围仍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天上繁星璀璨,犹如镶嵌在黑色丝绒上的宝石,闪闪发亮。
不远处有个火堆,商队的兽人们正围坐在火堆旁边,大口吃着刚刚杀掉的猎物,浓郁的血腥气顺着夜风飘过来。
缓缓不适地揉了揉鼻子,没想到商队的兽人竟然不怕火,而且看他们轻松自如的模样,应该是经常像这样烧火取暖。
不愧是敢横穿沙漠的商队,胆子和见识果然都比普通兽人大一些。
缓缓不想跟他们去挤一个火堆,她自己去寻摸了些枯枝干草,点了个小小的火堆。
她背对着商队,悄悄地从空间里摸出食物和水。
缓缓刚讲食物和水分给星尘,那边的信鸿就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准备送给缓缓坐晚餐。
缓缓连忙摆手:“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自己带了肉干,我们吃这个就行了。”
信鸿记得她身上没有带包袱,那么这些食物和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他没有多问,而是暗暗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这是金尾蝎的肉,很嫩的,它们只有在沙漠里出现,别的地方想吃都吃不到。平时我们很少能猎到它们,今天运气好捉了只大的,你拿去尝个味道也好。”
缓缓拒绝不了,只得伸手接下他递过来的肉,她将自己手里的肉干分给他一部分,算作是礼尚往来。
等信鸿走后,缓缓用骨刀将那块生肉切成片,用木棍串好,烤熟之后,她吃了一小半,大部分都进了星尘的肚子。
这肉的味道的确很鲜嫩,即便没用调料,吃进嘴里也没有半点肉腥味,反倒还有一点淡淡的清甜口感。
缓缓抹了把嘴巴,记住了金尾蝎的名字。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抓几只来尝尝。
在缓缓惦记金尾蝎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也成为了别人惦记的猎物。
商队里的兽人们看到缓缓和星尘把肉都吃完了,全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信鸿压低生意问道:“有没有把药抹上去?”
立刻有人应道:“嗯,全都抹上去了!”
信鸿又瞥了一眼丝毫没有睡意的缓缓和星尘,不放心地问道:“那药应该管用吧?”
“那药可是我花大价钱从一个巫医手里买来的,亲自在猎物身上试用过,一点点就能迷晕一头成年犀角牛!”
信鸿点点头:“等他们睡着后,我们再动手,记住不要弄伤雌性。”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