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曾母几次想摔倒,幸亏曾父给扶住了。
“你是故意气我们的?”
曾父盯着儿子的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一向优秀的儿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我说的是真话。”
万事开头难,然而一旦把话说出来之后,曾小银却觉得接下去的话也没多艰难了。
“其实,从高中起我就发现我的情况不对劲,只是当时不敢说,也不敢告诉别人,本来我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当时你们既然都一直催婚了,那我也只好摊牌了。
其实,我没打算结婚,也没打算要孩子。”
“住口!你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外面哪个混蛋带坏你的!”
曾母表示拒绝相信事实,并将仇恨值加载到别人身上:“你打小就是一个听话聪明的孩子,你只是一时走岔了路!告诉我,谁带坏你的!”
“妈,没有人带坏我!你也不要瞎想太多!
反正,我是不可能结婚的,你们要是实在想抱孩子,就自己去生吧,不管是现在试管婴儿,还是dai孕,我都没意见!
大不了,我远走他乡,从此不再见你们。”
曾小银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表情格外冷酷。
他最爱的人是自己,其次才是别人,无论是上个世界线冷眼旁观陈燕被欺负,还是这个时候对父母的那种冷漠,都是他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你这不是往我们身上捅刀子吗?”
曾母气的差点没缓过劲。
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现在怀孕还不得去鬼门关一趟?
再说dai孕,她是一个传统的妇人,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听我说,结婚还是得结婚的,你只要把结婚生孩子的事情解决了,你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不管。”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曾父叹了叹气:“只是,你这个情况,那些豪门和合作伙伴的女儿是不要想娶了,就算娶了,怕是会结仇了。”
曾父考虑到了自己那些合作伙伴可都是将女儿捧在手心的,他要是昏了头安排自己的儿子给她们,怕是以后就结仇了。
高的攀不了,那么只好找个出生平凡的,好拿捏的女孩。
“对!你还是可以结婚的!只要等孩子生了,你再坦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是吗?
你照样喜欢你的,孩子我们来养!”
曾母听到曾父这一席话,顿时有了新的思路:“总之,你先娶妻生子,我们也不逼你,只要你生完孩子,就是马上离婚,我们也没意见。”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曾小银的父母思路和曾小银上个世界线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带偏差的。
对于这一件事,曾家是一点都不觉得坑人有什么错,也不会对将要受害的人有什么愧疚和不忍,甚至还想着如何高深的隐瞒曾小银的情况。
“这件事,我先想一想,你们让我安静几天。”
曾小银听到这一席话,他先是愣了,随后内心的天平立即倾向了父母的言论。可是,自己前几分钟还如此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的情况,现在立即切换态度也未免太丢脸了。
想到这里,曾小银摆了摆手,一脸心思深沉的回了卧室。
“看来,这件事还是有盼头的!”
曾母也算是了解自己儿子的,看见曾小银并没有反驳,还默默地溜回卧室,她心里立马有了底气。
在上一个世界线里,没有莫楚辰提前打的那一通电话,陈燕在下班后就和曾小银约定了假结婚的事情。
因为有陈燕的约定,曾小银早早就去餐厅和陈燕商议假结婚的事宜,自然是没有和父母以及自己喜欢的人提及自己的情况。
如今,因为一通电话,陈燕改变了主意,曾小银一下子陷入了爱人跑路,父母逼婚的两难境地。
而且,由于这一次他提前地揭开了自己的情况也使得曾父曾母在后头就暗下决心要假装和善忽悠住曾小银的结婚对象,争取第一个月结婚,第二个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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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燕丝毫不知道,一通电话居然直接改变了曾小银的许多人生轨迹。
她下班后立即就回到了家里。
五点半,这个下班的时间不太巧。
老妈没在家,老哥没在家,就一中山装老头坐在大厅,一脸要兴师问罪的表情。
“回来了。”
莫楚辰微微抬头,板着一张脸,不经意间的一瞥,气势不怒自威。
这样子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父亲面对下班女儿的态度,看着反倒像是要审问犯人一样。
那炯炯有神的双眼里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怒意。
“额,回来了。”
瞧着老头那严肃的表情,陈燕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不妙,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爸,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没去公园下棋呢?今早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呢。”
“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也不远,你和我走就是了!”
莫楚辰要带她去的并不是什么偏远的地方,只是一处老公园。
那是一个许多年前就扎根在这一座城市里的老公园,虽说经过了几代的更新,它的面积和模样都变了,可不少的老物件也还留着。
比如那些小路边的石头椅子,它们平平无奇,在风吹雨打间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
比如那仅仅两层楼高的细长白塔,它更是跨越了时空,从百年前的古人到如今,它见证了大梨国的兴衰,也见证了这个世界的日新月异。
父女两个来到的时候,广场还有许多大妈大娘穿的花花绿绿,灵活或者笨拙地在音乐中舞动。
“白塔,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在这里玩的。”陈燕瞧着不远处的白塔,那白色的小塔就隐没在公园五颜六色的光源中。
当陈燕思绪陷入儿时的时候,莫楚辰忽然地开口说了一句:“我现在找你出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不喜欢男人的这件事。”
“……。”听此一言,陈燕心中一颤,眼神逐渐流露出了惊慌。
她暗道:为什么老头子会知道?难道我闺蜜中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