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地,两条纤细的胳膊,缓缓地环上他的脖颈。
即使隔着西装布料,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本寒冷的身子,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心田似有暖流滑过。
小小的脑袋瓜,轻轻地搁到他的背部,衣服上有他的味道,清冽,干净,淡淡地,很好闻。
山涧的风吹过她柔软的发,花瓣式的唇角,在不觉中上扬。
她这种带点依赖的小女人行为,莫名地取悦了他。
这个女人乖起来,还是挺可人的。
她的身子很软,也很香。
自然的清香,一阵一阵飘入他的鼻翼,惹人遐思。
应采蝶很轻,好像没有一点重量,他背着丝毫不累。
在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绪叫心疼。
月光将两人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一片剪影,氤氲着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旖旎与浪漫。
……
到了山腰,权倾城把她放下。
或许是维持这个姿势久了,应采蝶身形稳了稳,才站住。
而权倾城没有只言片语,径自往一条小道上走。
月光下,应采蝶注意到四周都是坟墓,吓得她赶忙跟上他的步伐。
“权倾城,你等等我……”
走一段距离,权倾城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脚步。
应采蝶这次有注意,所以没有撞上他。
他的表情很凝重,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应采蝶注意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尽管,不是很明显,在清冷的月辉下,映照出的,是一张绝『色』容颜。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女人很漂亮,清丽脱俗,惊为天人。
连同为女人的应采蝶,都被她的风采『迷』住了。
好高贵的女人,她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点缀,一看,就知道非常的有修养。
甚至,看着照片,脑海浮现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权倾城开口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她是我的母亲,乐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暗沉地沙哑。
提到母亲,权倾城是悲伤的,暗藏太多的深沉。
这样的他,教应采蝶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原来,他带她来的是葬她母亲的地方。
“权倾城……”她能做的就是待在他身边,听他倾诉。
权老爷子跟她讲过关于权倾城的身世,所以,她知道,权倾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对他来说,母亲是陌生,又是充满憧憬,更多的是奢望的母爱。
应采蝶是可以完全理解这种状态的,因为她也没有母亲,不,她是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至少,他还知道他母亲的名字。
她是被丢在陆家门口的,陆家,只有陆鸿远和陆灏宇。
陆氏夫『妇』在陆灏宇三岁那会,就车祸身亡了,应采蝶自是没有见过。
眼下,权倾城眼里的痛,她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或许,他的痛,有一部分是恨,他本来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却由于家族的反对,他的母亲成了牺牲品。
他的恨,并不是平白无故。
曾经,她单纯地以为,亲情的血缘可以化解一切仇恨,如今看来,是她天真了。
亲情,谁都渴望。
但是,冷血的亲情,比硫酸更能腐蚀五脏六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