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葛壮脸色依旧白的吓人,我与老钟打了个眼色,老钟会意,往前走了两步,继续盯着通道那边的动静,而我则是又来到葛壮跟前,皱着眉头问道,“胖子,究竟怎么回事?哪有人?”
葛壮大口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方才平静了稍许,赶忙说道,“不会有错,我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从背后用手拽了我一把,而且拽的还是我的脚脖子,力道很大,那种感觉错不了,很真实!”
我听完葛壮所说,也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往后面看了几眼,可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心说只听说过鬼砌墙,没听过鬼也会拉人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胖子你先别激动,这里什么都没有,会不会是你刚才太紧张,所以出现了错觉……”我这话还没有说完,老钟那边却紧跟着突然怪叫了一嗓子,在这幽寂阴森的通道中,简直就跟个炸雷似的。
我的心都要跟着跳出来了,急忙又抬头看向老钟,“你怎么又叫出声来了?”
老钟没有回应我,他一个人趴在最前面,后背挡着我的视线,我根本就看不远,也不晓得老钟在前面究竟碰上了什么,只见他手里握着刀,狠狠朝空处劈砍了一下,刀刃砍在黑沉沉的石壁上,碰撞出“叮当”响声。
不待我继续发问,咯中便是在那边长吸了口气骂道,“我靠,真他娘的有鬼,我刚才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头发,但是睁眼看不见人。”
我闻言心里又凉了半截,赶忙说道,“你也感觉到有人了?我就在你边上,哪有什么人啊?”
就因为明明感觉头发被人扯了一下,老钟却没看见人,所以才会这么心慌,惨白着一张脸回头对葛壮说,“娘的,老子刚说走左边的道,你特娘的非要我走右边,现在可好!”
葛壮这人虽然胆大,可遇上这么诡异的事,还是不由心中有些发虚,声音急促的骂道,“我特么刚才说什么,明明是你们自己选的右边,怎么遇上鬼砌墙就怪我?”老钟听到此言,怒极反笑,骂他失心疯了吧,自己刚说过的话都不记得!
我听到这儿,内心却“咯噔”一下,赶紧拦住发火的老钟,对葛壮沉声问道,“胖子,你刚才真的没有说,让我们走右边通道的话?”
葛壮叫起了撞天屈,说小南瓜连你都不信老子,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如果你们听见了什么声音,那一定不是我发出来的。
我和老钟闻言,浑身都是一震,之前提醒我们走右边的那个声音明明就是葛壮的,可他现在却矢口否认,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开口。葛壮应该不会再这个节骨眼上跟我们开玩笑,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我们刚才听见的声音又是……
想到这儿我浑身都开始打摆子,莫不是大墓里的鬼一直都跟着我们,故意伪装成胖子的声音,让我们走岔道?
老钟很不淡定地说道,“小南瓜,情况不太妙啊,要不我们重新折返回去,还是选左边那条道走吧。”
我这辈子还真没遇上过这么邪乎的事,感觉哪里出了问题,心里怪怪的,却总也反应不过来,只好对葛壮又确认了一遍。当葛壮赌咒发誓,再次用笃定的语气告诉我,之前说话的人并不是他的时候,我直接一咬牙,说妈的,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走吧,这次胖子你走前面,咱们沿着原路返回去!
听我说要往回走,葛壮赶紧拱着身子往下面退,结果这一退,没等爬出几米远,他脸盘子便再度铁青了,抬头看着我,使劲摇头,说小南瓜,不行,下面的通道已经给封死了,咱们回不去。
什么!
我和老钟都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我脑门子好像挂着一窜鞭炮,“嗡嗡”响彻了一阵,赶紧对葛壮说,死胖子你特么开什么玩笑,后面的通道怎么可能被堵起来?
葛壮见我不信,顿时急了,使劲吸肚子,将后背紧紧贴在石壁上,说小南瓜,你自己看看,后面到底有没有路!
洞子太窄,仅能容葛壮勉强爬过,他躺在我的下面,大半个洞子都给他用身体挡住了,留给我的视线很窄,但我回头看了一眼之后,果然还是发现,在我们之前爬过来的地方,居然真的出现了一块石头,深深嵌在石壁当中,把路全部都给封死了。
这块石头,是什么时候堵上来的?
我额头上冷汗狂流,对葛壮说,胖子,你用脚蹬一下,看看石头是不是活动的,这特么的真是见鬼了!
