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横冲直闯,尖叫声几乎划破了耳膜,廖凡被吵得心烦,只能叹了口气,对几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家伙提醒道,
“你们跑来跑去的干什么?快拿起武器战斗啊,再不抵抗,等待你们的就只能是团灭了。”
他并不在意陌生人的死活,但也不希望人们全都变成食鲶狗的点心,毕竟留着这帮人,还能替自己分担一些来自吸血蝠猿的压力。
“对,大家不要跑了,快拿起武器战斗,狗群不算多,咱们拼一把,还是有可能战胜它们的!”
在廖凡的呵斥下,那几个人终于鼓起了勇气,纷纷捡起地上的碎砖头和钢管,硬着头皮投入了战斗。
建筑工地倒是堆放着不少材料,人们倒也不用害怕缺少武器,很快,仅剩的十来个人,也都人手抓了一截钢管,面对扑来的狗群,展开了激烈抵抗。
和廖凡想的差不多,这十多个跟随自己跑进烂尾楼的家伙,或多或少也得得到了源气改造的好处,虫洞空间持续了多久,他们接受的源气改造就有多久。
尽管无法和廖凡相提并论,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混战中,好多人都在不知不觉间爆发,获得了远超之前的爆发力和耐力。
如果他们能够听从廖凡指挥,形成一个整体的话,别说这些食鲶狗了,就算外面的吸血蝠猿,恐怕也不能轻易闯进来。
可惜,真正拥有抵抗勇气的人实在不多,除了一半的人能够硬着头皮,与食鲶狗们进行正面作战,剩下另一半的人,就只会尖叫和逃亡了。
看着人高马大的廖飞,同样是一个没有抵抗勇气的窝囊废,怪物到来的第一时间,他已经吓得抱头鼠窜,拼命朝烂尾楼的二楼方向跑去。
他这一跑,立刻引起了连锁效应,好几个原本还能鼓起勇气抵抗的人,也跟着这小子一起跑上了楼。
这里的人手本来就少,随着那几个人的逃亡,防御阵线立刻被撕开一个缺口,食鲶狗们长驱直入,顿时鲜血四溅,惨叫四起,死亡的压迫感,击溃了更多人的心理防线,让形势变得越发岌岌可危。
廖凡很头痛,也很反感,这些蠢货在遭遇危险时的反应,实在让他失望透顶。
稍微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往楼上跑的,烂尾楼没有封顶,外面随时可能出现其他怪物,他们跑上楼顶就是自断生路!
果不其然,廖飞刚刚跑上二楼,立马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二楼方向也传来了很多砰砰的撞击声。
原本跟在他身边跑的家伙,又立刻沿着原路返回,不要命地跑回了一楼。
廖凡抬头一看,发现二楼方向,居然出现了一头食人巨蜥。
这家伙应该是趁着人们与食鲶狗对峙的时候,悄不作声地爬墙上去的,想不到会有食物主动送上门,自然立刻发起了攻击。
三个跟在廖飞身后狂奔的家伙,都在第一时间转身下楼,又重新进入了和食鲶狗的战斗中。
反观跑在最前面的廖飞,因为第一个遭到了巨蜥的攻击,已经被怪物用嘴巴咬住了小腿,正在拼命朝楼层深处拖拽。
“啊,放开我,你个该死的怪物!”
廖飞吓疯了,无力地挥动手上的钢管,在巨蜥头上胡乱地敲击着,可已经被吓破胆的他,根本发挥不出太大的力气,再加上巨蜥皮糙肉厚,普通的打击根本对它无效。
他非但没有顺利挣脱,反倒被咬得越来越近,只能丢开棍子,用双手死死抱住了楼梯拐角的栅栏,与那头巨蜥角力。
这一幕自然也落到了廖凡眼中,但他却并不急着救人,缓缓走上台阶,看向正在拼命挣扎的廖飞,似笑非笑说,
“看来你很不走运啊,我早就说过,逃跑根本无济于事。”
“救我,快来帮帮啊!”
此刻的廖飞正用双手死死抱住铁栏,拼命抗拒着巨蜥的拉拽,难受得脸都变形了,只能对廖凡投来哀求的眼神,从牙缝中蹦出呼救的话。
廖凡却不紧不慢地抱住胸口,冷漠道,“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说出来,我再考虑要不要救你。”
“你威胁我?”廖飞已经难受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咬紧后槽牙,怒视廖凡。
换了平时,他早就破口大骂了,但是巨蜥真的咬得很紧啊,虽然它的牙齿没有食鲶狗锋利,可巨大的咬合力,却几乎让廖飞小腿变了形。
脚下传来的剧痛,让廖飞崩溃到极点,来不及思考,便大声哭喊道,
“好,我说……那场意外的确是我老爸设计的,可他并不是真的打算害死你父母,是你父母掌握了我老爸转移公司资产的罪证,打算报警,我老爸才不得不设计那场车祸。”
“我老爸也是被逼的啊!如果你父母报了警,他肯定会坐牢的……”
话说到最后,廖飞已经是哭着喊了出来。
“这么说,当年害死我父母的,还真是这个亲二叔啊!”
尽管内心早有预料,可当得知真相那一刻,廖凡的五官还是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末世十年杀戮的熏陶,早就让他的内心变得比铁石还要硬,可面对父母大仇,他又怎能保持平静?
记忆中,父母离世的凄惨画面,好似一把匕首,深深扎进他的脑海。
廖凡怎么都忘不了,父母在世时,二叔那家人,是如何好像一条狗一样地巴结自己。
以及父母离世后,二叔又是怎么翻脸,将自己和妹妹赶出家门的一幕!
“当年,你们害死我父母,霸占二老的遗产,把我和刚上高一的小芸扫地出门,过了这么多颠沛流离的日子,现在居然还能觍着脸让我救你?”
他面无表情地看则廖飞,语气平静得可怕,眼中射出的锋芒,却比魔鬼还要深邃。
廖飞慌了,听着廖凡那沙哑得犹如拉电锯般的声音,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大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愚蠢,但还是拼命哭求道,
“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参与那件事!”
“可你毕竟隐瞒了这一切。”
廖凡深深吸气,用那双灰色的眼睥,看向吓得五官错乱的廖飞,“父债子偿,不过分吧?”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亲戚啊……”
廖飞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哭喊求饶,直到一抹银色的刀光乍起,粉碎了他的喉咙,结束了这些可笑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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