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士大人。”
几人的态度恭恭敬敬，在蛊界实属难得。
石蕴玉“有事？”
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主动站出来，石蕴玉看了一眼对方的身份牌，公冶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随从们间的小矛盾。”
石蕴玉直接摆手
“他们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
公冶眼珠子一转，改口道“也好。”
他摆出架势对身后的人骂
“你个低贱的蠢货，还不赶紧给蛊士大人的随从赔罪！这位小兄弟抢你手中的筹币，就是蛊士大人想要！既然是蛊士大人的意思，你就该双手奉上，怎么还能拖拖拉拉，惹怒了这位小兄弟，白挨了这顿打！我看着都糟心！”
他身后的四个蛊士也跟着附和
“对对对，蛊士大人想要你们就给这位小兄弟，整得这么难看作甚！”
黄天海怒骂“你放屁！那是我光明正大赢来的！他们没有弄明白赌场的规则输给了我，还滚回去告状，输不起就别上赌桩，我看你们这种输不起的，就该被赌场拉黑名单！”
有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出列
“最后一桩明明是六，你压的小，就是输了，结果你把我们揍了一顿还杀了两个人，非要让我们承认那是小，我们不认就把我们全杀了！还抢走了我们的筹币！”
黄天海“我提前问过了，赌桩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谁拳头大谁就是道理，有错吗？有本事你们也把我揍一顿，你放心，我如果死了，我家大人只会骂我技不如人，一定不会像你们家那么小肚鸡肠，明明就是输给我了，还硬要舔着脸找上门！”
“若非我是个明白人，还以为蛊界都是一群只会用嘴皮子磋磨人的家伙，咱们要比就比真功夫！输了就是输了，别不认！”
看热闹的天性哪个物种都有，几番窃窃私语，众人都赞同黄毛的观点，蛊界就是拳头大的为王，弱者低贱且不值钱，他们想杀就杀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想用来做温床就用来做温床，这种压制是蛊士对普通人的压制，也是高阶蛊士对低阶蛊士的压制，你会在意蚂蚁的想法吗？不会。
所以我看上了蚂蚁的东西，碾死它抢过来，有问题吗？没问题。
这就是蛊界的理念。
石蕴玉似笑非笑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针对
“你若不服，就让他们再打一场，生死不论，若他死了，我绝对不牵连你，还会将今天的筹币，全部返还。”
“若是他赢了”
石蕴玉眸中淬了冰
“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把命留下，作为消遣我的代价。”
石蕴玉的领路人打心里升起一股崇敬！这就是真正的强者吗！
公冶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让蛊士大人再费心力，定是贱奴撒谎欺辱了我等。”
公冶壮士断腕，直接扼杀了自己的随从，恭恭敬敬
“这等贱人，不值得蛊士大人入眼，请大人息怒。”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惶恐“请蛊士大人息怒！”
石蕴玉挥挥手，他讨厌死人。
几人灰溜溜的离开后，黄天海有点不好意思
“师哥，第一次干这种事，手有点生，下次一定不会给他们留任何把柄！”
石蕴玉玩闹似的踢了他一脚
“个中分寸，自己把握。”
黄毛一秒正经“我懂师哥。”
石蕴玉“入座，别拘着，如果都和乾熏一样个个木头脸，这个世界也太无趣了，是吧？乾熏。”
乾熏：盯——
有几人红光满面的从一个方向出来，吸引了石蕴玉的注意，还有几人迫不及待的进去。
那里有什么？
他放开感知，有屏障，探不到，越探不到，他越好奇
似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好像很久没看到另一队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乾熏：“我去探探。”
“探探？”这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温柔微笑
“我听你的。”
见对方真的走了，还是那处令他好奇的地方，才旁若无人道
“万一遇上危险我可没法交代啊，怎么办呢……”
苋习风“我跟上去看看。”
石蕴玉再次点了点头。
送走了这两人，他的目光终于放在了拍卖会上，拍卖场有穿制服的人来来往往，领路人始终像个影子，寸步不离。
石蕴玉欣赏着领路人脸上的鎏金面具“好像只有我身边有带路的，其他人都没有？”
领路人客气的微笑“不，每一位蛊士身边都有影子存在，或明或暗”
石蕴玉“那你不能躲暗里吗？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领路人礼貌微笑“不能。”
石蕴玉“为什么？”
领路人“我们的行业也分高低，高级领路人藏在暗中让人不觉，只在蛊士大人需要的时候出现，低级领路人做不到隐藏，只能时刻跟随。”
石蕴玉环视四周，“我怎么没见其他领路人？”
领路人“因为他们都比我的等级高。”
石蕴玉意识到了什么：“……说明白点？”
领路人更恭敬了
“整个斗蛊场只有在下一个低级领路人。”
“大人进来的时候，别的同行跟随的大人都还活着，腾不出闲暇，在下是临时替补。”
领路人犹豫一瞬还是说了“托大人的福，现在场中领路人闲余不少，大家都很感激。”
石蕴玉语气微妙：“你可真是个人才。”
领路人深感荣幸：“多谢大人夸赞。”
喉咙一梗，别提多难受了。
领路人深深的看着高贵的蛊士大人，只觉得无一处不完美，其他的蛊士连给大人提鞋都不配，如果他生在地球就会知道这叫鹤立鸡群，眼前一亮，淤泥中的白莲花，别人是淤泥，石蕴玉是莲花
“大人，今晚拍卖会会有一个人形蛊，可比王蛊，更难得的它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若驯养的当，大人即可增加实力，也能一享艳福。”
石蕴玉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第一次为这里的三观感到惊悚。
乍一听人蛊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只要一想，这东西是由花花绿绿的虫子和黏糊糊的不明液体养出来，再一想，它说不定一身都是虫子，又或大脑被虫子所控，还艳福？！
这么不忌口嘛？！
可怕，真可怕！
石蕴玉如坐针毡，他知道这个世界没下限，没想到是这么没下限！
“这事……正常？”
领路人习以为然
“若大人觉得自己动作比较费力，斗蛊场内还有虫池，只需要大人往里面一躺，能让大人顷刻间攀上天堂。”
“有许多蛊士，都不愿意出来呢。”
石蕴玉不止如坐针毡，他呼吸都不顺畅了，无论看哪都觉得脏，吃进肚子里的饭都让他恶心，谁知道做饭的人有没有干过这事！
领路人看他脸色不快，又试探道“若蛊士大人觉得众人一起吵闹，也有单人……”
“闭嘴！”黄天海怒喝“这么恶心的东西以后就别在师哥面前说了！”
“我师哥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神仙下凡！这种东西怎么配污染我师哥的耳朵！”
领路人觉得稀奇，觉得古怪，就像一个人吃苹果，另一个人怒斥你为什么吃苹果，你怎么可以把吃苹果这件事说出来，莫名其妙。
石蕴玉捂着翻涌的胃，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副本里的食物！
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食指颤巍巍的往两人离去的地方指了指
“那边是什么？”
领路人眼睛一飘“虫池。”
石蕴玉：“！！！”
这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良心作痛。
为两人掬一把同情泪，他闭上眼睛奉上此生最诚挚的祝福
——留给孩子一双干净的眼睛吧。
阿门。
片刻功夫
猛虎在咆哮
“石蕴玉！！！给老娘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