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林晚、江易辰和饶子阳三个人在原地相望。
“得,这下怎么分?”饶子阳望了眼地上的两个还未搭好的帐篷。
江易辰没什么表情,把帐篷先给了她:“拿着。”
太大了,她差点没抱住。
“我不会搭......”她垂眸。
“先抱过去,一会儿我来帮你。”他指了指远处的空地。
太大一堆了,还挺重,她吃力地抱过去,背影有些笨拙。
饶子阳看着他好笑地说,“哟,这么怜香惜玉呢,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分你一半床.....”
江易辰瞥了他一眼,一双瑞凤眼里尽是戏谑:“想多了吧你。”
他拿起地上剩的那个帐篷,径直往自己选好的目的地。
饶子阳在他身后喊:“天寒地冻的,老子在外面打地铺嘛!”
江易辰将口袋里的车钥匙扔给他,“别说做兄弟的没想到你,山底下有个卖帐篷的,现在去买应该来得及。”
“这不是路滑嘛!”饶子阳晃了晃车钥匙。
“你开就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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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尝试着拿了根棍子出来比划,想着应该把它放在哪里才能成为支架,但她完全没有思路,也没有配一个使用图。
不过没让她等多久,江易辰就悠哉悠哉地来了。
他动作快,三下两下地就弄好了,林晚站在旁边时不时给他递点东西,也算是配合了。
“江易辰,你为什么那么全能?”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冬天的长白山,林子里的树叶都落完了,有些苍凉,连带着看江易辰,多了寒气,也多了几分戾气。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丝毫不谦虚,“与生俱来”。
林晚站久了,便想靠着支架,还没靠上去,就被江易辰拉住了,“别靠,怕不结实”。
“会散架吗?”她担心地问。
“不一定。”他故意逗乐。
“那怎么办?”
男人抬眸看她一脸认真,挑着眉峰,痞痞的模样格外野性,“你晚上别做梦就行。”
林晚没懂他说些什么,下意识地开口问:“什么?”
他也不做过多解释,“就是别晃。”
林晚纯,当时没懂他什么意思,后来才懂的。
长白山上,夜里一片黑色,还是会有雾气。
江易辰刚先帮林晚搭好,再回来搭的自己的帐篷。
正好弄完,饶子阳就提着一袋子罐装啤酒过来。
他刚从车里拿出来的,还剩了几瓶,幸亏他动作快,不然全被钟则拿走了。
天色漆黑,辽阔的天空异放光芒,若隐若现的微弱,遍天的都是星空。
他扔了一罐给江易辰,江易辰一把接住,“怎么那么慢。”
来来回回的快一个小时了。
夜色一片绮丽。
“如此良辰美景,为什么老子要跟一大老爷们坐一起。”饶子阳感叹。
江易辰随手拉了罐啤酒,仰头就喝,口渴的喉咙得到了暂时的疏解。
“闭嘴。”他懒懒说。
这下饶子阳真闭嘴了,只是夜色寂寥,没了饶子阳这个话包子,还真有些无聊。
过了一会儿,江易辰轻踹了一下饶子阳的脚,“陪我说说话。”
“嗯?”
“我寂寞。”他双手撑在身后,整个人姿势慵懒。
“寂寞寂寞是谁的错,寂寞让你变得那样脆弱。”饶子阳直接唱起来了。
江易辰瞥了一眼他,像看一智障二百五一样。
“你接啊,你不是寂寞嘛。”
“寂你大爷。”
他起身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问:“饶子阳,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得说啊,兄弟垫上家底也一定送你去医院好好治疗。
“有你。”
见他起身走了,饶子阳也跟上来,嘴里还依旧唱着:“有什么样的情有什么样的爱,用什么样的爱还什么样的债,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些想不开,可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爱......”
江易辰瞥了他一眼,勾着唇角嘁声:“搞笑男。”
饶子阳伸手作势要在他腹部上打一拳,没中。
没等饶子阳多待,江易辰就把人给轰走了,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他一个人窝在帐篷了,玩儿了俩小时的神庙逃亡和黄金矿工。
也是够无聊的,一个人还喝完了两罐啤酒。
退出神庙的游戏界面,又换了贪吃蛇,才刚到第一关,就有人来敲他的帐篷。
看背影就知道,是林晚。
“嗯?”他嗓音低沉。
女孩踌躇不安,试探开口:“江易辰,我想解手。”
“然后?”他问。
“江易辰,你能不能陪我去啊?”她话说的太急,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
不过说这种话,不急才怪了。
江易辰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女变态的吧。
他挑眉,没说话,看着帐篷上女孩身姿的倒影。
“我一个人有点怕。”她解释。
从这儿到附近最近的一个公共厕所走路大概需要十多分钟。
荒郊野岭的,夜里冷飕飕的,她有些怕。
她想,大概是她前些天恐怖片看多了。
最先想去找祝唐梨的,麻烦她一趟,可刚走到他们帐篷边,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接吻声,她就止住了脚步了。
于是又壮着胆子一个人前行,大概走了三分钟,离营地越来越远,她心里就越没地。
嘴里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一阵风刮来,树叶索索啦啦地吹起,她吓得打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一阵风,刮得更大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忍着到嗓子眼的尖叫声,她捂着嘴就往回跑了。
回来之后,她犹豫了半小时才决定来找江易辰的,她忍不住了,关键是她还渴。
林晚站在外边,慢慢伸手拉开了帐篷的拉链,看着躺在里边的江易辰,他垂着眸正玩游戏。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高了,总感觉他在里边腿都打不直。
江易辰忽的笑出声,看她伸进来那红粉粉的小脸,杏眼里全是迷茫,挺容易勾火。
“怎么不找祝唐梨。”
“她在忙。”
“忙什么?”
她该怎么回答,祝唐梨和钟则一块儿的,不用想也知道在忙些什么吧。
“江易辰,你明明知道她在忙什么!”她有些恼羞成怒了。
天知道膀胱要爆炸的感觉是什么样。
江易辰不逗她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下不来。
“得,带路。”他收了手机,起身。
林晚还蹲在那儿,与他四目相对,看他深色眼眸里的笑意直达底,她看入了神。
他伸手,又弹了弹她脑门,“让让啊,姐姐,不是急嘛,我这儿可没尿不湿。”
她才忽的一下起身让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