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
九月,烟雨蒙蒙的季节。三寸人间
暗夜,带来了丝丝的沁凉。
一抹纤细的身影,在黑黢的地方,步履蹒跚。
这是山路,较崎岖。
手电筒的光线,不算明亮,只留有几许晕黄。
谢晚晴慢慢地墓地走。
整个墓园,一片静寂,沙沙地,只有风声,带着诡谲。
但她坚持继续向前,好几次,她都差点滑倒。
终于,在几番艰辛后,她在一块墓碑前停下脚步。
母亲的墓地被收拾的很干净,墓碑前,还摆放着一束新鲜的鲜花,是粉『色』的康乃馨。
跟她此刻手捧着的,是一样的。
甚至,连包装都没有区别。
那是谢母生前最爱的鲜花。
每年母亲的生日,母亲节,谢晚晴都会买。
有人来过了?
她没让自己想太多,只是,蹲下纤长的身子。
看着墓碑母亲温婉的脸庞,目光瞬间染湿意。
“妈,晚晴来看你了,是晚晴不好,晚晴不孝!”
两年了,她到现在才来看她。
谢晚晴内心是很内疚自责的。
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不能亲自送她,对谢晚晴来说,无疑是疼痛的。
她颤着唇,身子都是抖的。
夜凉如水,似她的人。
“妈,你别生晚晴的气,好不好?”
“晚晴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
谢晚晴跪在坟前,哭诉了很久,直到双膝发麻,身子抽痛。
她的身子恢复了只有七八成。
原本,欧斯铭是怎么都不许她来a城。
可是,今天是母亲的忌日,谢晚晴坚持要回来。
欧斯铭无奈,只得先让她回来。
他也不知道让她回来,是对还是错,但他没有让她伤心。
a城,对她来说,很疼痛。
可是,他更知道,再疼痛,她都是要回去那里的。
所以,他便不阻止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
谢晚晴还跪在那里。
山间的风雨特别冷,只着单薄风衣的她,被冻的小脸发青,纤瘦的身子瑟瑟发抖。
但她不在乎。
现在,她只想多陪陪母亲。
最后,因为她身子实在太虚弱,终是昏厥在坟前。
——
谢晚晴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一张华美的欧式大床。
几乎是一眼,她坐起了身子。
这是哪里?
四周的一切,很精美,每一处摆放都很讲究,是很大气的欧式风格。
旁边还有单独的酒柜,里面放着成排的名酒。
看的出来,这里的房主很有格调和品味。
谢晚晴『揉』了『揉』脑袋,人还是发晕。
毕竟是出过严重车祸的,她的脸,身子,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若不是有欧斯铭在美国的关系,她不会用到最好的『药』物和治疗,也不能恢复她原来的面貌,甚至,四肢都有可能废掉。
现在的她,还在恢复期。
虽然看去跟常人无异,其实很脆弱,不止是脸,还是身子,都需要小心呵护。
她做不了重力的工作,身子不允许太过劳累。
所以,她才昏倒在坟前。
在谢晚晴准备下床之际,她惊觉身的衣服被换掉了,是一件浅灰蓝的真丝吊带睡裙,很修身,她的身形完全被勾勒出来。
她没有心思欣赏,只是很不安。
她的衣服呢?
谁帮她换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脑海纠结。
谢晚晴苍白着脸,重新拿被子遮住自己。
她总不能这个样子冲出去,万一……
身子没有什么痕迹和异样,说明,她没有被侵—犯之类的。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让她欣慰的了。
她昏『迷』以后,到底是谁把她带来这儿的?
谢晚晴越想越慌。
这时,卧室的门传来来敲门声。
她心尖一跳,下意识防备地盯着门口,“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