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迹是什么？是指污浊的行迹。在女鬼王的解释里，是附近所有鬼魂怨气凝聚出来的可怕磁场世界。秽迹里充满很多负面的能量，由人的肮脏思想与怨气形成。”
“苏雅是这么说的。”
“当时我们的人接到报警，去山下解救苏雅的时候，只听到她这些看似可笑的话语。”
“在山上，没有死亡的男人。”
“现场也没有苏雅所说的那个石洞。”
“不过，我们在山脚底，确实发现了两具成年男人的尸体。”
温何的话语，简直是一波三折。
林悦打断温何接下来的话。
“你的意思是，苏雅……死了？哦，我的意思是。她报警后得到救援的时候，是否就是死了？”
“那么第一个秽迹，到底是什么？”
听到林悦的话。
其他人反应过来，顿时脑中猜疑第一个秽迹是什么。
“这很有趣。”温何说，“第一个秽迹，是困住她的复活。还记得她杀死了两名男人吧？那两个男人在死前产生了怨气……”
“而形成的秽迹，却是女鬼王让苏雅的躯体作为第一个。”
“她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因为女鬼王的话刚说完，她发现自己重新站在原来出事的地方。两个虎视眈眈追着她上山的男人就在身后。”
“苏雅再一次反杀两个男人。”
“这次她没有去寻男人们的尸体，而是选择直接原路返回，下山报警。”
“警方获得她的阐述，立刻就怀疑她精神出了问题。把她直接送回她家里。”
姜回舟狠狠皱眉，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会立刻怀疑苏雅精神出了问题。
而不怀疑她就是凶手？
“原因很简单，山下两具成年男人的尸体，已经腐烂超过半个月。根据死者的家人说，他们失踪半个月了。”
啊？
大家吃惊。
“这没完，没多久，山脚下的山民们通通不明原因的死亡。”
“于是警方想起苏雅的那通胡言乱语，又请她去警局。苏雅心中太好奇，居然提出跟警方一起去始发地看看的要求。警方答应了。”
“然后毫无疑问，他们遇到了真正成形的秽迹。”
“一个c级秽迹。”
“档案里叫做：逃不出去的大山。”
“结果你们肯定能直接猜出来。苏雅带着警察和在那边还停留的协警、一个正好是附近某军营的军官、停留法医们去山上，找到了那个石洞。”
“石洞里有一具面容模糊的女孩尸体攻击他们。它在山体里发出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能让人眼前模糊，完全无法看清楚路面，整个人晕乎乎的无法正常前行。”
“就跟喝醉酒一样。”
“同时那女孩尸体力量很大，手上一拳击飞一个人。”
“是苏雅，这小姑娘因为有钱，早就去过枪击俱乐部开过真枪，她会开枪。直接抢了身边警员的手枪，对着那女孩尸体开枪射杀。”
“尸体被她爆掉。一切异常恢复了。但是现场掉落了一串，曾经是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的项链。”
“现场有一名军官，因为距离女孩尸体太近，被迫吸收了能量，成了一名c级面具人。”
“这个人你们认识的，他叫做唐炎。”
大家呆了又呆。
萧疯子吧唧嘴巴：“我靠……唐炎大队长，那么早就成为了面具人！难怪他是第一负责人。”
当时才三十多还没满四十的唐炎，本来是附近军营里的军官。
听到附近村子老乡们全部惨死，便主动要求加入调查队伍。
结果阴差阳错，成为了第一位面具人。
“然后呢？”秦涛追问，“苏雅的项链有问题吗？她后来是什么时候成为真正的面具人？”
大家一惊。
对啊，这事情的最后，只能证明苏雅经历了第一次秽迹。
根本不能说她变成了面具人，获得了非凡的力量。
可是。
那个女鬼王偏偏又说她是……第一个秽迹。
“是她的尸体……”季夏沉思，“所以她是真死了么。”
旋即他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多余。
既然能遇到唐炎队长，就证明苏雅已经死了。
温何缓慢的说：“项链没有异常，不是什么道具。经过检查后，小姑娘证明是她的东西我们就还给了她。但是发生那么诡异的事情，这些资料就开始封档。”
“当时消息层层上报，李局很快就组织出专门的部门，一边研究唐炎队长的神奇情况，一边封锁消息，保护好苏雅。”
“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把小姑娘的事情当回事。所有人坚信自己不是死亡的灵魂。”
“我们当时还属于过于自信的状态。”
“因为有类似的民间事情，有的诡异事件里，可能当事人是因为某些怪异磁场、环境影响造成的。”
“最矛盾的一点，如果她是灵魂，就该是孤家寡人一个人，那么她的父母亲人，同学，必然不该存在。但我们却能联系，探访到所有人。”
“正好在那山上找到了一些有致幻作用的草药。于是我们更倾向于苏雅看到的一切是假的。那是她因为看到山脚下两具男性尸体，因为过度害怕产生的幻觉。”
“某些精神病患者，很容易出现刺激被应激而产生幻觉的事情。我们咨询了相当多的专家，大家都一致认为苏雅的话不对。”
鹿永站起身来。
椅子脚被拉出哗吱啦的声音。
“可是唐炎的面具能力，还有看到的女孩尸体，又作什么解释呢？”
大家看向那边。
唐炎队长今天没来，因为才和越教授他们把S级秽迹清理好，复活了晏新知等人后，去跟晏新知他们汇合。
现在回不来，是因为世界秩序乱套。
一切假象不再后，身在国外的他们没办法在混乱中坐飞机这么快赶回来。因为各个国家的领导都消散，死亡的灵魂们并没有真实的人口那么多。
航班没了人管。
战机去寻他们还在路上。
温何面对鹿永的疑问，说道：“这就是很可怕的地方。我们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虚假的。是不真实的。如同你们认为……亲朋好友还在身边，没有异常。”
“我甚至到现在，都无法真正确定，苏雅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一句话。
直接让会议室里的人吵闹发问。
“你什么意思？”
“什么？”
“什么叫无法确定苏雅是死了，还是活着？”
姚局站起来：“大家安静！”
他看屏幕：“温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何笑呵呵的说：“因为后来，我作为组织的一员，多次跟苏雅接触，那个小姑娘对我说，她经常会分不清阳间跟阴间。因为她一觉睡醒，又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一觉睡醒，又会来到这里，会出现秽迹的冥界。”
“后来，我的实力变强，达到S级的时候，我听到了冥界的真正真相。我才发现这小姑娘实在太异常了。”
“直到我参与进最后的黑色千手观音那场秽迹清扫。”
“真假观音。”
“不怕阎王哭，就怕菩萨笑。那里会吸走我们的怨气，让我们意识迷糊，无法分清楚四周真实还是虚幻。”
“但苏雅不同，她从头到尾都分得清哪里异常。而且最奇特的是，会攻击我们的观音，根本不伤害她。”
“于是我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可能还活着。”
“如同古代民间传说里，一种特殊的身份职责：走阴差。人到阴间做官差，帮地府官员惩罚跟处理一些鬼怪。”
“联想到那个女鬼王的话，我怀疑，苏雅是被她挑中的，未来管理冥界的神仙。”
“如前面所说，因为西王母等神仙不管，很多管理层真神仙离开，只剩下苦苦支撑的长殿鬼王存在。让鬼王顶替女鬼王的职位，看起来不算根治的方式。”
“最好的办法，是造神，造出能管理冥界的神仙。”
“苏雅，一直没撒谎，她对我们，也一直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