葛壮立刻就把脚尖伸过去,狠狠跺在石头上,用力地踹了两脚,结果这一蹬腿,那石头却纹丝没动,严丝合缝的深嵌在石壁中,仿佛一直以来就长在那里一般。
我简直要疯了,之前大家明明是沿着这洞子爬过来的,十几秒钟之后,这通道还畅通无阻,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长出了这么大一块石头,把整个通道都彻底封死住了?
到底这石头是突然长出来的,还是我们此刻所置身的这条通道,它根本就不存在?
我脑子里想的东西越多,冷汗就流淌得越厉害,这太诡异了,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老钟也是一头冷汗,狂流不止,我们谨慎地望着石壁四周,生怕周围的石头会突然合拢过来,将所有人都死死封堵在里面,既然后路没有了,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往前跑,至于这通道究竟能通往哪里,大家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妈的,出门忘记看黄历了!”老钟骂骂咧咧地抹掉一头冷汗,不再说什么,沉着脸继续往前爬。
这么诡异的一幕,要是普通人遇上,恐怕老早就已经吓得崩溃了,好在我们三个都有着十分丰富的下斗经验,尽管内心很害怕,还是咬着牙硬撑了下来,继续往前,在浅窄的洞子里爬动着。
爬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回头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葛壮,他累得连吁带喘,但是为了尽早离开这条诡异莫测的洞子,还是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接下来的路程,谁也不肯再说话了,内心对于这洞子的敬畏之心,形成了一片笼罩在心头的乌云,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尽最大可能,想要脱离这条暗道,继续往前爬动了五六分钟,老钟才忽然说道,
“小南瓜,洞子到头了,前面是墓砖,怎么办?”
我心中一动,既然出现了墓砖,就说明我们很有可能已经爬回之前那个主墓室了,虽然这一路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好歹大家还是重新返回到了起点。
我对老钟说道,“没事,有墓砖的地方一定不会是死路,说明前边就是那位蜀郡都尉的墓坑,咱们费了半天劲,肯定是又爬回来了,你赶紧的,先把墓砖凿开!”
老钟把手伸向后腰,摸出了一柄小铲子,对着堵在洞口尽头出的墓砖一通猛凿,墓砖深埋在地底已经超过千年,早就变得腐朽不堪,老钟这一凿,顿时蹦出了一个缺口。
他把凿毁掉的墓砖轻轻抽出来,丢在了盗洞两边,用手使劲往前刨着,挖出一个可供人爬过去的缺口,然后举着火把,在前面照了照,两秒钟不到,我就听到老钟诧异的呼声,
“你猜的没错,咱们绕了一个大圈子果然又回来了,这个墓坑,正是之前那个蜀郡都尉的墓穴,连癞头三的尸体都摆在前面呢!”
我说别犹豫了,赶紧先爬出去再说!
老钟将两手撑到凿出来的缺口外面,手上抓着墓砖,借力爬出了这条坑洞,我和葛壮依次跟上,都沿着被他凿开的缺口挤了出来。
三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彼此互相,脸色都是灰白一片,被这一连窜诡异的遭遇搞得怀疑起了人生。
之前,我们先是在这里遭遇了一次“见鬼”的经历,之后离开了蜀郡都尉的墓穴,走出溶洞爬进了盗洞,盗洞的尽头连接着另一个部落神女的墓坑,又遭遇了一次“见鬼”的经历,爬来爬去还是回到了“原点”,冥冥中就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我们不停地循坏。
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推着我们一步步走下去,按照某种别人预先设计好的套路。
讲真,我很担心当再一次找路离开的时候,仍旧会重复之前的遭遇。
三个人都靠在墓壁上歇了下来,一阵拉风箱的喘气声之后,老钟道,“小南瓜,我总感觉这墓穴里的主人,好像在指引我们完成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他应该会放我们离开了。”
我说什么任务?古墓一日游吗,咱们走了这么久,除了一路都在转大圈子之外,根本就没干过别的什么。
老钟说不一定,没准我们已经在豪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这大墓主人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呢?
“行了老钟,你丫可真能扯,还有烟没有,赶紧给胖爷来一根!”葛壮喘得比风箱里的耗子好要响,伸手过来管老钟要烟。
由于下墓之前并未预见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此行准备的装备都很简陋,现在是真的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我估摸着,以我们保存下来的体力,已经再也消耗不起了,如果再来上一次这样“循环”,大伙一定没命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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