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壮吓得够呛,说卧槽,大妹子,他是活的,你看他的眼球……陈芸说你别瞎讲,死掉两千年的人怎么能活呢,估计这两颗眼球是假的。
“假的?”葛壮动了歪心思,伸手就去摸军刺,说那敢情好啊,这眼球做得这么逼真,没准抠下来能当宝石卖!陈芸冷着脸,说胖子你敢动手挖他的眼珠子试试?我没跟你开玩笑!
军刺快要碰到尸骸的眼窝,听到这话葛壮很不情愿地把手缩回来,说大妹子你什么意思啊,来前不都说好了,总要让胖爷带点值钱的物件回去,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让动,你存心耍我了吧?
葛壮这暴脾气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动手,我急忙拽着他,摇头说胖子,革、命队伍要团结一致,你牛脾气怎么还上来了呢?陈芸让你别动,肯定有她的道理。
陈芸脸色也很不好看,愤愤地剐了葛壮一眼,说你脑子里就想着钱,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还记得三年前的下场吗?巴国人懂得很多古老的诅咒术,这些诅咒没准就是通过眼睛发动的,万一你动了他的眼珠,诅咒发动了,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殃。
我也觉得邪门得紧,按理说这尸骸全身都已经风干了,为什么偏偏眼球却是完好无损的,这眼睛肯定是原装的,看着不像假货,也许陈芸的猜测是对的,总之这么邪乎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葛壮还是不满意,一脸的不爽,陈芸无奈,忽然把背上的行李袋取下来,丢给葛壮,说你拉开拉链,看看里面是什么?葛壮嘟嚷着嘴皮子,一脸不爽地将袋子打开,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的,“这袋子里是什么,难道比宝石还值钱?天啦……”
他刚把拉链打开,眼珠子就瞪直了,嘴皮子哆嗦着讲道,“太岁,怎么你身上会有,这东西它……你上哪儿拿的?”
陈芸无奈地指了指棺椁上的青铜盖子,说就在刚刚拿到的,司马南陷入幻觉中到处拿铲子砍人的时候,我从棺椁中摘下了这个,现在你满意了吧?
“呵呵,大妹子,谢谢你了,你别介意啊,胖爷刚才说话急,对不起了!”葛壮两眼放光,抱着那个行李袋激动地嘴唇一个劲哆嗦,我走上前看了看,葛壮把袋子楼得很紧,我只能看见一个边角,绿油油的一坨棉絮物,还真是太岁。
我很诧异地看着陈芸,下意识又回忆起了之前那个幻觉,脑子里有迷糊,说难道我在幻觉中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陈芸你上哪儿摘的,太岁不应该长在腐木上吗?这棺椁里明明没有木头啊。
陈芸没有回答,摇摇头说你话怎么这么多,到底还要不要干活了?
葛壮拿到了太岁,乐得合不拢嘴,听见陈芸在催促,赶紧把东西扛在背上,又抓起了那截断掉的墨斗线,使劲拽了拽,嘴里惊呼道,“狗ri的,还真特娘的沉,为什么一具干尸会有这种分量?”
陈芸皱了皱眉,说尸体虽然干了,但是肌肉和皮肤都保存得这么完好,估计死前经过了特殊处理,或许是因为肚子里被灌了不少水银吧。
古人防止尸体腐化的方法有很多,像埃及的木乃伊,至今都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在肚子里灌水银的确也是古人处理尸体防腐的办法之一,因为水银是液体,积攒在尸体肚子里会慢慢挥发,逐渐渗透到尸体的皮层和肌肉中去,这样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尸身腐烂。
葛壮说那这尸骸的肚子里岂不是全都是水银,怎么肚子不鼓呢?我一边给尸体重新套上墨斗线,一边说水银能够挥发,两千年时间早就够挥发干净了,怎么可能以液体的形态留在他肚子里?
说话间,我们已经将尸体慢慢拽出了青铜棺椁,小心翼翼地摆在了石台上,接着大伙便一块将视线集中在了内棺壁上,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我们发现内棺壁缝上刻画着十几幅图案,构图十分简单,图案正下发,则刻画着更多龟甲状的纹路,弯弯曲曲的好像蝌蚪,看得让人眼晕,连脑子里都晕乎乎的。
“别看那些图案!”我对之前的幻觉心有余悸,见葛壮眼睛快要陷下去了,赶紧在他脑门上狠狠扇了一把。
我太急了,这一巴掌没控制好力道,失神状态下的葛壮给我扇得浑身一咧咧,差点摔倒,双手撑着棺椁的外沿才没倒下去,“卧槽,你干嘛打我?”
我说我是为了防止你陷入刚才那种幻觉,老子这是在救你呢,不识好人心,你咬我啊?葛壮呲牙咧嘴,说老子才不咬呢,再说你也不是吕洞宾啊!
我问葛壮疼不疼?他搓着半边红肿的脸,说儿子打老子,脸上不疼心里疼!气得我差点没一脚把他踹下去。
陈芸扯了一块黄布,将内棺石壁中那些龟甲状的纹路覆盖住,我问她干什么?她说这些纹路应该是古巴国人雕刻的某种符纹,也有可能具备诅咒的能力,大家尽量不要去看,不过内棺壁上的图案倒是没事。
我越听越奇怪,“难道光凭一些图画就能诅咒人?”陈芸说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刚才你们一碰棺材就着道了,谁能说得准呢?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根本无法用科学去推断,我们现有的文明并不能解释一切,响起古巴国巫术的可怕之处,我又抓了一只黑羚羊角在手上,预防万一。
陈芸指着内棺壁上的图画,说棺椁上的图案,应该记载的是那场灭族之战发生过的经历,你们看这几个圆圈,底下还刻着五根粗线条,分别指代人的四肢和身体,应该就是一个人类的简单构造,看来那场大战之后,仅仅存活了十几个巴国人,是他们抬着廪君的尸体进入黑塔的。
我数了数图案上的“小人”,一共有十三个。第一幅图案上描叙的场景,和陈芸形容得没有出入,的确是十几个人抬着一尊棺椁进入黑塔的场面。
随后陈芸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图案上,忽然惊呼道,“我明白了,原来真正的廪君并没有死去,他最后又从石塔中离开了,好一出李代桃僵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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