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来,就去摸女人身上的手机。
“钟则!你要死啊?”祝唐梨伸腿就去踹他,使劲儿往他膝盖处蹬,就怕没让他痛到。
钟则这人也是狠惯了的,掐着祝唐梨脖子,硬狠狠地就撞向后面的书柜,祝唐梨腰窝吃痛,她也不是好省心的主儿,顺手拿起一旁的烟灰缸就砸向钟则的脑袋。
烟灰缸里的烟灰洒了出来,全掉到她脸上,又加上被钟则掐着脖子,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她毫不留情地砸向男人的额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对了位置,血瞬间就淌了下来,加上他那双恶狠狠的深眸,有些渗人。
直到血流到眼角,钟则才松手,祝唐梨像是一条快要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差一点,她真被他掐死了。
死疯子。
钟则也没落好,前段时间的脑震荡才好,便又被烟灰缸砸了,脑袋一瞬间浑浑噩噩的,眩晕感来得很强烈。
他晃了晃头,看向瘫坐在地板上的祝唐梨:“放心,老子要死也会拖着你一起。”
钟则没管额头上的伤,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态度:“再问你一遍,删不删?”
祝唐梨气得没话说,她还真挺怕这疯子今儿把她掐死在这儿,摸了摸身上的手机,当着他的面把两人的接吻照给删完了。
随后把手机砸到他脸上:“满意了吗?死疯子!”
他笑笑,仿佛刚才的痛感不复存在了,也半点不在乎自己额头上的伤,看她一脸的烟灰,忍不出咳嗽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得很。
他拖着她身子就去浴室,伸手捏着她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她一双哭红的双眼与死白色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被蹂躏过的破碎感极其让人着魔,尤其是对钟则这种疯子来说,更是如此。
钟则缓缓贴近她耳朵,远远看去倒有几分耳鬓厮磨的感觉。
单手禁锢着女人的细腰,轻嗅她发香:“看看你这副鬼样子。”
她被迫抬头时,还会露出脖颈处红印,指印是被他刚才掐的,淤青是之前被他亲的。
他总爱在她身上留下些印子,她从前拍戏的时候觉得很麻烦,上妆的时候都得多费一层遮瑕。
现在倒好了,她也不用拍戏了,他更肆无忌惮了些。
镜子中同样也有钟则的狼狈惨相,他额头处的伤不断渗出血来,汩汩往下流,沾到她的发丝上,血腥味很重,就怕洗不掉。
钟则打开水龙头,话也不说,直接将水往她脸上泼,就差把她脑袋往下摁了。
他捏着她的下颚,她转头,彼此的瞳孔里全是对方的模样,她发丝沾了水,黏在脸上,他给她轻拨开,动作更是柔情似水。
“水里试试?”
“滚!”
他轻笑,不以为然,将人拽进浴池里,伸手轻车熟路地就去解她的扣子。
情到深处时,她有气无力地咒骂:“死疯子,你早晚死在我手里!”
他不由分说地就去吻她,缠绵之时才听他说:“你不喊停,老子绝对死你身上。”
**
这事饶子阳从钟则那儿知道后,就联系了林晚。
他们劝不住他,总要有一个劝得住的吧。
幸好饶子阳那儿还有林晚的联系方式,还是上次江易辰让他邀请林晚去生日局的时候给的。
林晚接到饶子阳电话的时候,他只说有话想跟她聊聊,还让她别和江易辰说。
她一头雾水,不过也能猜到话题是关于江易辰的,否则饶子阳也不会让她不和江易辰说。
地点约在了一个偏僻的茶餐厅。
饶子阳开始谈及此事时有点不好找切入口。
毕竟谁愿意聊自己现男友和前女友的那点事儿。
他主动给林晚斟茶,林晚倒是开门见山,让他直接说是什么事儿。
总不能是告诉她江易辰劈腿了吧。
除了这事儿,其他的倒也是好说。
饶子阳先是笑笑和她打岔,随后脸色才正经起来,假意思地问了句:“你知道江易辰和岑映的事儿吗?”
林晚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拿起桌上的茶水小小地抿了一口,挡住神情:“知道。”
饶子阳看着她继续说:“那他前女友去世那事儿你也知道吧。”
林晚没回话便是变相的承认。
饶子阳放下翘着的腿,眼神幽幽,自顾自地说:
“他一直为这事儿挺自责,这些年来也一直在用经济弥补,但我们局外人可看得清清楚,那夫妻俩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就想借着岑映的事榨干江易辰的血,我猜你还不知道江易辰一直在给岑映爸妈钱吧。”
林晚顿了顿,却是在仔细听他说话,随即摇了摇头。
其实江易辰给谁钱这事儿,还轮不着她管。
如果他这样能好受点,觉得是一种补偿,她也支持。
饶子阳继续说:“呵······那你应该也还不知道江易辰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他就知道,以江易辰这人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告诉林晚这事儿。
血淋淋的伤疤,好不容易结了痂,如何在别人面前揭开。
换他,他也做不到。
林晚听见“创伤后应激障碍”这词时,心下一惊,连握住茶杯的手都不自觉地用力。
在一起快数月了,她竟然不知道江易辰有心理疾病。
是他瞒的太好,还是她太粗心大意了,一点也没关心过他?
“再说一个你也不知道的,江易辰挺穷的,穷得连自己发行过的歌都要卖版权了,就为了给那对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夫妻俩。”饶子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开始嘲笑起了江易辰。
林晚听着很揪心,睫毛轻颤,尤其是得知江易辰生病的时候,她就像是卡了根鱼刺在嗓子眼似的。
她整日只觉得自己活在蜜里调油的日子里,和他难舍难分,却半点也没走近过他心底去了解,她这个女朋友真的称职吗?他还好吗?平日里只是强颜欢笑吗?她不禁扪心自问。
饶子阳看她有些失神的模样,大抵是他说话很没分寸了,但这些事实,林晚迟早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