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林祥搂着余文慧正在看电视。
一天过去，李家股价动荡下跌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连傍晚的财经新闻都在报道。
但正如丁蟹和李黄瓜所判断的那样，这次跌幅急促和罕见，迷雾重重，因此大家反而以很冷静的态度去对待。
尤其是那些专家，往里夸夸其谈，这会支支吾吾，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不过他们唯一统一的意见是，这个股价对于这三家上市公司而言，属于可以拼一把的位置。
当然，主要是因为火力是分散到三家公司里的，并没有显得太严重。
该说不说，市场确实是比较看好李家的。
第一家族，积威太深！
他们普遍认为，目前的下跌只是因为李家还未反应过来。
要是李家有所动作，配合市场前景，股价回升概率很大，目前抄底赚钱的机会很明朗。
这就是林祥做空李家最大的难点。
“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钱？”林祥问道。
余文慧掰着手指算了一遍。
“差不多一百五十亿吧。”
这是集团流动资金，以及他们金库里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
当然，方展博在股市里玩的是裸卖空，林祥和券商私底下签过大量股票借贷协议，只是暂未执行，所以这两天压力都不会太大。
由于协议的存在，这些券商答应帮他隐瞒两天，但只有两天。
因此，在周末之前，林祥起码要把李家的盘砸出洞来才行！
“一百五十亿……再借，有多少股借多少股，就用这一百五十亿做担保，愿意给多高杠杆就要多高！”
杠杆是券商给的。
比如借入一百亿的股票，某家券商要求十亿的保证金，那杠杆就是十倍。
沽空的杠杆会比较低，一般在两倍到五倍之间。
也就是说，这一百五十亿最少能拿到三百亿，最多七百五十亿的股票。
很多，但同样的，股价一旦升值超过保证金的比率，券商就有权强制平仓，让林祥血本无归！
看着一脸坚决的林祥，余文慧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梆梆快。
“好，股价在下跌，我们在他们那的信誉不错，这两天应该能借得到。”
在李家有所动作之前，券商们都以为林祥的目标是那些散户和小机构，稳赚不赔的生意，自然愿意把股票借给他，还特意隐瞒。
一旦李家开始反击，股票有了回升的风险，那券商们就要考虑林祥违约的风险，限制借贷协议了。
这就是打了个时间差。
“不过，”余文慧有些担忧地仰起头，“这么大规模……可能瞒不住李家的查探了。”
“瞒不住就不瞒了，真刀真枪地拼！”
第二天一早，林祥现在也不用再去公司，直接来到了交易所旁的平层房间。
方展博起得比他还早，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迷瞪着双眼，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播放的信息。
“在看什么？”
“看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或者坏消息。”方展博悠悠地说道。
说完，他嘬了一口咖啡，顿时苦得他直皱眉头。
咖啡因能不能提神他不知道，但这咖啡的苦绝对能让他精神抖擞！
“那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
方展博表情有些古怪。
股市里满天飞的各种真假消息不是没有作用的，相反，很多时候这些消息能影响到大量散户，从而影响到股价。
比如过年那会，李家发布的财报显示去年业绩平平，就引得股价下跌了一阵。
后面又公开表示会加大对地产行业的投资，这股价就又升了回来。
看似儿戏，但在股市就太正常了。
可现在，股价都跌了将近10%，这李家竟然还坐得住，一点动作都没有。
就这么沉得住气？
方展博本来做了好几天准备，昨天又思虑了一夜，想着去应对敌人的反击。
结果早上起来一看，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然，方展博的想法其实没错。
只是他挠破头也想不到，丁蟹会胆大包天到帮人操盘时还监守自盗。
林祥也跟着挠了挠头。
不过他不是来玩拉锯战的，甩开膀子直接干就行了。
“我又准备了七百亿的股票，我要在周末前砸得李家昏头转向，能做到吗？”
李家为了融资，这三家上市公司的流通股比例非常高。
即便如此，林祥这两天借到的股票，都快占到这三家公司所有流通股的一半了！
一股沉重的压力压了下来，方展博只感觉呼吸都粗重了好几分。
他转了一圈，看着同样倍感压力的手下，然后面对林祥，重重地点了点头。
“能！”
“那就来吧。”
林祥看了一眼时间，坐到了一旁。
方展博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光，像是喝酒一样豪迈地抹了一下嘴角，然后把杯子一丢。
“挂卖单！”
但他今天却一改昨天的暴力，而是选择性地一点一点地抛出卖单。
“阿乐，你挂五手……卖完再挂五手。”
“嘉文，你快一点，但要一手一手地挂，一刻都不能停。”
“四眼仔，看着股价，每升一个点你就挂十手！”
果不其然，在昨天某些专家的鼓动下，大量散户入场，很快就把这些卖单给吃了下去。
反将股价一点一点地抬了上去。
见状，方展博也不着急，继续让手下按步骤放出卖单。
小批量的卖单放出就像是一颗接一颗的石子丢进了大海里，激不起一丁点水花，和正常的市场行为没有任何区别，也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反而增加了股票在市场的流通，让李家三股再次成为了股民们的焦点。
在这种 “利好”的情况下，再联系上面低位的股价，股民们纷纷跟投，协力将股价不断往上拉。
追涨杀跌是股市亘古不变的规律，股价越涨，就会有越多人跟投，股价就会涨得越快。
直到中午休息，仅凭散户的力量，竟然就直接将股价拉回了昨天跌的一半。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方展博投入的二十亿股票，已经亏了百分之五。
再亏个百分之五，这二十亿就纯打水漂了。
看到这一幕，方展博刚松了一口气，准备向林祥解释。
却只见林祥举起一只手，制住了他的话头。
“抓紧时间休息，我百分百信任你。”
方展博一愣，抿了抿嘴，一屁股坐了下来。
站了半天，时刻集中注意力，他也着实是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